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豫让抬起了头,紧盯黑暗处地牢口的方向,一双绸缎靴子映入眼帘,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
只见南宫缓缓走来,冷冽的双眸不带有任何的情感,走到豫让的跟前,他稳稳站定,双眸凝视豫让的脸颊,冷冷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上官连心现在在月下居安然养伤。你所知道的秘密该说了吧?”
豫让嘴角拂过一丝微笑,抬起头斜觑了一眼南宫,脸上波澜不惊:“我就知道王爷会信守承诺,实在不相瞒,我之所以来到王府,完全是一场意外。”
“意外?好一个意外,普天之大,京城之大,有谁不知道我辰王府在何处?”南宫冷冷一笑,他更加怀疑豫让来王府的阴谋,只是这时的这句话,让南宫感到愤然,他想拿他当猴子耍吗?
“那日,我偷听到太子南城与手下夜魄的讲话,当然,夜魄也许你并未见过,他与我一样同样是为皇族服务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每次有特殊任务的时候,我们会并肩作战,只不过,我看不过太子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被他怀疑而不受重用,那日,闲来无事,我本来想找夜魄下棋,却不料因为好奇偷听了他与太子的讲话,因此遭到追杀。”豫让叹了口气,似乎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所以呢?”南宫很不耐烦的样子。
“所以被夜魄追杀,误入王府内,刚好落入月下居,被王妃所救。”豫让说便看了一眼南宫,只见南宫淡定如初。
“呵呵”南宫冷哼了几下,“我早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淳儿的表哥阿牛。只是没有料到,你居然是南城的手下:“你到底偷听了什么对话,以至于他穷追不舍的追你到王府?谁不知道我辰王府戒备森严?”
“太子要联合敌国,谋权篡位。”豫让冷冷说道,
南宫突然间眼眸冷厉,皱起额头,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什么?联合敌国,谋权篡位?”
豫让点了点头,他只见南宫握紧的手指,发出咯咯的响声,陡然间,他眉头紧皱,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直接奔出了地牢。
月下居。
黑暗的夜里,只听见有几声虫叫声,上官连心抬起头,才发现这里的月光已经微凉,在晨光熹微的雾里看到了窗外的白光。只觉得肩膀处生疼,盖过了小产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来,掀开手臂,青色的印记出现在眼前,只是,这印记里的纹路,泪滴状的纹路已经接近了玉玺边缘,她皱起眉头,始终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看窗外,听不见何欢欢的琴声,只是何欢欢那日的话语,果然是杜立德的阴谋,她是太子身边的人。顿时,她感到南宫有危险,陡然间挣扎的想要站起身来,却因为疼痛和疲惫再一次倒了下来,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才预知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和南宫在无任何的瓜葛,就算是有人要对他要杀要剐,都跟上官连心没有任何关系。她抚着肚子,陷入了极度的哀伤。
书房内,微弱的灯光跳动着火焰,一切处在安静中,南宫来回踱步,看着窗外熹微的月光,陡然间南宫从袖口拿出丝绢,上面还沾有药渣,柒夜走来,直视南宫手上的丝绢,皱起了眉头。“王爷,这是?”
“找个可靠的郎中过来。”南宫皱眉,看着柒夜,他眼眸里燃烧着愤怒。
“是,王爷。”柒夜纵身,离开王府,不多时的时间便带了一个约莫二十多岁左右的年纪,可是却弓腰曲背,鬓边见白,从背后瞧去,到似是个老头子模样。
南宫眯起眼睛,看着柒夜带着的人,不禁疑惑,这人怎么都不像是郎中的模样。
“王爷,人我带来了,这是传闻中京城内最知名的郎中,只是他样貌和诊方都有些古怪。但是医术绝对是一流的。
南宫撇了一眼来者,把手上的丝绢包裹的物品递了过去,郎中定睛一看,深深的呼了口气,冷冷说道:“下毒者心机颇深,把砒霜混在了药剂里面”
“什么?砒霜?”南宫大吃一惊,皇后给皇上开的药方里面居然含有砒霜?豫让说的话果真不错。太子联合皇后预谋篡位,那么前线的项将军必有危险,他双眸冷冽,皱起额头,对着柒夜说道:“把郎中送走。”说完便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作为对郎中的重谢。
“不谢,我对王爷早有耳闻,能为王爷办事,我深感荣幸。”郎中拱起身子,缓缓的朝着外面走去。此人何人?竟然能如此的淡定,必是有才之辈。
“来日见”他闪入杂草丛中,转身便不见了。
“此人可信吗?”南宫面对眼前的情景不禁怀疑起来。
“王爷,绝对可信,此人虽然古怪,但是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神医。”柒夜看着南宫那双充满疑惑的双眸,很认真的说道。
南宫这才舒了口气,只是这郎中行为实在古怪。
拿笔来,一声高和,门外的小厮快速的应声离去。
待笔墨拿来,铺开在干净的桌面上,南宫甩开衣袍,拿起毛笔,在纸上沙沙的写着什么,不多时的功夫,这张纸被装入了信封,他抬起头,凝住双眸,很认真的看着柒夜说道:“这是一封加急的文件,请你务必要交给项将军。待到项将军收到信件,我们在商议对策。”
柒夜点了点头,作揖便告别南宫,向地牢外走去。
城门外,迎着月光,一个影卫腰悬宝剑,背负长弓,泼剌剌的纵马疾驰。只见他双腿一挟,白马四蹄翻腾,直枪而去。
南宫望着桌子上的丝绢,陷入了深思,从杜立德进献绝色美女到皇后使用砒霜,短短的时间内,他却被这一蒙在鼓内。而自己居然还夜夜笙歌?他愤然的将拳头扫向桌子,顿时,桌子发出咔嚓的声响,一道裂缝跃然于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