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便听出是哥哥的声音,这么晚了,他怎么在外边?
四处张望,映入眼帘的始终却是一片漆黑,“鸢儿•••”他又唤。
我瞬间转过身去,之间身后一棵百年大树拔地而起,漆黑的夜给这颗树增添了许许多多的阴森,眼神忽的一瞟,看见一白衣衣角,便知哪儿有人。
探着头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哥哥一身白袍仰靠在树边,左手执扇,仰头看着月色,月光均匀在打在他的俊脸上,晕染了白袍,偶有微风,至吹起了白衣一角,看着这么萧条的模样,心里一沉,哥哥好似悲痛不已?
他眼光看过来,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忧愁,立在哪儿,不知道作甚。
“这么晚还不睡?”他起唇。
我才想到,现在是夜半三更,我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游荡什么?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想逃跑可又后悔了吧,思索了一阵,才道:“起夜。”
他勾了勾嘴角,“还想睡吗?”
我晃了晃脑袋,才知道现在已经睡意全无,“没想睡了。”
“那就过来聊聊。”他执扇挥了挥右边。
我点头,直径在他右边坐下。
他一跃而起,熟练的从树下摘下一片叶,放置唇边,孜孜笛声瞬间送他唇间流出,凄美而悲凉,像是诉说一个悲催故事,他脸上愁容尽现,痴痴的看着黑夜,与着夜景成了辉映。
狐女三生有蒙幸,与君半分合,离离别别,堪比泪中之泪,却痴着此中。
问君何?子不语,君不语,君不语……
一曲终了,听得我如痴如醉,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替我拭去眼边泪痕,抿唇悠笑道:“可真有这么好听?”
我水袖一抹,“哥哥不是只抚琴吗?何时也会这小把戏了?”
他忽的把吹奏过的叶子一丢,转神道:“本就是些小把戏,你想学,我有空便教你。”
我点点头,这样的相处样,像是又回到了扶水楼的日子,在他面前可以当一个无知小孩儿,不再和他斗嘴,就这样便好。
沉默的待了许久,无一人挑起话头,我润利润唇,豁出去道:“刚才的曲子名字叫什么?”他盯着前方凝视了好久,才道:“扶灯歌。”
我轻笑出声,“名字很好。”
再次冷场,我再次豁出去,因为没有话说,所以我决定撞枪口上:“不知哪位姑娘有这个荣幸能得到哥哥亲笔写的歌?”
他冷冷的看我一眼,“这是她写的。”
我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乖乖的闭嘴,谁知他又道:“我与她,只不过是同窗,相交甚浅,如今她已故,便没有什么好提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哥哥所爱之人已故,怪不得哥哥时常仰望天空,想来是在思念她,这姑娘一定倾国倾城,知书达理。
他执扇敲中我的头,我惊呼痛。
没多久,侧身靠睡在哥哥身侧,我不怕被遗失,因为哥哥不会丢下我,如此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