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仿佛看着我自己。r
然后我从她的眼神中,甚至看到了一种绝望。r
无论是谁,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到绝望,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r
“姐姐,姐姐,美吧,竟然可以把姐姐画到这么美,多一笔太胖少一笔太瘦,真是厉害。不过奇怪的是这彦辰的皇宫中,怎么会有姐姐的画像呢?”楼亦歌带着邀功的声音有着丝丝疑惑,将我从思索中唤了出来。r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彦辰的皇宫中缘何会有这么一张画像,而且看起来岁月悠远,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而卢魇的父皇又是那样轻易的叫我们成亲,这明显不符合那个以价值来衡量一切的男人的行为。r
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联系呢?r
像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然而一切又仿佛明朗起来,我直觉似乎就差一点点什么就能呼之欲出。r
伸手从楼亦歌的手中接过画卷细细打量,越发觉得那画中的女子似乎就是自己,她的悲凉而绝望的笑意中似乎还带着丝丝怜悯看着我,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r
恍惚间,我拿着画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画卷就掉落在地上,引起楼亦歌又一阵担心:“姐姐,你怎么了?”r
“没什么,只是太过惊讶。”r
她的脸上明显写着不信,然而却不再追问什么。r
我抬起头朝外看去,只觉得夜幕越发的低沉,到处黑压压的一片,远处的宫灯在这样的夜色中仿佛幽灵的眼睛,阴森森的似乎在窥视着什么。在看看身边,昂贵的沉香木雕花的扶手,巨大的不知名的洁白的野兽皮毛,美玉雕就的华丽摆设,绣了无数飘散的梨花花瓣的帷幔,看上去似乎奢华富贵,却因为本身建筑是巨大而牢固的石头的缘故,也都于无形中透出一种莫名的悲凉来。r
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让人快要窒息的牢笼,这个念头再度浮起。r
“你在哪里找到这幅画的?”如果这真是一座牢笼,那么也就可以理解画中女子脸上那么奇异的绝望的微笑了。r
“就在他们安排给姐姐的寝殿的墙壁上挂着啊。”r
挂在安排给我休息的宫殿的墙上?那么卢魇之前有没有见过这幅画呢?如果有见过,那么为什么他不曾提起?r
与楼亦歌闲聊几句之后,拒绝了她要与我共寝的要求,在她的闷闷不乐中,我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进了寝殿。r
走进寝殿的一刹那,满目惊艳。r
梨花,又是梨花。r
墙壁上是淡蓝色的轻纱上面绣了白色的梨花,摆设亦是或雕或织俱与梨花有关,睡觉的床是一朵盛开的巨大的梨花,鹅黄色的被褥于梨花深处就好像是梨花的花蕊。然而最叫人惊艳的是墙边的一树梨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