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对战开始。r
我的眼睛看不看,重重的帽帷之下,一张脸低低垂下,手指不自觉的轻叩黄梨木的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么个习惯。r
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r
闭着眼睛,一股预感就扑上来,像是想要逃避,又像是充满期待。r
现场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出来。r
棋子移动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我忽然开口:“歌儿,问问。这里的青衣白衣两位长者可在?”r
小如儿对面的那只执棋的手,突然顿了一下。r
青衣白衣,已经足足有进五年不曾出现,为什么面前那个看起来尚且年轻的呆着帽帷的妙龄少女随口就说出来了。r
就是他在这里下棋十几年,也不过侥幸与青衣对过一局,被对方的棋力惊为天人,这棋楼里下棋者,提起青衣白衣,无不是恭敬的很,哪里像面前的少女,随口一提。r
就是,就是现如今的天子连寒,对青衣白衣两位长者,那也是礼遇有加的。r
所以,梨歌儿根本就不用问,已经有白衣的接待使者相互疑惑的对视一眼,上前答话:“青衣白衣二位长者已经不出面应战了,敢问姑娘芳名,与两位长者有何渊源,我们可代为通传。r
渊源?倒是没什么渊源。只是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这么两个名字,我开始疑惑,自己两年以前的那些记忆。r
如果只是偶尔的似曾相识,我也许可以理解,可是随着踏足这座城池,每多一步,熟悉的感觉就越来越深。r
这一刹那,心理下了个决定,我要见见这两个素不相识却似乎从骨子里熟悉的青衣白衣。r
“渊源谈不上,小小的山村女子梨花,哪里能认得这些大人物。”我轻笑起来:“敢问要见到两位长者,还有什么方法吗?”r
“打败这个楼里所有的执棋者。”显然他们并不曾把我的话放在心上。r
是么,那么……r
那头,小如儿不过走了区区十五步棋,已经将那对棋者逼入死角,他正执着棋苦苦思索,额头的汗一滴滴落下。r
许是天赋异凛,虽然我有过怀疑歌儿和我的真正出处,因为我对过去一无所知,可是探究的欲望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强烈。r
似乎过去,总有太多的浓重忧伤。r
但是我从不怀疑过小如儿,一个我亲手从几个月抱到两岁的娃娃,偶尔吟诗与她听,她就运用自如。r
乖巧懂事到令我心疼,很少哭闹,更多的时候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我。r
虽然,我从不曾见过她的样子,但是对她的感情,却一点也不比歌儿低。r
那么聪明的如儿,看了一会别人对战的棋局,就能轻易地打败别人,我的心里也跟着骄傲起来:“如儿,打败这楼里所有的执棋者,找出青衣白衣。”r
这句话,郑重其事,绝不像是一句玩笑。r
满堂大笑声响起,一个两岁的奶娃娃,谁相信呢?人群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玩笑,他们苦研棋艺几十年,也不曾在青衣白衣手下多走几步,一个两岁的娃娃,凭借着不错的天赋和运气,击败了一位对手,就当真觉得世上无敌了吗?r
那可真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r
“喏!”软软糯糯的童音同样煞有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