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梦惊醒的时候已经快9点,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个梦后我如劫后重生般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然后望向窗外。透过窗户我看到大片大片的云层将天空堆砌的越来越厚重低沉,感觉空气中开始散发着燥热的气息,估计这两天会下雨。
穿起衣服下楼。
客厅里也有一台二手的电视机,小玲正在客厅里边吃早点边看电视,见我从楼上下来她立即说:“动作快点,10点半有一辆车去下乡。”
我愣了一下顿时想通了为什么我会做去下乡的梦:“明天再去吧,等下何伟他们要来吃中饭的。”然后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小玲:“不是定好了今天去看父亲的吗?”
我:“学校放暑假,何伟他们今天要回家,我让他们过来吃顿送别饭再回去。”
小玲:“就两个月也算分别?哦,我忘了,你们五个人是死党,少见一面都会生不如死。”
洗漱完毕,我笑着坐到餐桌前拿起一个包子:“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然后把包子塞进嘴里。
小玲:“对了,昨天大半夜的跑去学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不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小玲然后避重就轻的回答她:“珊珊昨天喝多了酒,在宿舍里发酒疯。”
“哦。”小玲突然很八卦的问:“她和何伟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我:“他们打的很火热,这一次放暑假,何伟可能要搬到珊珊那里去住。”
小玲惊讶:“不是吧,没买票就上车?”
我:“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想当初我们不也是一样!”
小玲:“珊珊不是在城里有房子吗?为什么还要住校?”
我:“也许是一个人住有些孤独,所以搬到学校和林雪住在一起。”
小玲点了点头继续八卦:“张思同和林雪呢?”
我摇摇头感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雪的心不在张思同身上。”
小玲:“那在谁身上?不会是你吧?”
我笑了笑:“怎么可能,她明知道我名草有主了好不好!”
小玲:“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觉得张思同配不上她,都什么年代了,留个三七分的先生头,还贼亮的要死,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用了凡士林。”
这时,院外传来了敲门声。小玲立即走出去开门。
张思同第一个走了进来并对小玲说:“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鄙视我的发型?”
小玲笑答:“是又怎样。”
张思同甩了一下三七分:“那好,为了报复你,我决定中午多吃两碗饭。”他瞪大眼睛怪声怪气的强调:“是满满的两碗。”他又做出拿着饭勺往下压的样子说:“我摁了又摁。”
我:“别那么麻烦,还要盛两三次,不如直接拿个狗盆给你。”
何伟谢雨珊和林雪也一起走了进来。看到何伟左脸嘴角上的淤青,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小玲看着指着他嘴角问:“你这里怎么了?”
何伟摸了摸嘴角,用眼睛瞟了瞟我然后笑着对小玲说:“给驴踢了。”
小玲:“驴踢了?”
何伟歪着嘴:“对啊,还是一头练过中华武术的猛驴。”
“哈哈,撞的就说撞的嘛,真不诚实。”张思同笑着说了一句何伟,然后又对小玲说:“嫂子,我们是来蹭饭的,你别转移话题,赶紧做饭呐。”
我大笑:“真是蹭饭的不嫌来的早,我去买菜。”
张思同一脸鄙视:“都9点多了还早?”
林雪笑了说:“笨蛋,萧扬一定是才起的床,昨天晚上那么累。”
谢雨珊虽然脸色有些苍白,比起昨天来明显恢复了许多,她也开着玩笑对林雪说:“累不累嫂子不比你清楚啊。”
话音刚落,何伟和张思同立刻一脸死笑,小玲也马上脸红。
林雪一下子反应过来红着脸伸长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思同一脸死笑:“你刚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里的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很绕的一句话,林雪总算听懂了:“张思同,你别绕来绕去,我说的那个意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张思同:“完蛋了,那你说说我想的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想的那个意思是……”还没说出口,林雪忽然发现自己差点上当说出那些意思里的具体流程,顿时着急上火一把掐住张思同的脖子:“你陷害我,我掐死你。”
张思同被掐的伸出舌头:“谋杀亲夫啊……”
“哈哈。”我拍了拍林雪:“把他掐个半身不遂就行。”转过身我又对何伟说:“你们先在这看下电视,我马上就回来。”
小玲看着我出去把我叫住:“萧扬,到花卉市场买些竹子回来。”
何伟问:“买竹子做什么?”
小玲指着院子中央的圆形花圃:“看见没,那些花太红了,我不喜欢。”
何伟:“那种别的花啊,为什么一定要种竹子?”
谢雨珊:“你真是笨死了,萧扬刚被提教导处主任,种竹子是节节高的意思,而且竹子的生命力很顽强很容易种活,还不用怎么照顾。”
我发动电瓶车望着还在掐张思同脖子的林雪:“小雪,先放开他,让他陪我去买东西。”然后又开玩笑的命令:“还有何伟你拿把锹把地翻一翻,翻深一点,土深竹子才好养活。”
何伟佯做一脸不爽:“刚当上领导就开始指挥我们,我鄙视你。”
张思同摸着脖子甩了一下三七分,一脸欠扁的样子走过来爬上车嘴里念叨着:“我讨厌拍领导马屁。”
路程很近。
去买东西的路上,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边开车一边兴奋的唱着周华健的《朋友》,张思同打断我美妙的歌喉,问:“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为什么这么兴奋?”
我无耻的回答:“因为我终于可以有两个月的时间看不到你们四个人了,人生之一大幸事啊。”反光镜里的张思同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兴奋。
他也开始笑,大笑,并且甩着头跟着我一起唱。
买好东西回来时,我依然唱着《朋友》,张思同眼看点播台只有这一首歌曲,只好又跟着扯着脖子不甘落后的一起唱。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也是无数遍里的最后一遍,“朋友一生一起走,哪些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有你,还有……“我草!”最后两个字不是张思同也不是我唱的,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唱的,是嚎!
我们的歌声戛然静止,就像煮沸的水突然被冷却。
何伟,我确定是何伟的声音。
声音里没有戏虐只有恐惧,听到这声尖叫我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突然被凝固,和张思同在停顿了几秒后,连车都没停好就拼命的跑进院子。
然后我们一起用近乎绝望的嘶哑声喊出:“我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