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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楼梯口的白衣女人


找寻了十多天,最终还是决定搬去“佳缘公寓”,这里的房子刚刚交期不久,四周都是在建还未完工的楼盘,总体来说,地理位置不是太好,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房租便宜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是新建起来的公寓,但入住的人却已经很多了,大多看上去都是和我一般的年龄(我是指的看上去,实际年龄,我要比他们大得多。),想来可能也是这里房租比较便宜的缘故吧,不知怎的,人们竟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隐隐仿佛听到了什么有女鬼的话语。

这栋33层的酒店式公寓,有六部电梯,却只有一部暂时能用,显然,这一部电梯无法满足多人的上下要求,而我的住处,则是22层的2222号房间,一想起这个房间号,我就莫名的恶心,怎么当初就选择了这一户呢,就因为这一户每个月的房租比其他房户便宜100块钱吗?

我背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与众人一起拥挤在电梯门口,其他人几乎都是结伴同行,我则是一个人,倚在电梯门口的墙上,大大的行李包放在脚下。由于性格问题,还有这特殊的身份,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不知不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生活了两年。

“电梯来了!”不知谁惊叫了一声,原本还算有些素质的众人,此时却都一哄而上,我本该可以第一个进入电梯的,却不知被谁一推,一下将我挤出了人群,待我走进电梯时,电梯却‘嘟嘟’的响了起来。

“超员了!你等下一趟吧。”众人毫不客气的冲我嚷嚷着,我勉强笑着,尴尬的退了出来。

我这性格或许就注定就是这样的结局,从不敢主动与人争夺什么,在我以往朋友们眼中,我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懦夫,白白长了这么一副彪悍的体型了。至于我的真实身份,我也懒得告诉其他人,因为我知道,即使说了,他们也都无法理解,更多的,只是嘲笑神经有问题,至于我的性格具体是什么样的,我却也说不出来,也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几次的测试都显示正常,可我却总是觉得自已有着分裂型人格障碍。

“呵呵。是不是很委屈啊?”身后不知谁说了一句,我缓缓转过身,笑盈盈的搜寻着,这次,身后的人确实不多,其中一个身着考究、肩挎公文包的男人冲我白了一眼,也不多看我,直直的盯着电梯门口。

我也不敢盯着这男人看,很快的,便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却看见一个身着短衬衫,看上去与我一般年龄的男生冲我招着手,我下意识的往两边看了看,生怕不是跟我打招呼,再闹出尴尬,在确定没人应答时,我才勉强笑着招了招手。

这男生倒也很是开朗,一下主动走到我身边,伸出手便对我说道:“你好,我叫沈腾,你呢?”

我随着伸出手,与自称‘沈腾’的这个男生握了握,随口说道:“你好,我叫兴言。”

‘沈腾’呵呵乐道一声:“你还真挺实在的啊,我的名字是假的。”

我也随着‘噗’的呵呵一声:“我的名字也是假的。”

‘沈腾’盯了我一阵,苦笑着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毫无反抗的任他紧紧握着,一会儿工夫,电梯又来了,他这才松开了我。

我拎着行李包,走进电梯,人不是太多,所以,并不像上次那般拥挤,我便又自我安慰着一句:“忍一忍,还是可以等来好运的。”

我刚要去按电梯按钮,‘沈腾’却早我一步,按下了22层的按钮,我随即便又收回了手,‘沈腾’在我身边又冲我说着一句:“你也住在22层?”

我只是冲着‘沈腾’笑了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电梯里,不知谁低声多嘴说了一句:“22层好像闹鬼。”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电梯很快,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却已然到了22层,‘沈腾’没带什么重物,所以先我一步,迈出了电梯,我则拎着大大的行李包,显得有些不太方便,冲电梯里的人说着‘借过、借过。’,‘沈腾’却又突地一下转过身,一把抓住我的行李包,往外一拽,轻轻松松的便将我的行李包拎出了电梯,我不由得一惊,慌忙跟着冲出了电梯。

‘沈腾’将我的行李包一把松开,遂又呵呵的冲我一乐,又道:“你还怕我抢你的东西不成啊?”

我极不自然的笑着说了一句:“谢了,我还真以为你要抢我东西呢。”

‘沈腾’却又呵呵笑着礼貌的伸出右手,对我说着:“我的真名叫沈言,很高兴认识你。”

这人此时却又自称是沈言,我也不敢轻信,他见我不回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接着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再次对我说道:“诺,这是我的名片。”

我稍有迟疑的缓缓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这人还真叫沈言,看这名片上写着:凌月鑫图书馆管理员。

我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图书馆管理员也要弄个名片,这怎么还是零月薪图书馆,不给工资白干活啊?”沈言却又呵呵对我说道:“这下总该信了吧?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将名片又塞给了沈言,拎上行李包,朝着我的房间走去,随即搪塞的说了一句:“我的真名就叫兴言。”

沈言似乎对我很感兴趣似得,紧追了上来,我便又解释着说道一句:“我真叫兴言,你骗我的时候,我当然也在骗你;你现在没骗我,我自然也就不骗你了。”

沈言叹着气摇了摇头,对我说着一句:“你这人还挺有意思啊,这逻辑思维和一般人还真不一样。”

我的房间在最里面的拐角处,所以和这一部电梯有一定的距离,也使得沈言有较多的时间纠缠着我,我忍不住说了句:“很不好意思,我对你暂时没有什么好感,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了?”

沈言显然一愣,接着疑问的倒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在回我的房间,怎么跟着你了?”

“你住在几号房?”我问。

沈言利索地回道:“2221房间。”

沈言话音刚落,我一下无奈了许多,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住在我的隔壁。突然一下,一间房门从里面打了开,走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我和沈言不由得同时吁了口气,这对男女也被我和沈言下了一颤,随即又盯着我和沈言看了一阵,见我们还在往前走,随口冲我们喊道一声:“喂,你们两个不会是住在那头的2221和2222房间吧?”

我和沈言迎着点了点头,沈言神秘的笑了笑,我不解的问道一句:“怎么了?这两个房间不能住吗?”这对男女也不回话,慌慌张张的走开了。

公寓里的两侧各有两部电梯,中间也是两部,两侧还都有楼梯,我和沈言正走着,突然看见楼梯口的地方,一道白影一闪而过,我自然知道那是何物。我用余光稍稍看了一下沈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沈言似乎也看到了,神色变得凝重了许多,也不像刚才那般嘻嘻哈哈。

我和沈言谁也不说话,并排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沈言利索的开着房门,我一眼便瞧出了他这手法,异常的快速,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速度。

我正开着自己的房门,沈言却笑嘻嘻的对我说道:“原来你住在这间房里啊。看来,咱俩以后还真得打上不少的交道呢。”

我轻哼笑着,冲他无理的回道一句:“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谢谢!”我将行李包挪进房间,刚要关门,沈言却又对我神秘的细细一声:“你这房间距离楼梯口最近,晚上没事,还是不要出来的好,免得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白了一眼沈言,自言自语的啐道:“你以为我怕那些脏东西吗?”随即,‘砰’的一下,将房门关死了。

晚上8点钟左右,要外出吃些东西,刚走出房间,却清晰的听到隔壁房间‘噗噗腾腾’的几声响动,我慌忙转身四处瞧了瞧,却也感觉不像是沈言房里传来的,随即又看了一下走廊对过的2220房间,像是从这房里传来的。我叹了口气,也不愿多问,径直朝着电梯走去,身后却又忽地传来一阵开关门声,我慌忙转身再次看去,发现楼梯口的那扇门竟然来回轻轻摇摆着,这种建筑格局,风是吹不进来的,所以这明显被什么人推动的。

如果不是这特殊的身份,或许我真的会被眼前的一切吓到,而我缓缓吁了口气,再次转身冲着电梯走去。

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了,里面还有三个人,似乎很紧张似的,见我走了电梯,竟都直直的盯着我看了一番,一个女孩轻手轻脚的冲我喂的一声说道:“你住在这。22层啊?”

我点了点头,轻声回了一句:“是啊?怎么了?”

这三人有意的与我拉开了一些距离,似乎在对我说着‘不要靠近我们。’我心里自然明白他们在忧虑什么,淡淡地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做亏心事,难道还怕鬼敲门啊?”

一男生冲我神秘的说道一句:“你说的倒轻巧,你知不知道2220房间上个星期死了一对小情侣啊!”

“是啊!还有人在22层的楼梯口看到过那个死去的女生呢!身上穿的就是临死的时候穿的那一身白色长袍,好吓人的!”一旁的一个女生补充说着,随而又道了一句:“如果不是已经交了半年的房租,我早就搬走了,这几天晚上,我都是在我姐妹那里住的!真倒霉,才搬来不到一个月,就碰到这事儿!”

我笑盈盈的摇着头,呵呵回道一句:“我就住在2222房间,也没感觉有什么可怕的啊,是你们自己想多了吧?”

“啊!你住在2222房间!”

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吗?”

三人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我,好像怕我被鬼上身了似的。随着‘咚’的一声,电梯门也打了开,三人匆匆忙忙的跑出电梯,我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

在外吃过晚饭,在周围转了一圈,四周都是工地,也没什么活动场所,当下便又决定回家休息。返回公寓一楼大厅时,见一名保安在一楼巡视着,保安见我走了进来,便迎上前来问我一句:“小伙子,你是几楼的住户?”

我坦然地回道一句:“22楼,2222房间的房客。”

保安登时一愣,脸色刷地一变,也不再多问,直接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上楼后,正准备开房间的门,忽然感觉身后阴气阵阵,我缓缓将房门钥匙从门锁里抽出,缓了口气,却又感觉身后阴气渐散,猛地一个转身,沈言哈的一声,冲我张手一挥,接着又笑嘻嘻的冲我说道着:“哈哈,吓坏了吧!”

我没好气的冲沈言责愤一句:“你丫叉的有病吧!大晚上的装什么鬼啊!草!”说着,打开房门,将房门一甩,在门还未完全关上之时,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到,沈言一脸神秘兮兮的笑意,像是做了一件善事一般。

我回到房里,细细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那阵阴气,很明显不是沈言所散发的,这样一来,那阵阴气来源,也只有可能是众人口中所传的那个脏东西,如此一想,便一下回过神来,沈言刚才好像是在救我。

在房里呆了一阵儿,也是百般的无聊,索性想着去隔壁找沈言聊会儿,也想了解一下沈言到底是什么人,我再次打开房门,冷不防又吓了一颤,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沈言直挺挺的背靠着墙壁,站在走廊里,一动不动,紧紧盯着楼梯口,我不禁对眼前的沈言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沈言见我打出了房门,慌忙对我摆着手,示意我不要走出来,我跟着愣了一下,却也可以感觉到,沈言所看之处,定然有着不干不净的东西,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刚才的那股阴气,沈言显然还没有看穿我的身份。

“我知道你死不甘心,不过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心思,不然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沈言冲着楼梯口吼着一句。

随即,这股阴气便又消散了许多,沈言松了口气,走到我房门前,冲我轻声一笑,呵呵说道:“大晚上的,不好好的在房里待着,出来干嘛?”

见沈言如此,当下断定,他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确实可以看到脏东西,我也就不打算隐藏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藏身份,大概就是没能碰到一个像沈言这样的人吧,他既然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我的真实身份,在他面前,自然也是隐藏不了多久的,所以直言不讳的说道一句:“你不怕吗?”

沈言眉头一皱,紧紧盯了我一番,遂又疑问地说道一声:“你能看到?”

我不禁‘噗’的轻声笑着,打开房门,做出一个‘请进’的姿态,对沈言说着:“进来聊聊吧。”

沈言也不提防,笑了笑,径直走进了我的房里。“你不是人类!”沈言却又开口一句,我自然的一笑,双手一摊,很释然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有人终于识得我的身份吧。

沈言却又重复的说着一句:“你不是人类,也不是鬼魂,你到底什么人?外星人吗?”我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倒了两杯水,递给沈言一杯,沈言却也不见外,接过我递的水直接喝了一口。

“你不怕我在水里下药啊?”我玩笑般的说着一句,沈言却似乎也是那种见多识广的人,我的这番话丝毫没有震住他,他反而轻松的摊着手,直接坐在沙发上,懒懒的抬着腿,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淡淡回道一句:“以你的身份,要想对我不利,何须用这等下三滥的方式?”

我轻声哼着一句:“你真的看不出我是什么人?”

沈言放下手中的水杯,遂又盯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闷闷的摇了摇头,回道:“你绝对不是人类,更不是鬼魂。”

我转身拿起一个苹果,故意朝他一抛,想试试沈言的反应速度如何,沈言的表现真的令我出乎意料,只见他‘簌’的一伸脚,竟用脚尖稳稳地接住了我抛出的苹果,随即一抖脚,将苹果又抖回了自己的手中,将苹果拿在手中,冲我晃了晃,嘻嘻说道:“你的眼神好像不怎么好啊?我在这儿,你却往那儿扔苹果。”

我陪笑着,顺手拿了一个苹果,坐在沈言的对面,直言问道:“你听说过没有灵魂的人吗?”

沈言‘咳呲’一口将苹果咬去四分之一左右,边嚼边嘟嘟着:“没有灵魂不就是没有了人类的意识吗?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的,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这么说,你是没见过没有灵魂的人了?”我问。

沈言顿了片刻,也不再嚼嘴里的苹果,思考了一阵儿,将腿猛地放下,身体向前一倾,直直地盯着我,又冲我说道:“这么说,你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我哼哼笑着,也不回话,沈言将剩下的苹果扔在茶几上,忽的站起身来,冲我冷冷说道一句:“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不是外星人,我就有办法收你,所以,你如果老老实实地不作孽,我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也随着站起身来,不屑的冷哼一句:“呵呵,你是收不了我的,你的那些东西,对付鬼魂还可以,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不瞒你说,我是一个灵魂空遁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捕异使者,我曾经见过很多的捕异使者,不过,他们都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和我聊天,你是第一个。”

沈言听我说完,竟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如此看来,沈言似乎并不清楚灵魂空遁者是什么人,我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随即略带辞客的口吻说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你。”

“OK!我也有点累了,明天再见。”沈言淡淡回着一句,转身潇洒的走出了我的房间,临关门前,又冲我说道一句:“我不希望我们会成为敌人。”说着,勉强着笑呵呵的顺手又将我的房门带了上。

我缓缓坐下,刚刚躺下不久,却又听到楼层的走廊里有人惊叫了一声,房间的隔音效果的确是很好的,可我还是清楚地听了出来,是个女生的声音,我本能的支起身子,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刚打开房门,却见一个白衣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我门前,脸色煞白,眼神僵直,紧紧盯着我,显然不是正常的人类。

“你想干嘛?”我直直的问道。这白衣女人眼神微微有了变化,我依稀可以看出,她似乎并没有恶意,嘴巴微微张合着,说出一句:“帮帮我。”

“我告诉过你!不要动歪心思!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你!”沈言从房里窜了出来,说着便要动手,我一把将这白衣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房里,挡在这白衣女人身前,冲沈言说了一句:“她没有恶意!”

沈言却腾出一手,一下将我扣住,顺势一把将那白衣女人又拉了出去,脱口便是一句:“还敢说她没有恶意!”

白衣女人尖叫着:“我没有想过要害人!”

我紧跟着冲出房门,却看见走廊里躺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孩,楼层的住户,也都纷纷打开了房门,沈言依旧紧紧抓着白衣女人。

“哎,宝贝!你怎么躺这儿了!又喝这么多酒!”走出来的住户,其中有一个看上去像是30左右的男人,明显比其他人的年龄要稍大一些,将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孩搀起,扶回了自己的房里。

众人也都回了自己的房里,也没人注意走廊尽头的我和沈言,白衣女人挣扎着,沈言似乎也明白了实情,遂又将白衣女子松开,冲她狠狠说道:“你赶快离开这里,乖乖的去投胎转世,别再待在这里!”

白衣女人抽泣起来,仔细看去,这白衣女人却是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子,哭诉道:“我不能走!我要等一个人!”

“他早就去投胎了!不会再回来了!你还在等什么!”沈言轻吼一声,我一下迷茫了起来,不知两人在说什么。

却又听这白衣女人说道:“不可能,他说过,他会爱我一辈子,生死不离!”

沈言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白衣女人,我下意识的想要护着这个女孩,一下又拦在沈言面前,与他扯拉起来,白衣女人却突地又道一句:“等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

沈言冲我说着:“你放开她,我让你看看事情的真相。”

我松开了白衣女人的手,沈言带着她走进了我的房间,遂又命令的口吻说道:“坐下,我让你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去投胎了!”

沈言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手机一样的东西,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递给这白衣女人看了看,又道:“喏,这是他的轮回记录,他已经去投胎了,你一个人还在这儿苦等什么?你还不明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有多么愚蠢吗?”

白衣女人哭泣着诉道:“我有什么错!我们两个相爱有错吗?他家里人凭什么不同意!凭什么想要拆散我们!”

直到此时,我还是没能明白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也插不上嘴,沈言却又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再道:“所以,你就选择杀了他,然后自杀,现在又阴魂不散的呆在这儿,坚守着这所谓的生死不离?”

白衣女人狠狠的点着头,语气异常的坚定,直直说道:“生不能同欢,死也要同乐!可是,他为什么不遵守诺言!他为什么提前走了!他说过,死也要和我在一起的!”

沈言无奈的‘啧啧’几声,突然低吼着说道:“愚蠢!真是愚不可及!他是被你杀死的!是枉死!你是自杀的,是自灭!怎么可能会在一条道上!”

白衣女人摇了头,似乎不相信沈言所说的,而我却明白沈言说的这话,正如沈言所说,自杀与他杀虽然都是死亡,但在轮回中却不一样,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被杀以后,下一世往往还会继续做人,而自杀的人,往往都无法再做人,或许这就是‘己不佑己,天何佑之?’吧。

沈言顿了顿,又低声怒吼着道出一句:“你知不知道!你这所谓的为了真爱殉葬,给你的亲人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因为你的死,现在已经一病不起了,只是她阳寿还未尽,所以暂时死不了!不过你应该很清楚,你母亲现在比死了更难受!你的父亲一下也像是老了十几岁,像个植物人一样的活着!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死,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医院,他的父亲,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精神病院里!你竟然还死不悔改,执迷不悟的坚守着这份所谓的真爱!你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沈言的这一番话,不但令白衣女人震住了,我也跟着震撼了些许,一下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委。

白衣女人哭泣的更厉害了,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的哀嚎声,白衣女人断断续续的问着一句:“我转世之后。会变成什么?”

沈言吁了口气,冷冷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你已经失去了轮回做人的资本。”

尾记:

人在活着的时候,任何的誓言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似乎也都是那么的真实,然而死后,却才能看透一切。

男孩死后却才明白,家里的亲人因此也都受了牵连,这下才真正的参透:活着,除了爱情,亲情更令人难以割舍。于是,男孩决然的选择了轮回转世,如果真有因果循环,我觉得,下一世,男孩的父母,应该会成为男孩的子女。

而女孩也在沈言的训斥中明白了一切,当初为了所谓的真爱,一时的冲动,给两个原本美好的家庭造成的伤害却是再也无法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