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流年华裳 (19)

许巍的喉咙里长出大片大片的野草，像古巴比伦城外的高高的枯黄的野草，在尘埃中飞扬，他的声音从中掠过，像是一把火，把野草燃烧，吐出来的是呛人的烟味和无尽的荒凉。

维安洗着牌，问我有没有王菲的歌曲，我翻找了一下，发现商音居然喜欢那么多怀旧的歌曲，甚至包括马来西亚的歌神罗宾的所有专辑。商音哑着声音说他有窦唯主唱时期的黑豹乐队的CD，没有王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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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不喜欢听许巍的声音，我告诉她还有崔健，郑钧和赵传的专辑，维安想了一会叹气说都不喜欢听。我拣了一张舒伯特的小夜曲，这样的雨夜，听他的钢琴曲因该是一种享受。

看着商音病怏怏的脸，突然想我们都不曾想过去了解他那张毫不在乎的外表下跳动的心。商音会不会因此而烦恼？在这一群最要好的朋友之中，每个人都习惯了他的嬉皮笑脸的样子和无所谓的眼神，甚至他自己都认为只有这样才是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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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心里蓦然一痛。

打完牌的时候维安也终于哄好了商音，让他乖乖的吃药。我看看商音灰暗的脸色，想如果我能代替他生病，有这样一群朋友照顾自己，倒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维安回到卧室急忙拿出手机，口中不断小声的唠叨：“糟了糟了，都怪商音，害的我没有接电话。”

我躺在床上，翻着《瓦尔登湖》，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维安发着短信，问我：“你没有和你的那个小弟联系吗？”

“哦？你说萧南啊。我手机一直欠费。”

“一直没有联系？那怎么不去充费。”

“不想用它。又没有人联系。”

“不是吧？他和他呢？还有……哎，我接个电话。”维安走到窗边接电话。我翻个身，听口气是小原打来的。我不知道着丫头想做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变傻了，关心那些我无能为力的事。

维安的声音慢慢变的模糊暧昧。

我闭上眼睛，看见萧南，年少的萧南，眼神清澈的看着我，我的掌心突然长出枝叶，在食指的附近开出一朵鸢尾花。我好像记得这种可爱的紫蓝色小花的根茎可以治疗眩晕和中毒。

我看着那种浓重的蓝色，近乎紫色，在清冷的空间里稳定着，好像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真真切切的存在却无法触摸。只有蓝色，那样的浓重，代替了深入骨髓的疼痛……

维安摇着我，笑着说：“我才打半个小时的电话，你就睡着了，是不是很困？”

我推开她坐起来，打开电脑说：“你是不是还舍不得小原。如果是，那你就早点回去。别再考虑曹一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