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了腰,打算行礼。到底是十多年的教养,已经根深蒂固。r
然而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细细的打量我,然后朝着泸魇泸魇点头:“你总算带了女孩回来。”r
其实不用他说话,我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处于绝对上位的男人,必定是泸魇的父亲。r
然而我在他的眼睛里,没有找到惊艳,只看到一种审视,一种莫名的兴味以及隐约掺杂的期待。r
又像是一种评估,评估我的价值。r
我忽然就有些同情泸魇了,这是个权势至上的父亲,我甚至敢打赌他从来没有给过泸魇多少父爱。r
泸魇能走到如今,大概也不过是他刚好有这个价值罢了。r
我低下头,将目光敛住,这,好像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呵,花轻舞,你连你自己都不曾管好呢。r
我轻轻地后退一步,将脸从他的手指上滑落,以一种异常优雅的姿势将我刚才没有行完的那一礼行完:“陛下,王后万福金安。”r
这时候,旁边的那个妇人也才走过来。r
她的面容已经于雍容华贵之中透出一种苍老来,那是一种经历了风霜雍容。r
她的眼睛很明亮,明亮得不像一个中年的妇人,灼灼的落在我的脸上。r
然后我听见一声轻叹:“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r
我在她的脸上,没有看到慈爱,我眼角的余光只瞟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我想,这是一个洞察力极强的母亲。r
也许此时此刻,她已经发现,我给不了她儿子幸福。r
泸魇似乎早就习惯了和他的父母这种相处方式,见完了礼,他拉着我告退,刚刚走到大殿的门口,我听见他父亲的声音传来。r
“十天以后便是良辰吉日,你们,成亲吧。”r
泸魇的身影顿了顿,然后我听见他顺从的答到:“是,父王。”r
成亲么?r
我很奇怪,为什么在洪灾刚过百业待兴的这个时节,那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喜欢估量价值的帝王,给他的儿子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和我成亲。r
那么,花轻舞,你除了这张脸,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