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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3)


疏疏密密的山间小道上,一红一白两匹骏马前后奔驰着,只留下铿锵的马蹄声和凌乱的马铃儿声。“雨梦,别跑那么快,危险!”萧忆然的话音未落就见前方的“蜜雪儿”一个踉跄前腿已陷入了路旁的泥坑里,眼见就要将雨梦掀翻在地,幸而萧忆然眼疾手快,在沙里红飞驰而过的同时顺势将雨梦一把捞起,一个揽腰稳稳地接到了自己的马背上,“雨梦,你这是要干什么?刚才多危险!”r

雨梦本来还惊魂未定,现下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和萧忆然略带嗔怒的语气反而又给了她很大的安慰,这个男人的肩膀有力且温暖,童格雨梦一时间都有了奇怪而强烈的依赖感,她开心地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这温暖的怀抱里,“萧忆然,和我一起去吧”。r

“去哪?”r

“就在那边!”雨梦指指不远处轻快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转身牵牵萧忆然的衣襟将他拽下马来。天色渐暗,此时的萧忆然才注意到前方小小的山峰下面竟会有一片如此宽广的草地,没有很厚的积雪覆盖,几座大小各异的蒙古包聚集在一片裸露出来的草场上,隐约能看到篝火堆和围在四周的人群,更远的地方还有一些马匹和羊群的模糊影子。r

“这里是?”萧忆然知道此地还远远未到楼兰国的边境,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多的蒙古人在此聚居。r

“你只管跟我走就好了。”雨梦只神秘地笑笑并未多做其他解释,自然地牵起萧忆然的手迎着风向山下的草原奔去。r

行至近处,已有几个醉酒的蒙古汉子围着火堆唱起歌来,苍凉浑厚的乐曲声在广阔的草原上回荡着,有不一样的沧桑感。雨梦拉着萧忆然径自坐在了火堆旁和着歌声的节奏打起拍子来。周围唱歌的汉子纷纷扬扬手里的酒囊向雨梦致意,其中一个体形健硕的汉子更是提了酒摇摇晃晃地向两人走来,萧忆然一下子挡在雨梦面前,现世不太平,还是要保证雨梦的安全。r

“哈哈,这位兄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认识的,喏,请你喝酒。”汉子拍拍萧忆然的肩膀将酒囊递到他手里。r

“认识?”萧忆然对这些人并无印象。r

“赛罕,他身上还有伤,不能喝酒的。”雨梦一把夺下酒囊,笑盈盈地推推萧忆然,“坐着吧,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呢。”萧忆然无奈地笑笑,眼前这个嬉笑戏闹的小姑娘身上似乎还有很多他所不了解的东西。r

“哎呀,好烈的酒!”才喝了一口,雨梦就被辣出了眼泪,“萧忆然,幸好你没喝。”r

“没关系。”萧忆然一反往日沉着冷静的样子,接过酒囊就灌了一大口,“果然是好酒!”童格雨梦很惊讶地望着月光下这个豪饮还面不改色的男人。r

“小姑娘,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西域的男人才是英气豪迈的,哈哈”借着半分酒气,萧忆然有些戏谑地调侃着雨梦。r

“那么,干杯!”雨梦嫣然一笑,顿时觉得这个男人可爱得像个大男孩。月光很美,人们唱着歌跳着舞,雨梦边喝酒边絮絮地讲述着他和这些蒙古人相识的过程,“那天是个很美的黄昏,秋天的树林里特别的漂亮,到处是各色的叶子和好吃的果子。我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玩可惜迷路了,不过无意中让我发现了这个地方。他们是一群从蒙古游牧而来的牧民,也是无意间走到这里来的,他们把我安全地送出了树林,我也答应要替他们保守秘密。他们都是很朴实的牧民,善良、热情,我们是,是,好朋友。喂,萧忆然,干嘛这样看着我啊?”雨梦回头才发现,萧忆然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害得自己差点被酒呛到。r

“你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像月牙儿。”r

周围的风儿停了,明明是冬末,童格雨梦却闻到了空气中有花儿的香味,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脸也开始发烫,“怎么办怎么办?”雨梦心里那头小鹿不受控制地乱撞着让她不知所措。r

“梦姑娘,你来啦?正好,和我们一起跳舞吧!”就在雨梦不知所措之时,蒙古包里走出几个盛装打扮的蒙族女子,为首的一个显然也是雨梦的旧识,话未说完就挽起雨梦加入了篝火旁的舞蹈行列里,萧忆然紧接着也被其他的人拽进了队伍里。悠扬的马头琴声渐次响起,楼兰月下,一壶烈酒一片火光,一群蒙古人、一个楼兰女子和一个中原男子,这是多么奇妙的组合。篝火的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有晃动斑驳的光影,他们就那样尽情地喝着美酒、歌唱着、舞动着。r

“萧忆然,你说,这样以天为盖地为庐的生活是不是很美?”雨梦擦擦汗,将酒囊递给萧忆然。欢快的舞蹈加上烈酒的作用,让雨梦的脸上泛出了阵阵潮红,卸下平日里的娇蛮任性,此刻的她更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媚态。r

“是,很美。”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拂去雨梦唇边的发丝,萧忆然温柔地回答着,眸子里闪烁着星星的光芒。r

“忆然,你还记得我吗?或者,你还喜欢我吗?”握住那双还停留在脸颊边的手,童格雨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她需要一个答案,或者说是需要一个继续勇敢下去的理由。r

“大家安静!萨满婆婆来了!”随着赛罕的喊声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由两名年轻的蒙族女子搀扶着缓缓由内侧最大的蒙古包内走出来。她与寻常的萨满装扮有所不同,周身罩着一件及地的黑色长裙,上面绣着层峦叠嶂的高山和云朵,一只翱翔其中的雄鹰更是栩栩如生。虽是有繁复装饰品的满头银发,整个面容却被一层黑纱遮着,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模样,只能看到宽大的袖袍里一双干枯苍老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支鹰头拐杖。这个拐杖墨绿中又透着赤红,上面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雕刻纹路,一时间倒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萧忆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萨满婆婆,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一枚戒指上,那戒指似乎是骨制的,却被磨出了很圆润的光泽,可见有些年头了。戒指看上去很宽厚,上面还镂空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不过最另人奇怪的却是灰色的骨制戒指顶端正镶嵌着一颗隐隐泛光的暗红色宝石,乍看上去难免显得有些突兀,细一看却又更像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蓦地,萧忆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是?”r

不等萧忆然细想,雨梦已经欢快地飞奔到婆婆的身边,甜甜地笑着:“婆婆,这是萧忆然。”又回过头来向萧忆然介绍,“忆然,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位萨满婆婆。”r

“梦姑娘来了,坐吧。”萨满婆婆拍拍雨梦的手示意他们坐下。这样的声音在萧忆然看来很是暗哑苍老,可看着雨梦的眼神却是温柔慈祥的。r

“梦姑娘,你今天很开心?”婆婆坐在雨梦的身边微笑着抚抚雨梦的长发。r

“是啊,婆婆,我今天是特意来找您道谢的呢。”为萨满婆婆倒好了酒,雨梦很乐意跟这个有点神秘的老人家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婆婆,您算得特别准,真的好厉害呢。上次您说,不久的以后我就可以找到梦里的那个人了,果然是真的,喏,您看,就是他了。”偷偷地指指一旁的萧忆然,雨梦眼里有抑制不住的笑意。r

“爱与恨、好与坏,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请梦姑娘好自珍重,很多时候其实不必那么坚持。”萨满婆婆并没有雨梦预期中的为她高兴,只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话。r

雨梦不禁疑惑:“可是,婆婆,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梦儿不太明白。”r

“啾啾,啾啾?”一只鸟儿亲切地落在雨梦的肩头,正是她最爱的百灵鸟皮皮。“皮皮?你怎么会在这里?”雨梦很是惊讶,心想着肯定是曼珠又偷懒了没有照看好它。r

“原因在那儿!”一旁的萧忆然指指不远处的旗杆上,只见一只很是威武的雄鹰正伫立在上面,一双炯炯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望着皮皮。r

“它们?天啊,怎么可能?”雨梦的惊讶地嘴都要合不拢了。r

“没什么不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萧忆然自顾自地笑着,抽出玉箫吹奏了起来,竟是前两天雨梦刚刚学会的《长相思》。缠绵的乐曲声中,皮皮阵阵翅膀和一旁的雄鹰一同飞向了夜色里,这样奇怪的场面实在是让雨梦忍俊不禁。r

“孽缘啊”,萨满婆婆并未被这欢乐的气氛所感染,反而拨弄着手中的占卜珠子发出了这样的论断,“本不该有,却命中注定无法了断,该如何是好?”r

雨梦有点发蒙了,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今天的谈话会如此的奇怪还有些沉重。r

“既是命运,顺从便是,何须做些无谓地挣扎?”收起玉箫,萧忆然牵起雨梦的手径直向竹林外走去,“今日多有叨扰,谢谢各位盛情款待,来日有缘再聚!”r

“哎,哎,萧忆然?”被萧忆然紧紧地牵着,一口气走出了小树林,雨梦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萧,萧忆然,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啊?”r

雨梦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萧忆然的发间还有隐约的酒气,“梦儿,不要说话,就这样就好,永远都这样就好!”r

月牙儿隐入了云朵里,风声中似乎有人轻轻地哼唱着: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