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洋,在想什么?”白衣男子尚在沉思之间,他自是难以察觉到那房中醉卧女子却已然清醒着出了门来。r
“师傅。徒儿,徒儿是在……”一时之间,这冰洋竟也找不出话来回应师傅了。r
“罢了,你也别太在意为师的话了。待得为师先去梳洗一番,你便随师傅往那仙岛上走一遭吧。”酒醉醒来的玉玲儿所说的话,却是如此惬意,倒叫这曾经被蜀山隐居之高人玄真道长收养过的冰洋却甚不习惯。r
冰洋只声诧异:“师傅!您前些日子里不是说,徒儿不太方便去吗?”r
“为师今天高兴,说可以去了。”玉玲儿只这番悠然地笑起,眉宇之间,竟然一丝醉意都没有了。“怎么,不信为师的话么?”r
“徒儿不敢。”冰洋忙冲着师傅作揖道——这,便是他从那收养自己的蜀山隐士身上学来的怪毛病——至少,繁文缛节,在这面前女师傅看来,却都只是些令人生厌的怪毛病。“只是,师傅前后之言有所冲突。徒儿唯恐师傅是酒醉尚未醒觉,所以才想问清楚,以免生出事端。”r
“哈哈,你这孩子,倒总是这般喜欢替别人考虑那么多的!”虽然自己是不喜欢太过拘于礼法之人,但是眼前这弟子一时半会却也是难以放下那些自小习得的所谓的“君子礼节”的,所以这女师傅便也没有多做苛责。她只顾自浅声道:“也罢,为师自去梳洗。冰洋,你自去将你那柄三尺长剑擦拭干净,待会儿便随师傅一起去拜见你师叔吧。”r
“是,师傅。”冰洋只再一次恭恭敬敬地作揖拘礼道。r
“嗯,对了——”方走下门前台阶踏上石板路,这女子竟又想到了一些需要交代的事情。“夜里,外边似乎来过一个海上的弟子,是吗?”她所指的,自然是那兰燕儿了——只是,那方娇弱女子却终是红颜薄命,已然灯熄命殒了。r
“是。那人,好像称您作师伯。应该便是海上来的弟子了。不过,她具体姓谁名谁,徒儿也未曾打听。师傅曾说,海上之事,徒儿不便多管。所以徒儿才……”冰洋口气之间略显窘迫地涨红了脸蛋。r
看着这孩子如此模样,这女子心中不觉一动:世间之上,果真还有你这样的可怜人儿呢。也不妨我玉玲儿辛苦一场,将你从那玄真道长手中抢夺过来。r
虽是一时忆起这般充满血腥气味的往事,这女子脸上却丝毫不显异样,她只如常地微笑着:“无妨。不管他是谁,别理他。待会儿,你便直接跟着师傅离开就是了。”r
“可是师傅,他们就在前面酒舍里……”冰洋是想说,如果要避开那些人,怎么可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