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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热火朝天


你入学的新书包

有人给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伞

有人给你打

你爱吃的那三鲜馅

有人他给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

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

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

给我一个家

啊不管你走多远

无论你在干啥

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

咱的妈

那个牛玉玲单纯而又多情,才认识一个多月就爱上了黄思源,当然他也很喜欢她,因为二人有共同语言,都爱好诗歌。她离婚了,在红城的一个超市打工,比他小一旬。她写的诗很简单,象儿歌,但是经他一改就诗意盎然了,所以她特别崇拜他。他想把她叫上来,即使这个做不成功互相也能了解,如果合得来,他真的想娶她为妻,虽然他没见过她。他约她的时候用了“技巧”,说他在化妆品公司的包装厂当管理,这里招包装工,每月两千包吃住。她竟然一点也没怀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几天后她辞了职,收拾好了行囊,问他坐火车还是坐汽车。如果他让她坐火车就好了,也许他们会成为很和谐的生活伴侣呢,但是他想到了香山红叶,如果她不是坐火车在北京倒车,也许就不会返回去找儿子了,于是就告诉牛玉玲坐汽车。几年后他都为这个决定而后悔,其实也不怨他,那是缘分注定的。她上车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说是早晨四点就能到徐水。他兴奋得一宿都没合眼,凌晨三点他就起来了,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他打着雨伞去旅店定好了房间。虽然她说过不在一起住,但是那么早能去哪里呢?怎么也不能玩雨中情吧。他给她打电话,知道她过了北京,就打着雨伞去车站接她。天漆漆,雨斜斜,他穿着铁路半袖站在雨伞下,冷得直打哆嗦。汽车一辆一辆地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不时地有班车停下,他就赶紧跑过去看看是不是她到了。就这样快到五点也没有她的影子,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看见从北边开过来一个大客,前面写着红城——保定,他想这个一定是了,谁知车没停,径直开过去了。他赶紧给她打电话,她说“我不下了,到了保定就返回红城了……”

“为什么啊……”他急切地问。

“我还要问你呢,你那个单位叫啥名?位置在哪里?什么时候建的?”

“叫上海伊诗丽洗化公司保定分公司徐水包装厂,在徐水北站后面,去年建的……”他回答的很干脆,早就编排好了。

“你不要骗我了!开车师傅是在徐水长大的,他说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包装厂……算了算了,我到了保定就返回去了……”

不管他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后来干脆不接电话了。他急得都要哭了,好不容易上来了一个,却遇到了负面,这是什么破命啊!他不甘心,不接电话就发短信。发了好几条,她终于回了信,说现在没有回红城的车,我有可能去徐水看你……后来又让他说实话,他就说了,但是没承认是搞传销,而且是百分之百成功的……她没有赞同,劝他不要干了。他说不干也可以,你在这里呆几天,我们一起回去。她不同意。六点多了,有一个出租车在车站门口停下,下来一个拎着提包的女人,披肩发,天蓝色的半袖和一步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不是她呢?不像,太年轻了,也就三十五六。他眼看着她走进了快餐店,也没当回事。过了一会他才想过去问问。他走进快餐店看见她喝完了小米粥,正在结账。他想开口问问她是红城来的吗,却发现她的大眼睛一副不屑的样子,拎着提包走了出去,眼看着她往北一拐消失了。他赶紧追过去,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她来短信说,那个女人就是她,也许在这住一天。他这个后悔啊,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与他擦肩而过,这也太遗憾了吧?他就在这一带把所以旅店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后来她发短信说:“虽然你骗了我,但是我也不恨你,都怪我自己太傻。你很瘦,要保重身体,我回去了,再见!”

他哭了。

大家听了也都为他惋惜,有的说不如让她坐火车了,有的大骂那个司机多管闲事。王娟说他没用……朱导说主要是他的行业知识还没学好,还要加强学习,特别是推荐人做法和邀约……

第五个上线会——推荐人做法:

1、心理准备:要有平常的心态,不要留住就高兴,留不住就消沉。要想改变命运首先改变心态,正确地理解“骗”字。树立信心,认识这个行业的优点……

他不认可朱导的说法,觉得跟学习没有关系,所以学习的时候老打瞌睡,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好。

晚饭的时候朱导又讲了个故事:“在一条河的岸边有一个泥人国,他们整天不用吃喝无所事事,唯一的乐趣就是晒太阳。但是他们看到对岸的真人整天忙忙碌碌,********的非常羡慕,也想过那样的生活。听人说只要他们渡过河去就能变成真人,于是有些泥人就下到河里往对岸走,走着走着就感到了腿发软,低头一看腿已经变细了,就吓得赶紧退了回来,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每年都有泥人要到对岸去,结果没有一个成功的。这天又有一个泥人要过河,因为他觉得这样活着毫无意义,死了也要到对岸去。他不听别人的劝阻,勇敢地下到河里,大步朝对岸走,走到河心时他的腿也细了软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继续往前走,快到对岸时他的腿几乎化没了,但是他没有低头看,终于走到了对岸。这时奇迹出现了,他变成了真人,受到了对岸人们的欢迎,从此他过上了人间的生活……谁来说说这个故事的含义?”

黄继刚说:“含义就是做事敢玩命才能成功……”

“哈哈哈……”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我也讲个故事吧……今天黄思源头一次讲故事:“有一个小子到山上去砍柴,忽然下起了雨,他看见路旁有个山洞就钻进去避雨。过了一会他的眼睛适应了洞里的黑暗,忽然发现有一个装满了东西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块块黑呼呼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等雨停了他就背起那袋子东西回了家。他父亲一看大惊失色,原来里面装的全是大烟膏子(鸦片)。他对儿子说:‘你从哪里弄来的还送到哪里去,这不义之财咱们可不能要……’儿子就把袋子又背到了那个山洞里。但是他有点不甘心,早听说这玩意比金子都值钱,这样扔掉未免太可惜了。于是他就拿了一块揣进兜里回了家,跟谁都没说。过了几天他突然生了病,卧床不起。家里没钱给他治病,他只好对父亲把他偷拿了一块大烟膏的事说了。父亲虽然埋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掰了一小块大烟膏去卖,给他治病。花完了再掰一块去卖,直到把那块大烟膏子都卖完了,他的病也好了……”

屋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都在沉思。这时朱导说:“我再讲个笑话吧:有一个计划生育工作组下乡,让村长组织村民开会。组长问台下的村民:‘你们谁知道为什么近亲不能结婚啊?’等了半天没人回答,村长急了,‘谁知道赶紧回答!’这时有一个老头举手说:‘村长,我知道!’村长乐了,还真有争气的:‘快说快说……’老头说:‘近亲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太熟了不好下手……’”

“哈哈哈……”大家笑得把饭都喷出来了。

没有新朋友,睡前的话梦想也取消了,大家都忙着用手机上网聊天。卢伟一边聊一边打着滚笑:“我跟那个娘们说我一夜能打三炮,她说最好打一百炮,他老公的家伙不好使,五六年没跟她****了……哈哈哈……哈哈哈……”

黄思源又聊了两个家乡的女人,一个三十五岁姓朱的,说是在打工,问她打的什么工她就含含糊糊,经常在外面喝酒,有一次喝醉了给他打电话哭了一鼻子,说她命苦离婚了,家里谁都瞧不起她,她还说要嫁给黄思源……他叫她来保定,她说没有路费,叫他打一千元钱或者回红城接她。

另一个四十五岁姓王,在饭店后厨打工。他一跟她聊天她就问他跟几个人聊呢,他说只跟她自己聊她不信,回话稍微慢一点就怀疑他跟别人聊。她也是离婚的,可能是老公被别的女人勾跑了,所以她觉得所有男人都花心,特别提防。他约她来当做饭师傅,她答应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回红城接她。

他感到约一个女人上来太难了,还是把郑子航和张勇志叫来吧,男人应该容易一些。用什么理由约郑子航呢?他想了半天,觉得用古币吸引他最好。黄思源玩过几年古币,那时候他和满世芬还没有离婚,上班的时候私自离岗去山沟收古币。那次他花了六十八元收了一枚背面有二龙戏珠的崇宁重宝,想回来的时候下雨了,只好住在向导的亲戚家。第二天下午才回来,只见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擅离职守,罚款五十。那枚崇宁重宝有人给他二百元他都没卖。他还去满世芬的大姐家寻过古币,路很远,从红城乘车北上五百多里到巴左,再往北二百多里才到那个小山村。那天大姐夫没在家,说是在山上看庄稼。他就叫大姐借了一辆破自行车去找大姐夫。临走时大姐嘱咐他,路过蒙古营子时如果有狗群在后面撵,千万要下车子步行。多亏了她的嘱咐,路过蒙古营子的时候后面跟着二三十条牧羊狗,最大的竟然有牛犊子那样高,一边撵着一边叫,吓得他赶紧下了车子推着走,狗群才不再追他。他走过了很远荒无人烟的小道,终于在山上找到了大姐夫。他很吃惊:“你还真不简单呢,你知道你走了多远的路吗?五十多里!而且这路上又是狗又是狼的……你真厉害!”

“真的有狼吗……”他很后怕。

他就这样经过了艰难险阻,花了两千多元收到了四百多枚古币,大部分都是北宋的不值钱,于是他就挑出一些重样的送人。他送给郑子航五十多枚古币,没想到勾起了他的兴趣,也加入了玩古币的行列。由于郑子航用心地赏玩古币,竟然被他玩出了名堂,发表了许多关于古币的论文,还当上了钱币学会的理事。后来他又从古币发展到了文物,不但发财换了新房,还在文物市场结识了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女知音,并且喜结了连理。因此郑子航特别感激黄思源,经常在酒桌上提及此事。

用什么古币吸引他呢?当然是最值钱的才好,在他的印象里,最值钱的古币是那枚大辽的天显通宝,至今发现的只有一枚残币,还被日本鬼子窃取了。还有天禄通宝也是孤品,都是价值连城的。其他的辽币也都很值钱,但是这里是从前大辽的区域吗?他上网查了查资料,还真是。

辽全盛时,疆域东北至今日本海黑龙江口,北至蒙古国中部的楞格河、石勒喀河一带,西到阿尔泰山,南部至今天津市的海河、河北省霸县、山西省雁门关一线与北宋交界,与当时统治中原江南的宋朝相对峙。霸县就是现在的霸州,西面毗邻的徐水,即使不是辽代的疆域,如果出土辽币也属于可能。他选择了一些普通的辽币,有大康通宝,乾统元宝,还有一枚契丹文的天朝万顺,再加上几枚北宋的,他想这些就足够吸引他了。于是在一个黄昏他就拨通了郑子航的电话:

“郑兄吗?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是思源啊,我很好,你最近忙什么呢?”

“我在保定呢,表弟在这里搞工程,我来帮帮忙……”

“噢,那不错啊,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出去溜达溜达更好……”

“嗯,那是,郑兄啊,有一个事我想跟你说说,昨天挖机挖地基的时候,挖出来一个小罐子,当时只有我在旁边,司机都没看见,我就悄悄地把它拿到我住的屋子里,打开一看,我的妈呀!全是古币……”

“啊?你说什么?全是古币?有多少?都什么年代的?”

“大部分是北宋的,一百多枚吧,有天禧,乾祐,元丰,治平,大观……还有唐代的开元,只有几枚不认识的,有个大康是辽钱我知道,那个乾统是什么朝代的……”

“乾统也是辽钱啊,还有什么样的?”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字,不是汉文也不是满文,有一个字象汉字‘夫’,还有一个象‘万’,四个字……”

“啊?那可能是契丹文的‘天朝万顺’吧?是白色的还是黄色的?”

“黄色的……”

“太好了!思源啊,我看这样吧,你把它藏好了,我过几天去你那看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那就这样吧,我等着老兄……”

总算说完了。黄思源的额头挂满了露珠,心脏还在开摩托车。我欺骗了朋友,第一次……他的心里盛满了愧疚,转念一想这不是“骗”啊,是技巧,这么一想心就好受了一些。

朱导想给他找一个“带朋友”,问他找谁好。他想起来那个特别有气质的莫银洲,不巧的是莫银洲回贵州办事了。后来找了一个跟黄思源年龄相仿的丛培生,浓眉大眼的也很有气质,据说真的是当官的。他表现得特别好,每天睁开眼睛就干活,扫榻榻米,刷马桶,拖地……让他去学习他也特别认真,记录本写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很佩服他。

这天郑子航终于上来了。他和老丛顶着烈日到南站去接,老远就看到了他背着一个大背包在车站的门口站着,这么热的天还戴着鸭舌帽。正值中午,他把郑子航请进了一个小餐馆,买了几个驴肉火烧和几个凉菜,三个人就开始了边吃边聊。郑子航摘下了鸭舌帽,他的秃顶更秃了,稀疏的头发也有些花白了。不变的是他的口才,还是那么侃侃而谈,在陌生人的面前也毫不拘束。他问老丛是干嘛的,老丛说是项目经理,他也没有怀疑。吃完饭,他说带老郑去宿舍,三人就打了一个三轮摩托向课堂的方向走去。他们在正阳驾校的路口停下,里面不远就是课堂。越走越近了,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鼓掌的声音。黄思源看见郑子航的脸上挂满了狐疑和惊慌,暗想:他能够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