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只笑了笑,不以为意:“有你在我身边,我根本就不需要多的眼睛和身体呀。再者说了,我还有寄生术[注1]在。就算我一时斗人不过,被毁了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可我终还是可以寄生于其他人的身体并将其肉身强行剥夺为自己所有的啊。那你又何必担心呢?”r
听到如此言语,那少女翩廻终是不再言语了。她只微然地笑着,很是感恩地看着身边的巽风,心下只油然生起一种很温和很心安而信赖的感觉。只是,正在这样美好的感觉就要铺满她整个身体,叫她就要倚靠在巽风怀里时,她那心的最深处却很是莫名地惊颤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惧之感,却叫她只不禁一个寒颤,却又只心中自我安慰一笑,决意不相与这身边的巽风多说一句。r
——应该说,这便是她的直觉,女人的直觉,虽然莫名其妙却又偏生极精准的直觉。r
但是,翩廻终是没有太为在意的。她只缓缓地在自己心口捋了捋,佯作着理了理衣裳,便只若无其事地靠在了巽风暖和的怀抱中,竟是一点儿也都不做防备和计较的了。而身旁的巽风,亦自是半点都不曾注意到她这一方短瞬间的异样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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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寂寞的。可她,也是极安宁而永远都只无声默然地俯瞰着芸芸众生的。无论时间流逝了多少年,无论这世界的版图被变成了什么样,亦无论在这风里沉醉的人们换了有多少个世代,可她都知道那些被隐藏起来的故事中或悲伤、或美好的过程和结局。r
而也同时的,这风鉴神女自也记住了那些活了很久很久的人们,以及他们那些或隐藏起来或已然遗忘而为人所不知的记忆和秘密——比如说,青龙,比如说,翩廻,还比如说,那个人的存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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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好了吗?那我们可要上山啰!”巽风只轻缓地搀起身边默许的黑衣少女,他只安然地笑着,轻然地将那团幽幽的蓝色火苗化作灵气收纳于手心之中。末了,他只将那翩廻稳稳地揽在怀里,一并背负起那镰刀风骏了便只一个纵身直从那山脚下飞达那高上三万尺的玉雪城山之巅,不费丝毫吹灰之力。r
这,可以说是巽风第一次上到这样一座高山之巅。然,他却竟是丝毫都不感意外的,甚至连这山巅上绝美的风景和那座旷大的黑色玄武岩六出雪神殿都不曾于他眼中惊起丝毫的异色——毕竟,他是那个在更早时代里经历了无尽风云变幻的冥王座前右将军。如此这样一座六出雪神殿,在他眼中,只怕是连自己往日里所曾居住的宫殿都万万所比不上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