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龙榻上之人,连滚带爬的从从龙榻上滚了下来,扑倒在皇后的脚边,眯起的小眼睛里露出满足的光芒,唯唯诺诺的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皇后看了一眼脚下的人,冷哼了一声:“知道你不敢,还不赶快滚出去。”皇后剜了一眼脚下的人,一股厌恶的表情憋上眉头。
“是,是,小人马上走,马上走。”只见这个男人慌忙站起身来,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
这寝宫又恢复了安静,皇后的嘴角拂过一抹讥讽的弧度,脸上那不屑的笑容里藏着深深的鄙视。
“哼,南宫,跟我斗。”
南宫带着影卫走出了城门外,已经远离皇宫有段距离了,柒夜此时跟了过来,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宫拦住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皇后果然精明,皇上恐怕被掉了包了。”
“什么?”柒夜大惊,怎么会?明明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南宫突然眉头紧蹙,看了一眼柒夜,淡淡说道:“柒夜,你带着影卫回去,我在到宫内去一趟。”
柒夜猛然抬头:“王爷,您这是……?”柒夜看着南宫一本正经的表情,疑惑起来。
南宫没有回答,大步的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这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柒夜带着身后的影卫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月光照在这偌大的皇宫内,由于常年的怨气,这里似乎比外面阴冷很多,南宫大步的朝着福楼园走去,这里是他额娘苓妃的居所。虽然是到了秋天,树叶已经接近黄色,被风吹过,发出簌簌的响声,使得福楼园比往日更加悲凉许多。
未走近寝宫,便听见一阵敲打佛鱼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阵诵经念佛的低语。南宫附耳测听,不觉皱起眉头,平日里,额娘虽然喜欢吃素,但是从未见过深夜依旧念佛。
木鱼声戛然而止,周围陷入了一片的肃然,南宫正想推门而入,却听见苓妃说道:“进来吧。”
推开门,面前的一尊大佛映入眼前,苓妃穿着睡袍打坐,双眼微闭,似乎在祈求什么,“额娘”南宫皱眉,看着苓妃不同往常的憔悴模样,不觉涌出一阵哀伤。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淡淡的声音传入南宫的耳畔,她转身看着南宫凄然的模样。
“额娘,您这是?”南宫疑惑不解,扶起正要起身的苓妃。
“哎……”苓妃叹气,看着南宫,淡淡的说道:“宫中的尔虞我诈我早就看透,各个妃子的争风吃醋也早就经历过,如今,你父皇被皇后所控,就连我服侍了这么多年都不曾见他一面……”说到这儿的时候,苓妃的眼眶涌出了晶莹的泪珠,她抬起头来,唯恐泪水从眼眶坠落下来。
“额娘,您就被担心那么多了,不是还有孩儿的吗?”南宫皱起眉头,怜惜的看着苓妃憔悴的模样。
“皇儿,母后担心的就是你,你父皇从小喜欢你,本想着立你为太子,但母后深知这太子之位是多少人眼睁睁的看着,就算是哪日遭到不测我都不知道,所以母后才恳求皇上不要立你为太子,可是,你自由深的皇上喜爱,不立太子,依旧有不少人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如今,皇后为了保全南城太子之位,竟然……竟然不顾及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将皇上软禁在寝宫内。”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苓妃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顿了顿,她拽着南宫的手臂,语重心长的说道:“宫儿,你千万不要与南城争夺太子之位,母后只想这一世保全平安,不图功名权贵。”
“额娘,你放心吧,孩儿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南宫将苓妃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
“宫儿,额娘有包东西要交给你。”苓妃站起身来,朝着暗阁走去,南宫凝眸,看着苓妃紧张的表情。
不多时,苓妃拿出一匹丝绢,在烛光的照射下,似乎散发着灿烂的光芒。这匹丝绢还散发着一股中药的味道。
“母后,这是?”南宫疑惑的看着苓妃,这丝绢看上去被黑色之物印染,看来是时间不久。
“这是那日本来想去看你父皇,不料却遭到阻拦,路上便见一宫女慌张的端着药剂从你父皇的寝宫走了出来,我想必是你父皇用的药物,今日将这些交于你,是想让你查明这药内的成分,还望能查个明白……”苓妃哀求的看着南宫的眼眸。
“药渣?”南宫凝眸,那日让侍卫跟随宫女挖出来的药渣,他已经命曹太医检查,说是无害,只是当日觉得曹太医形迹可疑,后又找了郎中查看,得到郎中的结果却是含有豆豉、砂仁之类的活血药物,并无害处。
“额娘觉得事情有蹊跷,你父皇之前只是偶感风寒,怎么会躺在床榻一直卧病不起,这其中定是皇后做了手脚。”苓妃含着眼泪,想到皇上久卧不起却有心无力照顾,就满肚子的哀伤。
“母亲放心,我定会查明。”南宫皱眉,若是当日侍卫挖出来的药渣和母后给的一模一样的话,那么曹太医和那位郎中定是有诈。想到这里变小心的将药包收好,放入了怀里。
“今日你来看母后之事,可有人知道?”苓妃紧张的看着南宫,唯恐他泄露了行迹,让皇后怀疑,事情必定为变得复杂。
“母后放心,今日孩儿来此,并无其他人知道”他信誓旦旦的说道,今日深夜来探望苓妃的事情真真的只有南宫和柒夜知道。
苓妃点了点头,南宫便告辞准备离去。
天上的月亮已经进入了下玄月,发出微弱的光芒,影卫们在皇宫内按岗查看,把所有的经历全部集中在了皇帝的寝宫,福楼阁却无人顾暇。南宫纵身一跃,便翻上了屋角,消失在了夜空里。
王府地牢。
豫让并没有告诉南宫秘密,他怕他将秘密全盘脱出之后,会死无葬身之地,最起码,要要求南宫放了上官连心,这辈子才算安稳。
“噹”地牢的锁被打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带着地牢内发霉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