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醒来,实际上是被冻醒的,侧头看去,哥哥的睡颜,哥哥斜靠在树边,我靠在哥哥身旁,手抓紧了哥哥的袍子,一丝浅笑浮上嘴角,哥哥昨儿冻了一晚,却让我盖了他的袍子。
本想起身,却不料一动,哥哥顺势倒靠在了我身上,再想起身,之奈何被靠着,又不忍推开他,又保持好原来姿势,百无聊赖的看着丛林。
清晨的丛林,雾霭片片,湿气还重的很偶有飞鸟飞过,忽闻后面有脚步声,转头看去,奴儿一脸浅笑的拿着锦被走来,我转回头时,奴儿已经站在我面前,她低头,轻声道:“小姐。”
我点头。
她看了看地下的尘土“小姐,这里湿气重,容易中风,先回马车上去吧?”
我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哥哥还未睡醒,他压着我。”
奴儿抿着嘴角,若把主上吵醒了,指不定会得到什么惩罚,可小姐若是着凉了,那也指不定会有什么惩罚,两者到底怎样才好?
奴儿还未说话,我忽的打了一个喷嚏,“奴儿,你把被子给我吧。”我对着奴儿说。
奴儿神色为难,但还是把被子给了我。
我接过被子,扯长了盖着我和哥哥。
忽的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一下,接着是他若有若无的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我身上,他挣扎的起身,“鸢儿……”
奴儿单膝下跪,“主上。”
我傲娇的把锦被全部扯了过来,他神色一挑,果不其然的说出了那句话,“天气冷,你先回马车吧。”
我很无奈的抱着锦被被奴儿遣送回马车,眼神活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回了马车,奴儿变戏法似得拿出一碟红豆糕给我。沏盏茶递给我,我接过,一饮而尽,罢了,奴儿又递给我一只烤熟了的兔腿,我照接不误的吃下。
“昨儿晚,公子们抓了几只畜生,烤了这肉,奴婢拿了一点给小姐。”
我点头,撕咬着兔子肉。
发呆了半晌、
兀然感觉马车在前行,奴儿掀开车帘往外瞧去,转头对我道:“小姐,启程了。”
我痴痴点头,知道自己又离那是非之地近了一步,转念想,今儿怎么没见白浅呢?寻思了,可能是奴儿把她安排去了哪儿?便问道:“白浅呢?”
奴儿收拾着残羹剩菜,闻我说话,看了我一眼,又道:“奴婢把她打发了去。”
我手上一愣,像玩具被失之交臂的抢夺了去,委屈瞬间填满了心里,我买个丫头,留个丫头都要你们同意么?那我林璟鸢还算什么?你们笼中鸟么?下唇泛白,“是他叫的?”
奴儿摇头,“来历并不清楚,奴婢昨儿晚,在她袖间藏着一把匕首。”
我瞬间眼泪落了下来,这女子的离去,好似红帘一般,一声不吭,温热的液体流满了双颊,想厉声怒吼奴儿,可又不忍,毕竟她也是护主心切。
奴家见状,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双膝跪在我面前,“奴婢忤逆小姐,请小姐处罚。”
我抹干了眼泪,“没用的。”
转过身去,看向马车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