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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鲜衣怒马


  云萧和苏绫雪来到卖马处,选了两匹上乘的快马,云萧问那个年纪比较大的马夫:“你可知这去长安城的路啊?”那马夫沙哑着嗓子说道:“长安城啊,年轻的时候去过,你们出了小镇,一直往南走,大概十日左右就到了。”

  云萧牵了马匹,向苍老的马夫道了声谢,和师姐快马绝尘而去。很快就出了小镇,小镇外面的世界,他们是第一次见,自然是欣喜若狂,策马狂奔起来。

  在烈日的照耀下,大道上积雪已经化了大半,虽然是出太阳了,但是这气候一点也不温暖,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也并非是没有依据。

  枫叶山顶,白衣老者站了许久,直到太阳渐渐西沉,他才转身进屋,在火炉上热了热剩下的酒,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原本还算热闹的小木屋一下子变的冷清了。

  随着夜色渐渐笼罩大地,老者的酒也喝完了,他站起身,回到床榻上倒头就睡,一夜无话!

  第二天,老者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走出房门,走出院子,径直往山下去了。今日,那陈家酒肆开门营业了,但是酒肆里除了那个白发老翁,并没其他人。

  “哟!这不是白老头吗,怎么,昨天的酒还没喝过瘾,今天又来了?”白发老翁看着走进来的白衣老者说到。白衣老者也不客气,拉开一条长凳做在了桌边,开口说道:“陈老鬼,来,今天咱两喝一壶。”

  那被称做陈老鬼的老翁笑道:“哈哈哈,白老头,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要与我喝酒,是心情不好吗,嘿嘿,不是我说你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为难自己呢,是不是?”

  说完,抱着坛子酒走过来,把酒倒在了桌上的酒壶里,在白衣老者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一杯一杯的喝着,时不时的闲聊几句。

  “我要走了!”白衣老者淡淡的说到。

  那陈老鬼一听此言,手中酒杯一顿,问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既然生于江湖,那自然也得亡于江湖,有些事情,是时候了结了。”

  陈老鬼认真的听着,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来,喝酒!”

  一顿酒罢,白衣老者站起身,走出酒肆,陈老鬼也走了出来。“老朋友,不必送了,后会有期!”白衣老者摆了摆手,大踏步而去。

  “山高水长,江湖路远,他日有缘,江湖相见!”陈老鬼沙哑的声音徐徐传来。

  白衣老者踏雪而行,回想当年凌云壮志何等风姿,如今重回江湖,心中豪气依然,边走边吟:

  “鲜衣怒马,年少仗剑天涯

  世间繁华,都随风雨落下

  江湖依旧,白衣染了白发

  半生风沙,回首灯影随她!”

  话说这云萧和苏绫雪师姐弟两人,一路策马奔腾,这日,来到一处荒野,周围人迹罕至,林间杂草丛生,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山脉。两人只顾赶路,错过了客栈,如今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天很快就要黑了。

  两人停下马,眺望四周,除了一片片的丛林,其他啥也没有。“怎么办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苏绫雪皱了皱眉头,问道。

  云萧扫了一眼四周,开口说道:“能怎么办,只有露宿荒郊野外了,不然还能怎地。”

  苏绫雪叹了口气说:“哎!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冬天的夜晚温度是非常低的,这荒野上北风呼啸,更是冷的不得了。

  两人马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拴好,云萧开口说道:“这么冷的天,今晚是很难熬过去了,师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些树枝来生个火,会好过一些。”

  “嗯!”苏绫雪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云萧抱着一大堆杂乱的树枝回来,正当他蹲下去准备点火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有带火折子。

  “师姐你带火折子了吗?”云萧问道。苏绫雪摇摇头说到:“没带!”

  云萧站了起来,朝着师姐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完了,下山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惨了。”

  苏绫雪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满脸都是沮丧之色,突然,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对着云萧说道:“师弟,书中曾说,远古时代,人们以钻木取火,要不咱们试试?”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云萧跳起身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又拿了一根树枝,用石头在树枝上不停地摩擦碰撞……

  一刻钟后,云萧把手中的石头扔出老远,说道:“书里是骗人的吧,我怎么就钻不出火来?”一旁的苏绫雪也表示不知道。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北风吹的更猛了,师姐弟两人又冷又饿,却无力回天。就在两人都垂头丧气的时候,远处一个少年正向着他们的位置跑过来。

  夜色下,他们看不清来人是什么模样,等离得近了,才总算看清楚了。

  这人是个少年,长相还算一般,凌乱的头发和寒酸的衣着告诉云萧和苏绫雪,这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那少年跑到两人跟前,微笑着说道:“两位好,我是前往听雪阁拜师学艺的,路过此处,见这里有人,就过来看看了。”

  云萧开口说道:“你好,我们也是经过此处,见四周都没有人家,便打算在这里勉强过一晚,本来是想生个火的,可谁曾想火折子忘带了。”

  那衣衫褴褛的少年说道:“没事的呀,火折子我这里有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用嘴吹了两下,上面便冒出了火光,只见他蹲下身去,开始点起火来。

  苏绫雪眼珠转了转,一把将云萧拉到树林里,对着云萧的耳朵轻声说到:“师弟,荒郊野外的,这人来路不明,我们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云萧摸了摸师姐的头说道:“你多虑了,虽然这人来路不明,但是咱们身上也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更没有和谁接下过仇怨,你看他这般瘦弱,如果真有什么企图,凭咱两的本事,还应付不了吗?咱们留点心就是了。”

  说完,云萧便跨步从林中走出,苏绫雪紧随其后。地上的火已经点燃了,火焰正在不断的升腾,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云萧师姐弟两人连忙走过去,坐在火堆边上,伸出冻僵的双手,在火堆上烘烤着,此时此刻的感觉,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那少年一边烤火一边说道:“两位不必多心,我真的只是路过此处,想着能有人做伴,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也是一件好事。”

  云萧朝着少年笑了笑,说到:“没事没事,我们也正愁着呢,你这一来,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是啊是啊,我都快被冻死了,有了这堆火,今晚就要好过的多了,嘻嘻!”

  少年看了看云萧两人身旁的长剑,问道:“两位是习武之人?”云萧回答道:“是的,听兄弟你说,是要去听雪阁拜师学艺,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那少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是小溪村土生土长的孩子,五岁的时候父母得重病去世了,是爷爷讲我抚养长大的,前段时间,我唯一的亲人,爷爷也去世了,从小就听村里人说外面的世界,爷爷生前也经常跟我讲那些江湖大侠的故事,爷爷走后,我无依无靠,便打算出来外面闯荡,听左邻右舍的人说,大罗山听雪阁,是这片地界最负盛名的武林门派,所以就一路来到了这里,算算路程,大概步行十日左右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