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吧。”上官连心内心不安,却依然保持镇定的模样。
“是。”侍卫领着豫让进了王府,淳儿前去迎接,刚看到豫让,泪水就涌了出来,嚎啕大哭:“表哥,可算找到你了,我娘舅死的早,你一人孤苦伶仃,早些年寻你未曾寻到,还以为你已经……已经不在人世,近日邻里说你又回家扫墓,总算寻到了踪迹,可害的我寻的好苦啊。”
豫让一楞,心里暗想,这淳儿演的也忒像了吧,弄得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别傻愣着啊,快进来坐吧。”上官连心朝着豫让使了个眼色,他才慌忙回过神来,向前走了几步,正准备踏入月下居,便听见一阵脚步声。
“慢着,淳儿表哥还真是有福分啊,还用得着王妃亲自接待?”说话人表情冷冽,眼眸里充满了疑惑,还未等上官连心答话,便冲着豫让说道:“敢问表哥叫何名字?”
“我……我叫阿……牛”豫让装作惶恐,低头答道。
“抬起头来,让本王瞧一瞧,是什么人让王妃如此上心”南宫眼眸清冷,嘴角拂过一丝的不屑,慢慢走近豫让。
豫让缓慢抬起头来,依旧凝视地面,不敢与南宫直视,也难怪,像南宫这钟身上充满肃杀的人,一般人与之相接近的时候,恐怕总是会有一些害怕吧。他突然出掌,一掌打在了豫让的肩膀处,只见豫让倒在地上,皱起眉头,一副饶命的模样。
上官连心先是一惊,莫不是南宫察觉到了什么?她稳了稳跳的狂躁的内心,吃惊的问道“王爷,臣妾不明白你这是做什么?,臣妾身边奴婢远亲来访,您竟然以这种方式欢迎?说出来不怕外人笑话?”
淳儿也是大惊,慌忙扶起已经倒在地上的豫让,不敢抬头去看南宫的双眸。
“王妃多想了,万事只怕万一,我也是为了王妃着想。”南宫眼眸一直凝视着地面上面部痛苦却挣扎着怎么也站不起来的豫让,他伸出手去,上前将豫让从地面拉了起来。
“你……”上官连心涨红了脸,缓了口气,对着淳儿说道:“将阿牛带进月下居好好养伤。”
南宫等着上官连心发怒,却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的容忍,不觉大吃一惊,看着王妃带着淳儿、阿牛离去的背影,他深呼了口气,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神也更加的深邃。
上官连心将豫让带回月下居,坐定,便让淳儿倒些茶,猛地喝上几口,才缓缓说道:“他这是要试探豫让的功夫啊。淳儿快那些跌打药来。”
“谢王妃的好意,豫让并无大碍,只是刚才那一幕太险,若不是豫让反应及时,恐怕,就进不了辰王府了吧。”说完,他的眼中含着一丝的悲伤。
“想不到王爷如此的心细,既然他已经试探过你的功夫,那么就不会在为难与你,日后做事还要小心谨慎些才好。”上官连心依然清晰的记得她转身带着豫让离去时,南宫的眼眸,分明充满了肃杀。
“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下好了,豫让能安全的进入王府,以后我也算有个伴了。”淳儿到是高兴,面颊上布满了笑容。
“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上官连心慢慢摩挲着光洁的茶碗,寻思片刻道:“淳儿平日说话要小心才是,记得豫让是你表哥阿牛,千万别说漏了嘴。”顿了顿又嘱咐豫让:“豫让,既然你已经知道王爷试过你的功夫,想必也了解到他对你有疑心,居我对他的了解,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一定要让他对你放心才好。”
豫让道:“在下明白,只是王妃对在下的大恩大德,在下实在无以为报。”
上官连心望着窗纱上浮起的绚烂彩色阳光,不由道:“大恩大德?谈不上,只是在这冷清的王府中,能有几个知心人也是难得。次日,就安排你在王府做事,虽然我贵为王妃,但是事实你也看到了,在这偌大的王府中,并不受人爱戴,因此也没有什么权利,所以还是委屈你只能做些杂活了。”
“王妃放心,豫让能来王府当差,已经是感激不尽,怎么会贪心想要谋一官半职?”豫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况且,王妃乃是我的救命恩人,鞥盼着某日能为王妃解忧,其他的便不敢痴心妄想。”
“今日就让淳儿带你到下人们住的地方,你伤口未痊愈,刚才又被王爷打伤,要好生小心才好,凡是若是有难,可以和淳儿说。”上官连心看着依旧强撑在地上的豫让,慌忙站起身来准备搀扶。
“表哥,我们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新的环境。”淳儿笑着扯着“阿牛”的衣服,今日没有穿长袍,只是穿了一身的粗布短衣,反倒让淳儿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些到都没能掩饰出豫让本来的英俊面貌。
风轻轻的拂过心头,这春日比让日着实热闹许多,上官连心乃是冬日嫁进王府,这转眼就过了一个冬天了。
淳儿带着阿牛路过花楼阁的时候,依然见几个女子在嬉笑,何欢欢倒是朝着这边走来,眼眸里依稀有些疑惑,她走进的时候,微微皱眉:“这位是?怎么如此得眼熟?”她竭力去回想关于面前这张脸庞,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不觉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欢欢姑娘怎么会认识我家亲戚?姑娘何等身份,阿牛只不过是一介草夫,他或许是和你见过的一些人面相相似罢了,况且这京城里那么多人,而姑娘你却也见多识广,便记得有些模糊了吧?”淳儿闻言,便将豫让拉近身旁,一如常态,稳稳答道。
“哦,是吗?”何欢欢脸上疑色渐消,便没有在多问。
“那何姑娘我们就先告辞了,有事情您吩咐。”淳儿便拉着豫让径直走开了。
此时的豫让,便也是吃了一惊,幸好她没有认出来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这王爷府也危机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