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呼吸间,花吟便来到了大厅,偌大的客厅内白纱缠绕,一个灵堂摆在了正中间,后面是花溪歌娘亲的灵柩。
可是花吟一进大厅看到的不是这些,而是花溪歌,那个她打心眼里心疼的男生竟然用剑指着她的爹娘,因为下一秒,他便要刺穿她爹娘的喉咙。
“住手!”花吟心里一惊,鞭子条件反射便向着花溪歌剑尖下穿去,“啪”地一声打在了来不及防备的花溪歌身上。
初级灵尊的威力瞬间施加在了花溪歌身上,只见他一口鲜血尚未吐完,便砰地砸在了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胸前差一点点便被花吟的骨鞭开膛破肚。
花吟一鞭子出去的时候便后悔了,可是花溪歌怎么能杀她的爹娘呢,他明明知道她的爹娘不会害他的娘亲。
“吟儿。”花凌青和白淑娘跑到花吟身边,见她身上并未受伤不禁松了一口气。
“吟儿……”身后的花溪歌痛苦地捂着胸前的伤口,神情一怔。
“爹娘,你们没事就好。”花吟松了口气,确定这回她没有再弄错人,随即有些愤怒地转身望向花溪歌。
可是,一个浴血的身子突然倒在了花吟身上,他的身后,插着一根与方才刺穿君天冽手掌一样的匕首。
花吟心尖微颤,随即看见花凌青和白淑娘慌乱不自然的表情。
该死的!竟然……竟然又是假的……
花吟一掌拍向了“花凌青”和“白淑娘”,却见他们像一阵青烟般消失在了原地。
“溪歌……溪歌……”花吟起身,抱住奄奄一息的花溪歌,焦急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花溪歌的身下出现了一大片的黑色血迹,比他的身体还要大许多。
“溪歌你醒醒!”花吟颤抖着双手摇晃着花溪歌的身体,她做了什么?她刚刚害得天冽中了剧毒危在旦夕,现在又……
“溪歌……溪歌……你不会死的……”泪水模糊的双眼,花吟不敢相信,她竟然感受不到花溪歌的生命气息了……
“主人,拔下匕首,滴血念咒聚魂。”吟宝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花吟脑海中响起,花吟眼前一亮,连忙照做。
可是这时,老爷子、花若秋以及花慕山和花采珊进入到了大厅内。
只见花采珊高傲的走在最前面,身后原本是她的长辈,反而此时显得有些卑躬屈膝。
“采珊,没想到花吟几天不见功力竟然变得如此之深,还好有你的连环妙计。”花慕山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家也有翻身的一天,不禁对自个女儿骄傲道。
现在爹和大哥都得听他的,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没什么长进的女儿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哈哈,他执掌花府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花采珊嘴角微勾,轻蔑地看着正为花溪歌聚魂的花吟,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主人真是太谨慎了,花吟再厉害又怎样,凭主人那么厉害,一根手指都可以掐死,何必要费这么大周章折腾,还不准她亲自动手杀了花吟。
“采珊,现在怎么办?”花慕山问道。
花采珊看了一眼颓败的老爷子和花若秋,抽出佩剑丢到了花若秋怀里,“去,杀了花吟,不然……你懂的。”
老爷子本来想阻止,却被花采珊一眼瞪了回去,花若秋一见花采珊那狠绝的模样,吓得立马抽出佩剑向着花吟走去。
老爷子别过眼,似不忍心看见这悲剧的一面。随即心里也后悔当时遣走三儿子,留下花若秋和花慕山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花吟一心一意地为花溪歌聚魂修复身体,可是那毒却极其汹涌,她招架不住。
“呜……”
花若秋一愣,却见花吟的那只小狐狸挡在了他的面前,只见它一只前爪已经全部变黑,身子颤颤巍巍,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般。
“畜生,别挡道!”花若秋丝毫不放在眼里,对着君天冽便一剑划去。
“你说谁是畜生?”一个如古萧般悠扬动听的声音自花若秋面前响起,转眼之间,一位紫袍加身,贵气逼人的男子便立于他前面。
男子那清冷而孤傲的气质犹如一朵冰川之巅的雪莲一般,在这漂浮着紧张和死亡气息的地方,闪耀着无上的光华。
花采珊、老爷子等人皆是一愣,随即便被男子那傲然的气势震撼了。
“天冽。”紫衣男子抱起君天冽,只见他覆手于君天冽受伤的前爪,瞬间,那黑色淡去,君天冽受伤的手臂便恢复如初。
君天冽抱着男子亲昵的蹭了蹭,随即扯着他的衣服指着花吟,闪着水汪汪的眼睛似在央求什么。
紫衣男子衣袖一摆,花吟和花溪歌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君天冽松了口气,知道花吟没事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男子随即望向花若秋。
花若秋身形一颤,不禁跪了下去,紫衣男子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低贱的蝼蚁一般,在男子面前,花若秋忍不住想要膜拜,这人……好强。
突然,花若秋感觉体内气息剧烈翻滚,“噗”地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你是谁?”花采珊对着凭空出现的男子问道,语气已经不似刚才的狠戾,沉迷在男子绝美的容颜之中,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心里却胆寒的想要逃跑。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男子右手一翻,只见花采珊身上一个纯白的金属盒子瞬间飞到了男子手中,男子微有些讶异,“神界的光之牢笼。”
花采珊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盒盖一开,几个人影从盒子中飞了出来,正是花吟的爹娘,还有几个花府的侍人。
“啪——”纯白的金属盒子被男子轻轻一握,捏成了碎末,飘散在了空中,化为白光点点。
已经认主的神器,不毁反而后患无穷。
“天冽,神界和魔界之事我会查清楚,早点回来。”男子蹲下身子,抚摸了几下君天冽毛茸茸的脑袋,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君天冽点点脑袋,随即不善地看向花采珊一群人。
花采珊见主人给她的神器被紫衣男子轻松毁了,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逃,可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花吟只觉脸上一片湿润,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她,睁开眼一看,君天冽圆滚滚的脑袋正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天冽!”花吟心下一喜,激动地抱着君天冽,左看右看,喃喃道:“天冽,你没事了?我是在做梦么?”
“白痴。”君天冽嗔了一眼花吟,随即指向在地上昏迷的花凌青和白淑娘道:“那是你的爹娘,放心,他们只是昏迷了。”
花吟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什么猛地望向身侧,被血染透的花溪歌现在竟然气息沉稳、呼吸正常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为什么老爷子、花慕山和花采珊会被天冽的禁锢之术定住?为什么花若秋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花溪歌的娘亲死是事实,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都免不了让他一阵伤心。
“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花府露天的广场内,老爷子、花慕山和花采珊被分别绑在了一根根柱子上。
花吟走到花采珊面前,颇为惊讶道:“哟,看不出来啊,就你那倒贴都没人要的修为等级竟然还有人拜托你帮忙办事?咱痛快点,说吧,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
花采珊虽然瞪着一双眼睛,但是身体却害怕地不住颤抖着,“我死也不会说的。”主人交代过,她要是敢透露半个字,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光之牢笼的滋味她亲自品尝过,她不要永生永世都受那蚀骨穿心之痛。
花吟随即看向花慕山。
“花吟啊,二伯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采珊一个人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花慕山恬着一张嘴脸,对着花吟狗腿道。
“你还是不是我爹啊!竟然说出这种话!”花采珊听之不由对花慕山破口大骂。
“死丫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担着,怎么能让为父也跟着你受苦,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帮我澄清事实。”花慕山怒道,看那样子要不是绑住了他,肯定是要冲上去狠狠拍花采珊几巴掌。
“你……”花采珊对着花慕山怒目而视,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哎……”老爷子叹了口气,恰巧云长老外出未归,真是天要灭他花府啊。
“吟儿,你问不出来的。”君天冽坐在石桌上,捧着比他巴掌还大的瓷碗边喝茶边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花吟不解。
“她背后的那个人在她身上中了蛊,只要她想说出来那蛊便会瞬间绞杀她的心脏,连魂魄都不剩。”君天冽慢悠悠道。
“你胡说!”花采珊惊叫,眼里全是恐惧和错乱,不!她从未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蛊,那只狐狸撒谎!
“不信?要不你说一下试试?”君天冽抬眼,戏谑道。
花采珊顿时焉了。
花吟气闷。
最后,在花凌青和白淑娘的要求下,花吟只是废了花慕山和花采珊的灵力,把他们赶出花府,任由他父女俩在外面自生自灭。
至于老爷子,念他一大把年纪,又有悔过之心,就让他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颐养天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