这件事儿终于了了,白浅得以在我身边与奴儿一起做陪侍丫头,但终究胆子小,来得也晚,在奴儿面前也低声下气的,传闻沈公子发现奴婢被人带走了,怒斥了家仆,满城的找,之奈何他要找的对象是抚水楼,怎可能给他轻易找到,去帝都的路程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延迟,住了两日,便又启程了。
马车里,奴儿和白浅分别在我左、右,忽然想起对白浅的认识还没多少,思索了一番,问:“白浅,你是白家二小姐?”
白浅沉默的点点头。
既然是小姐,出身名门富贵之家,为何落得卖身葬父?“你们白家,衰落了?”
白浅低着头,始终不说话,只是一只抿着下唇,奴儿见次,呵斥:“白浅,回话。”
白浅的眼睛瞬间黯淡无光,“既然小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又葬我爹爹,奴婢便如实相告。”
“嗯。”
“我白浅出生在白家,当时白家富裕,又好接济穷人,在洛城立下不少好口碑,我爹爹瞬间为洛城首富,一个月前,我正在府中抚琴,忽然一班官兵冲进来,不由分说的就把爹爹抓走了,我去了官府,官府是以贪污罪名捕抓,怎么可能,爹爹乐善好施,巡抚下令秋后处斩,我买通了刺客救出爹爹,可是……”
“救出来之时,爹爹已经中毒而死,回府之后,官兵又来抓人,白老带罪逃走,抓捕一干九族。大姐被抓后,就被……就被充了官妓……”白浅说着,掩面而抽泣。
我拍她的肩膀,想以我的温暖来温暖他,奴儿又说:“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现在你的主子是小姐,以前的事儿都必须忘却。”
夕阳西下,奴儿掩帘看去,却还行驶在荒郊野外,说是出了马车问独孤夜何时可以到城,半晌,又回来,道:“小姐,今日怕是要在马车里度过了。”
“周围没有客栈?”我问。
奴儿点点头,“恐怕要行驶到明日午时才会看见人烟。”
我犯难的靠在马车边缘,这几日在客栈睡的,已经习惯了客栈的的味道,如今又要我睡马车……
“小姐先睡,到了城里,奴婢叫你。”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忽的感觉身子冰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万籁此都寂,没有车轮声,所有人都睡去了。
我轻手轻脚的掀开马车帘,果然马车全部停下来,马车外空无一人,伸手不见五指的,我下了马车,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现在可以逃跑。
若我是走了,白浅恐怕没人照顾,半夜三更的,荒山野岭的,说不着我没走出去就会遇到不测。
一番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不走为妙。
“鸢儿,到为兄这儿来。”一个声音兀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