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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屋里突然传来钢锯的声响,极其刺耳。
瘸子一只手勒着小马的脖子,用另一只手肘拼命撞击着小马的背部。
小马的脸黑了,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被打断了,自己也渐渐快支持不住,但双手却还是死死的抱着瘸子的腰。他要给队长拖延时间喘口气,他相信自己都这么讲义气,他的偶像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一定会想办法搞死、搞残这个残废。
韦一凡背靠着墙,如果不是平时喜欢吃肥肉养的皮糟肉厚,他相信自己已经被瘸子刚才的一拳打死。
他喘着粗气,看着瘸子正用手肘撞击着小马,看着小马那张憋的通黑的脸,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默念着,坚持住,兄弟,不要当烈士,划不来的,就几万安家费。
然后他大吼一声像功夫熊猫一样夹带着一股鱼死网破的蛮力扑了过去,用尽身体力的最后一丝力气扣住瘸子的手。三个人立刻纠缠在一起,然后瘸子像挑了一副不均匀的重担一样的,开始移动,挣扎,剧烈的晃动……
“砰!”一声巨响后,两个人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只有两个?
因为有一个命苦,正好摔在了锯板上,被锯板的齿带瞬间往钢锯上拖了过去。
锯木头的钢锯,同样可以锯人头。
瘸子作死般尖叫的时候,钢锯恰好切进他的头颅,血雾“卟”的飞溅,然后,瘸子刚刚还在尖叫的嘴也被切开,一瞬间,瘸子被中分了,被钢锯中分了。
鲜血从锯板上瀑布般向两边倾泻,切割完后,瘸子分别朝两边掉了下去,一边一半。
锯是好锯,调锯师的功力很强,调的很准。被切割开的瘸子的尸体,两边切口边缘整齐一致,左右相当平均,没有一丝偏颇。
一些鲜红的内脏终于在尸体掉在地上的时候像零部件般散落,还有几根碎丝般挂在锯板上的肠子在来回不停的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只有在屠宰场里才能闻到的血腥和恶臭!
看到这一幕,韦一凡和小马两个人终于忍不住吐了,吐的时候因为看到地上被切开的胃里的那些稀饭和青菜叶,他们再次狂吐!!吐到痉挛。
韦一凡终于走进被粗铁贯穿的哑巴,慢慢伸出手去拿哑巴手里的手机。
她握的很紧,就像张思同临死的手指一样紧紧的扣着手机,韦一凡用力的去拨她的手指时,联想到瘸子拨开张思同手指的情景,忽然间有些毛骨悚然,他感觉自己忽然间变成了和瘸子一样的人?特别是在用力拨她手指的时候,哑巴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空白,她的眼睛里一片空白,却就是像在看着韦一凡一样在死瞪着他。
韦一凡当然知道,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动作太大不小推动了她的尸体,才一下子让她睁开了眼睛,但他还是有些害怕,他莫名的感觉,她就是在看着自己,而且空白的眼神里像是带着仇恨一样的光芒。
胃剧烈的收缩。
终于还是把手机从她手中拿起,他疲累的坐在地上,慢慢的拿起手机开始查询!
又一阵风从外面掠进,试图想把里面的味道冲散。
被风吹的摇晃的肠子又一次吸引了小马的眼球。小马又开始反胃,可是当看到队长的神情时,他被惊呆了。
韦一凡看着手机的眼神越来越不可思议,他的脸色竟然开始变得阴沉,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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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星期天,上午。
我像一个偷腥的猫,偷油吃的鼠,偷人的奸夫,正处在传说的捉奸在床之中颤栗……
小玲无比的镇静,镇静的让我害怕!
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一样,小玲的镇静里仿佛隐藏着厚重的乌云,厚重的乌云里潜伏着凶悍的闪电,如果暴发,一定是场大风暴!林雪走后,卧室里突然充满了肃杀般的沉闷与窒息。小玲的眼神也越来越愤怒,像冒烟的火山口。
避开她的眼睛,我紧张的点着烟站在窗前一声不吭的抽着。
一缕温柔的阳光穿进窗户照亮我的脸,照亮了被捉奸在床的男主角!
有风吹来,可惜不是从窗子正面,而是我后面。其实我知道只要林雪一走,小玲一定会对我动粗,闻见风声的我还是下意识的回头。
“叭叭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