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样就怎样,任何人都别想打扰我。”文祺举起酒杯,极为狂傲的一笑,才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轻轻地放在桌上。
一旁的王保连忙上前为文祺又倒了一杯,低声道:“公子,他们已经断了消息,不会来碧水村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顾士泽虽然很小心给家里送了消息,可谁又知道顾家有没有他们的人。”文祺的脸色在晃动的火光中,显的有些阴郁,语气却不紧不慢:
“顾士泽暂时不能有事,让他在柳家再躺两天。两天后,给顾家家主送消息。告诉他,如果再不想办法将顾士泽接走,那些人就不会让顾士泽活着离开碧水村。”
“公子放心,小的明白怎么做。”王保点点头,却又想到什么,再次说道:“公子,郑公子在府城,用不用给郑公子送个消息。”
文祺再次饮进一杯酒,摇头道:“不必了,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无法解决,怎么配做郑氏未来的族长。”
话落,文祺似乎有了些醉意,看向窗外院子时桌凳,低低地说道:“王保,你喜欢京里的喧闹,还是喜欢这里的平静?”
王保先是一愣,很快回道:“回公子,小的感觉京里有京里的好,这里有这里的好。”
文祺轻哼一声,斜了王保一眼,翘着唇上胡须,道:“你倒是机灵,与我打起马虎来了,是不是与那帮臭小子学坏了?”
“公子,小的说的可是真的。”王保嘻嘻地缩了下头,似乎怕文祺在他的头上来一下,急道:“公子,京里是闹了一些,烦心的事也多,可京里吃的、玩的,比这里多多了。碧水村宁静,日子也过得舒坦,公子还没有成亲,这村子里可没有什么合适公子的小娘子。”
文祺听了睁了下双眼,再次哼了一声道:“你家公子一个人过的自在,多个女人还能自在了吗。女人不管多大,都是那么让人烦。”
说着话,文祺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影。持看清这个人的相貌时,文祺的酒立时醒了一半。他在王保诧异的目光下拍拍自己脸,自语道:“我一定久不喝酒,不胜酒力了,怎么胡思乱想了。她才多大点儿,真是喝多了……”
边说着,文祺边走出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栽倒在床上。他本想睡一觉就会好了,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个很想忽视的人,越加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还有曾经发生过的交集,一遍又一遍在文祺的眼前晃动。
突然间,文祺眼前的画面一变,那个险些打扰了他平淡生活的顾士泽,站在某个人的身旁。看到两人亲密的画面,文祺顿时一拍床边坐了起来,满脸的诡异神色。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在黑夜之中急行,很快来到了柳家小院的墙外。那人靠在墙根,先是左右看了看,才转身爬上墙头翻身进了柳家。
睡了许久的宗正瞬间睁开了眼睛,他轻轻换了个姿势,方便听清院子里的动静。在听到轻微的敲门声,宗正才微微一笑,合上双眼继续睡觉。
“公子,我是冯勇。”人影进了院子之后,在月光下看到了一根布条,便快步来到厢房的外面,轻轻地敲着门。
一直没有什么睡意的顾士泽,听到动静立时道:“进来吧,门没锁。”
另一张床上的赵义,同时坐起了身,向打开让的冯勇低笑道:“托了柳小姐的福,你可是躲过一劫。等有时间,你可得谢谢柳小姐。”
“看你伤得不重,都会调笑人了。要是有我在,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肤色有些红的冯勇自然明白赵义的意思,白了他一眼便来到顾士泽的床前施礼。
顾士泽勉强坐了起来,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话。你也不能这么说,这次劫我的人训练有速,应该都是早就做了计划的。即使有你在,也是白白让你陪着我遇险,老杜就没有躲过去。要不是赵义背着我从山上滚下来,而遇到了柳小姐,我们两人也死了。”
“公子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了?”冯勇将顾士泽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心里,可他最担心的还是劫杀顾士泽的人。
顾士泽摇摇头道:“这些人来去匆匆,手段干净利落,看不出一点儿的蛛丝马迹。不过,能劫杀我的人,也出不了那几个。”
“公子是怀疑家里……”冯勇只是个下人,示意到劫杀之事涉及到家族隐事,他立咽下了剩下的话,转而说道:“公子,接下来如何做?”
顾士泽似没有在意冯勇前面的失言,思量着说道:“对方现在不知道我的下落,就先不要打草惊蛇。你回去之后,只需对父亲说我还平安,至于我在哪里先不要说。另外,你让你手底下的人,注意顾家那几个人的动向,看能不能找出什么。”
“我记下了。”冯勇点点头明白了顾士泽的意思,他想到了什么立时抬起头道:“公子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行踪。我倒想起一事,可让公子偷偷离开碧水村回到府城。”
“什么办法?”顾士泽听到自己可以离开,心里突然有种不舍离开的感觉。轻轻摇了摇头,顾士泽压下心里的异常看向冯勇。
冯勇察觉出顾士泽的细微动作,心中不解的同时,说道:“公子,有一个茶商买了李家茶园的茶,托商会运往北面。可以借着运茶的车,让公子不惊动旁人回到府城。”
“怎么,李家的茶还没有出村?”顾士泽可是记得秋茶早就结束了,李家的茶怎么还没有被运走。
冯勇对于李胜很是看不上眼,不屑地撇了下嘴:“公子所说不知。李家联合孙家、赵家茶园打压柳家茶园,压低茶价后又反悔了。后来,他们在商会协商下重新订下了契约,这才耽搁了运茶的时间。”
“我说李胜为何请我来茶园品茶,他是在利用我向茶商施压,好一招狐假虎威。”顾士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被人利用的一天,嘴角温和的笑意突然有些冷。
赵义眨了眨眼睛,看出顾士泽真正生气的原因好像不仅是李胜。想了想,赵义也生气般的说道:“李胜将心思用到了公子的身上,简直太嚣张了。公子,以我看,商会这么忙,还是在等一段时间再来运茶。”
顾士泽抬了下眼睑,脸色平静地说道:“按赵义说的,再等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