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侍卫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上官连心若是真死在地牢,那他们的小命就算是十个,恐怕也抵不回来。
侍卫匆忙朝着地牢外的方向跑去,爬上梯子,刚到地牢的出口,就听见领头儿在下面喊道:“去请个医生,要偷偷的,知道吗?否则你我的小命都不保了。”他惶恐不安。
“是……是,头儿,我这就去,这就去。”侍卫听说小命不保,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直奔地牢外。
豫让奉了丁管事的命令,到集市上买一些蔬菜回来,好久没有出过王府,外面的空气倍感清新,这是他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唯恐遇见太子的人。
“买菜喽,买菜喽,新鲜的蔬菜,新鲜的蔬菜。”
“小哥,买点肉吧,今天儿新杀的猪,你看着肉多鲜嫩啊。”
豫让停在肉摊旁,却听见背后有人骂骂咧咧:“妈的,长没长眼睛。怎么走路的。”这一转身,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皱起眉头,定睛查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地牢内的那个侍卫。
“恩?他怎么会在这里?”豫让刚想到这里,便看见此人已经赔了钱,慌张的朝着药店的方向走去。
“地牢有人生病?”豫让更加疑惑,是什么人生了病,让他感到如此的惊慌失措?难道是……。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紧跟侍卫的身后。
不多时,侍卫带着郎中从药店走了出来,匆忙的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豫让一路尾随而去。走到王府外墙的时候,却见郎中被蒙上眼睛从一只狗洞爬了进去。
果然是地牢方向,豫让眼眸深邃,眼底清澈见底,嘴唇上那一抹笑容燃烧着期待。看着手中刚买好的菜品,摇了摇头,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紧跟着进了王府,眼前是一片荒芜的杂草,多么熟悉的环境。侍卫和郎中已经从地牢进去了,豫让定睛查看,果然,在那片新番的土地下,是一个隐秘的通道。
他微微一笑,今晚上,要行动了,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依旧被蒙住眼睛,被侍卫带到地牢内。
“快点,快看看她怎么样了。”领头的男人惊慌不安的看着依靠在牢门前的上官连心。
郎中慌忙走了过去,将上官连心的手臂上的衣物拉开,眯起眼睛。
“怎么样了?”领头儿的急不可耐。
郎中从药箱中拿出一张黄纸,写了几幅药剂。
“并无大碍,身体有孕,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昏迷。好好调养,会快些恢复。”郎中不安的看着领头的侍卫,来之前,他只是听说王府有人生病,却不料是地牢内的人,这样的情形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什么?有孕?”侍卫大惊,上官连心怀孕了?他无比惊愕。
“是的,此女子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郎中撸着胡须,小心翼翼道。
“送陈先生回去,记住,今日之事,不得对外声张,此为王府禁地,若是被传扬出去,我要你的命。”领头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定银子,冷冷的看着陈先生,他眼眸里的阴冷,使得这地牢更加的阴森恐怖起来。
“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陈郎中唯唯诺诺,点头称是,接过领头人手中的银子,便擦拭他因为害怕而流出的虚汗,今日像是到阎王府走了一圈。
“送他出去。”领头人刚说完话,便见侍卫对陈郎中说道:“陈先生,对不住了,还得用黑布把你的眼睛蒙上。”
送走了郎中,侍卫从新回到了地牢,虽然是舒了口气,可是上官连心怀孕的事情到底应不应该告诉王爷,让他陷入了深思。
“头儿,上官连心怀孕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王爷?”侍卫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滚圆的肚子看上去装了不少的心思。
“你傻啊,现在不能说,我们要把她身体调养好一些在说,否则,她肚子内若是王爷的孩子,那我们岂不是有罪?”领头的挺着圆滚的肚子,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瘦弱的侍卫。
“是,是,头儿说的是”侍卫点头称赞,便将上官连心扶好,拿了柔软的被褥,让她躺了下来。
豫让眼眸里带着微笑,来到后院的时候,丁管事已经等了多时了,看见豫让拎了便宜又实惠的蔬菜,本来想要发火,便也没说什么。
就是那新番的土地,豫让猜想的不错,今日请大夫之事,定是上官连心病了,若是换做旁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
等待是最令人痛苦的时候,夏日的傍晚来得要晚一些,这是日最长的一个季节。
夜终于已深。
豫让悄然潜行,来到地牢,四周一片漆黑,没有风,还可以听见虫儿的叫声“啾啾唧唧”。
来到翻新的土地,本来想要冲过去,定睛一看,一个女子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头柔顺的长发,易折的腰肢,还有传来的淡淡的清香。背着月光,看不清她的面庞。
“何欢欢?”豫让不会认错,这个人却是何欢欢。只见何欢欢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拨弄地面上的泥土,不过多时,便看见一个窄狭的洞口。她面部喜色微露,准备下去。
他伏身在草丛中,看到何欢欢已经进入半个身子,内心却惶恐不安。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王府的禁地,这是地牢?
何欢欢踏入地牢,消失在这月色中,豫让走进地牢口,一股发霉的味道从下面扑鼻而来,这里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见到阳光了,奈何,从小都生活在王侯将相家庭的上官连心,怎么能受得了如此的折腾?
他一个纵身,落入这地牢内,映入眼前的是并不是如之前的地牢那样漆黑,月光从上面洒了下来,此时,已经看不见何欢欢的身影,他不得不保持高度的警惕性。
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个娇媚的女人的声音“官人,是王爷派我来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入口”
“原来是何姑娘,我对何姑娘的大名早就有耳闻,在这京城之内,谁不知道何姑娘这个妙音娘子,只是王爷怎么会派你来地牢?”侍卫十分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