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寻找肾源
1983年9月30日，经过部队领导同意、陈山带着战友们的祝福回到了家乡，于国庆节那天和心爱的姑娘万小云结婚了，陈山回家那天，陈家的邻居和陈山儿时的伙伴们、按照小云的意愿、把他们的新房收拾的非常漂亮，陈山一进家门、正在院子里的临时厨房里忙活的林生，看到陈山回来，忙解下身上的围裙，跑过来把陈山抱住朝着北屋里喊：“我们村里的大英雄回来了！”
接着听到喊声的几个小伙子从屋里跑出来把陈山围在了中间……
儿时的伙伴们和陈山嬉笑打闹着，这时小云从屋里走出来，伙伴们一见就都闪开了，明天就要做新娘的万小云，面带羞涩地站在门口对陈山欲言又止，林生高喊着在旁边起哄：“明天就要入洞房了，反正证早就领了、今晚咱们让陈山提前亲新娘子一口怎么样？”
“好！好！”几个小伙子在一边起哄，他们跑过来把陈山抱到小云身边，小云见状羞得扭头跑进屋里去了……
一年后、小云生下一个女孩，她给陈山打电话让陈山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小雪”……
小云出嫁后，娘家只剩下父亲万叔明一个人在家，为了不让自己的父亲感到孤单，小云征求了陈山的意见，把父亲接到自己婆家来住，一家四口在一起和睦度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1990年7月的一天，万叔明突然感到身上不舒服，女儿小云发现后，就陪着父亲去医院做检查，查出来的结果让万小云大吃一惊，一张白纸上写的结果是：肾功能衰退……
万小云背着父亲找到大夫问父亲的病该怎么治，大夫说万叔明的病是是肾衰竭，如果要想把病彻底治愈、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大医院换肾，且不说手术费要花很多钱，就是不怕花钱，肾源也非常难找……
小云一听傻了眼，万般无奈只好给丈夫陈山打电话求救，陈山一听也吓了一跳！连忙请了假回家看望岳父……
陈山见到万叔明时，看到平时身强体壮的岳父如今面黄肌瘦地躺在床上，自己的妻子万小云正在给父亲熬药，女儿小雪正在爷爷身边拿着玩具玩耍，一见爸爸回来了，小雪挣脱爷爷陈玉水的双手，跑过来抱住陈山的双腿抬起头说：“爸爸坏！”
陈山一边爱抚地把小雪抱起来，一边诧异地问小雪：“你为什么这样说爸爸呀？”
小雪歪着头说：“妈妈说的、她说你不心疼姥爷就是坏！”
陈山听了女儿的话，看了妻子小云一眼，苦涩地摇了摇头，他来到万叔明床前说：“爸爸、你不用着急、我明天返回部队去联系一下省城的大医院，现在科学发达了，什么病也能治好！”
万叔明知道自己的女婿对自己和女儿好，小云只是为自己的病着急才埋怨丈夫，他对陈山说：“小云从小让我惯坏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男人吗就要心胸宽阔一些，她是为我的病缠手着急才埋怨你的，你别生她的气，孩子的话也别往心里去”。
陈山握住岳父的手说：“我怎么会生小云的气呢？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钱的事咱们想办法，回去我联系上医院，就回来接你！”陈山发自内心的一番话感动的岳父万叔明流下了眼泪……
陈山回到部队后，请领导帮忙找到了部队医院的肾脏科专家斯远光军医，斯军医了解了陈山岳父的病情后说：“你可以先把病人接来省城住院观察、如果真的需要换肾、只要找到肾源，我会亲自给他做换肾手术”……
陈山感激地说：“谢谢斯军医！”……
三天后，陈山把岳父万叔明接来省城住进了医院三楼的病房里。为了照顾爸爸，小云把女儿小雪托给自己姑姑照顾、她也随父亲来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后，斯军医告诉陈山和小云说，万叔明的病就是肾动能衰退、要想把病症彻底根治、只有换肾，斯军医最后安慰小云说：“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能找到肾源、到时候我亲自为病人主刀做手术”。
当面听了斯军医的话、小云明白了，其实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寻找肾源。她听同病房的人说过、如今更换人体器官不仅要花很多钱、更难寻找的是捐献器官的人、即使找到了、还需要和捐献的人办理许多手续、很麻烦。听了大家的话，小云觉察到、其实为父亲寻找肾源是他们目前最最重要的大事……
这天早上，小云到街上买饭回来，满面愁容地往医院里面走着，她刚要进医院大门，旁边的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凑过来主动和她搭讪：“大妹子、你的家人得的什么病？”
正天天烦着的小云回头看了女人一眼、代答不理地说：“你有什么事吗？”
那女人没有在意小云的冷漠，她继续说：“你跟我说说家人什么病、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小云白了她一眼，回头继续往医院里面走，那女人紧跟在小云屁股后面说：“我可是有名的肖大嫂，别人叫我“小能人”、医院里很多病人我都帮过他们忙呢！快说说你家人是什么病？”
小云想尽快摆脱这个讨厌的跟屁虫，她边往前走边说：“我想找肾源！你能帮上忙吗？”
那女人一听，脸上立刻出现了兴奋的表情，她身不由己地跟着小云进到了医院里面，小云听到她在自己背后小声说：“这回你算找对人了，我已经为四五个个病人找到器官捐献人了！”
小云一听顿了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身边这个手里拿着一摞报纸画刊的女人说：“你说的是真的？”
那女人刚要回答、就见旁边过来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朝女人喊着：“喂、你怎么又进来了？快、快、快出去！”
那女人一边应付保安说：”好、好！我这就马上出去！“一边给小云使眼色、嘴里小声说：”咱们外面谈！“……
已经快要来到三楼病房的万小云，听了刚才女人的话，身不由己地又下了楼，她走出医院大门四处寻找刚才的女人……
“喂、大妹子！”正在和另一个男人搭讪的女人见小云从里面出来朝小云喊着……
接着、她跑到小云身边小声说：“病人是你什么人？”
小云没有搭女人的话茬，而是问她：“刚才你说能找到肾源、是真的吗？”
女人点着头回答说：“当然是真的！前几天我刚为一个换肝的病人找到肝源，我找的捐献器官的人不仅价格便宜、还不用办那么多麻烦手续，不信我这就带你去见捐肾的人！”……
小云看那女人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说谎，于是她对那女人说：“好、如果是真的，我就跟你去看看，如果肾源能找到，你放心、钱不会少给你，你等我一会，我回病房去把饭放下，回来我跟就去见见捐肾的人！”……
小云急匆匆地跑上三楼，推开病房门，见陈山正坐在爸爸病床前坐着，她把饭盒递给陈山说：“你来的正好、帮我照顾一会爸爸、我出去有点事！”说着话、小云回头就跑……
陈山被小云的举动搞的有点糊涂，他问：“喂、你去哪？”
小云边跑边说：“你不用管、回来告诉你——！”……
小云跑出医院大门，刚才的肖大嫂正在门口等着她，见小云跑着从里面出来、肖大嫂过来拉住小云的手压低声音说：“找肾源的事可不能声张！”
说着话小云被她拉到了一个僻静地方，她说：“其实我帮你找肾源是冒着风险的，所以在手术之前最好不要告诉别人！”
小云没怎么明白肖大嫂的话，她问道：“连我丈夫也不能说嘛？”
肖大嫂思索了一下说；“病人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爸！”小云着急的回答……
肖大嫂想了想说：“那你就先别告诉他，毕竟病人不是他的亲爸爸！等我们把事情办个差不多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小云虽然点着头、但她一直没明白肖大嫂的话。这时，肖大嫂摆住一辆面的，接着、她拉着小云上了车，对司机说：“去仁济医院！”司机答应一声，开车上了路……
大约走了20多分钟，面的在一个医院门口停下，肖大嫂让小云给了司机二十元钱，然后带着小云进了医院后左拐右拐，来到了医院的锅炉房门前，小云疑惑地问：“捐肾的人在这里工作吗？”
肖大嫂伸出指头做了个“别说话！”的暗示，接着她领着小云来到了锅炉房里面，正在往锅炉里加煤的一个30来岁的男人、抬头看到肖大嫂、忙停下手里的活打招呼：“嚯、肖大嫂来了！这位是——？”
肖大嫂看到屋里没有其他人，她眼睛看着门口说：“这个大妹子要给她父亲找肾源、我就带她来了，一会你帮她见见丁院长”。
接着肖大嫂指着那个男人介绍说：“他叫马小波、肾源的事就是他帮你办”……
那个男人客气地点了点头说：“来、大妹子、先到里屋里做会，现在还早，大概要11点吧，我去找丁院长让他过来见你！”
这时就听肖大嫂对马小波说：“就这样吧、我可把她领来了，我先回去了！”
小云见肖大嫂要把自己留在这里。忙站起身说：“现在才9点、要不我等会再来吧？”
马小波忙把小云拦住说：“肾源非常难找，回去没有什么重要事的话你最好在这等一会，我去看看丁院长现在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让他马上过来跟你谈”。
“是啊、大妹子！如今找个愿意捐献器官的人太不容易了，既然来了你还是等等吧！”
肖大嫂也在一边劝着小云，小云心想这找肾源确实不容易，连自己的丈夫都为这事头疼。想到这小云说：“好吧，那你先自己回去吧！路上慢点！”
肖大嫂笑着说：“你放心吧，刚才那车还等着我呢、走了啊！”说完肖大嫂回头朝小云和马小波摆了摆手向医院门口走去……
肖大嫂走后、马小波把小云让到锅炉房里面的一个小套间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小云看到这个小房间虽然面积只有20来平米、但里面的陈涉赫然就像一个手术室……
屋子里贴着后墙安着一张小病床，病床三侧有白色的布帘，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各种医疗器材……
这时、小云好奇地问：“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医疗器械？是个治疗室吗？”
小波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说话你可别生气、你的目的不就是寻找肾源吗？”
小云点了点头……小波接着说：“那好、我们就帮你找到捐肾的人，其他事不该问的就别问好吗？”
听了马小波的话小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就是为爸爸找肾源，别的事人家不让问自己就别管了，免得惹得人家不愿意。
想到这小云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问了”。
这时、马小波冲了杯茶端过来放到小云旁边的茶几上。他看了看墙上的挂表说：“你自己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找丁院长、看看他有没有时间早过来，我走后你把房门从里面锁上。一会要是有人喊我，你千万别吱声，我要是回来会喊你开门，然后你就把门打开。因为这个房间一般不许外人进来，明白吗？”
小云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个可以找到肾源的能人，她听话地点着头说：“我知道了，你可快点回来啊！”
小波说：“我会尽量！好了我走了、你关门吧！”小波出去后、看到小云把门锁好后离开走了……
半个小时后、坐在屋里烦躁不安的小云终于听到外面有小波的叫门声，她把门打开，见小波领来一个中等身材穿着便装戴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马小波指着那人给小云介绍说：”这位就是医院的丁院长“
小云忙给大夫鞠躬，嘴里说：“你好！”
那人没有还礼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他们走进房间，小波站在门外伸进头来对小云说：“肾源的事你和丁院长谈！”
说完、小波把门关好自己没有进来。丁院长走过来自我介绍说：“我姓丁，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
小云一听高兴地说：“奥、刚才小波跟我说你11点才能过来！”
“呵呵、是啊！今天我的诊室病人少点，小波说你急着找肾源，怕你着急我就早过来了！”丁院长客气地说……
小云心里含高兴，她伸出手和丁院长握手说：“谢谢丁院长，我娘家就还有爸爸这一个亲人，如今爸爸的肾脏出了问题，我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把他的病治好，如今我又碰到了你们这些好心人，看来我爸爸的病有救了！”……
丁院长看着小云高兴的样子，他说：“如今政府对买卖人体器官管得很严，这件事我得先跟你说清楚，我们给你提供肾源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所以这件事在完全成功之前我希望你尽量别告诉其他人，包括你的家人！”
看到丁院长说话时脸上严肃的表情，小云心里似乎有一种正在犯罪的感觉，她不解地问到：“只要双方愿意，我们按照捐肾人的要求给他钱，不能算是违法吧？”
丁院长看着小云谨慎说：“话到是这样说、但为了顺利地给你爸爸换好肾脏，你最好听我的，具体操作嘛、就是我代表乙方、你代表甲方、双方的捐肾协议就有我们两个人签，这边捐肾的人已经把所有要求托付给我了，一共是十五万金钱，你回去准备准备，等你把钱凑齐了就过来告诉小波一声，我们就约好时间先把协议签了，然后再商量动手术的时间”……
就这样、为了给父亲治病，第一次进城的万小云成功给爸爸找到了换肾的捐助人，她心里有一种自豪地成就感……谢谢谢谢阅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