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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风波起(2)


  “小主醒了!”冰若见她醒了,立即将床帘拉起,伺候她起身。

  行宫之中并未有那么多的规矩,嫔妃即便留宿皇帝寝宫也算不得越矩,但魏凝儿也不愿多留,穿戴整齐后,甚至来不及梳洗便吩咐冰若等人回了她的住处。

  “小主,方才皇后娘娘派人来说,请小主去一趟!”见魏凝儿回来了,青颜立即迎上来,恭声禀道。

  “嗯!”魏凝儿微微颔首,随即回到寝殿中,用了早膳,又梳洗穿戴整齐了,才欲去皇后那儿请安,没承想到了门口却遇见了太后身边的绿沫姑姑。

  “令嫔娘娘万福金安!”绿沫微微屈膝问安。

  “姑姑请起,不知姑姑来此所为何事?”魏凝儿对太后身边的人向来是客气的。

  “启禀娘娘,奴婢奉了太后的旨意,请娘娘前往松鹤斋!”绿沫恭声道。

  “谢姑姑,本宫这便去!”魏凝儿微微颔首,便跟在了绿沫身后,往松鹤斋去了。

  到了松鹤斋,魏凝儿惊觉,除了皇后,后宫众人皆到了,立即行了个万福。

  “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却自顾自与身边的娴贵妃说话,连看也未曾看魏凝儿一眼,也不曾叫她起身,让她一直屈膝拘着礼。

  片刻工夫,魏凝儿的双腿便开始发颤了,但她却连眉头也未曾皱一下,面色仍旧如常,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太后为何要为难于她?她自问并未曾做出格的事儿,让太后抓住把柄啊。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外头却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娴妃、嘉妃等人立即起身问安。

  “众位妹妹不必多礼!”皇后脸上带着笑意,只是看见魏凝儿竟然一直屈膝行礼时,眼神猛地一缩,随即立即移开了,上前一步道,“皇额娘万福金安!”

  太后却不理会,慢慢端起了茶杯,对她身边的娴贵妃道:“还是娴贵妃最有心,知晓哀家天一热便身子虚,吃不得过寒过冷之物,特意泡了蜜茶给哀家喝。”

  皇后心中一惊,昨日她刚巧给太后送了一些上好的菊花茶,菊花可是有些凉的,难不成太后要借此生事,而不是为了昨日侍寝一事?

  魏凝儿虽然已经双腿无力了,但见到身前的皇后竟然也拘着礼,太后也未曾叫皇后起身,心下一沉,皇后娘娘有孕在身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皇额娘,昨日臣妾派人献给皇额娘的小贡菊,并不是用来泡水喝的。”皇后沉吟片刻后,低声道。

  太后却不紧不慢地看着皇后,笑道:“哦,那是作何用?”

  毕竟太后这些年来从未为难过皇后,此时这一幕倒是让一旁的嘉妃等人惊诧不已,也噤若寒蝉,个个不敢言语。

  “启禀皇额娘,臣妾的原意是要让奴才们将那贡菊装入荷包之中,置放于皇额娘的凤床之上,菊花之香气可安神明目!”皇后笑道,双腿也开始发颤了,而她身后的魏凝儿浑身都冒出了大汗。

  但魏凝儿此时更为皇后着急。

  “嗯,皇后的心思倒是巧。”太后微微颔首,方才有些吃惊地道,“怎么还拘着礼,行宫之中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初夏,还不快扶你主子起身!”

  “是!”初夏这才松了口气,将皇后扶起。

  “令嫔也起身吧,瞧瞧哀家这眼神,愣是没有瞧见你在皇后身后!”太后那冷漠无情的声音在魏凝儿听来,如同仙乐一般。

  只是此时的她,双腿已毫无知觉了,在冰若与青颜的搀扶下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一旁,坐到了嘉妃身边。

  嘉妃看着魏凝儿,欲言又止,却碍于太后面前,不敢开口。

  太后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将目光落到了皇后身上,笑道:“皇后今日气色倒是不错。”

  皇后闻言,正欲回话,岂料太后又道:“倒是娴贵妃,身子越发差了,让哀家担心不已。”

  “娴贵妃妹妹今日气色确实不大好,可是风寒未愈?”皇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娴贵妃略显苍白的脸上,即使满是胭脂水粉,也难掩她的憔悴。

  “烦劳皇后娘娘挂心了,臣妾风寒早已痊愈。”娴贵妃的笑容略微有些勉强。

  “那便是昨夜睡得不大安稳,妹妹可让太医开一些安神的汤药,定然会有所缓解!”皇后笑道。

  “是!”娴贵妃脸色一僵,随即应道。

  太后却沉下脸来,看着皇后微微蹙眉,冷声道:“只要皇后你不从中作梗,娴贵妃又如何会睡得不安稳,哪里需要请太医,喝汤药。”

  “皇额娘此话何意?臣妾并未曾对娴贵妃做何不轨之事!”皇后大惊,看着太后,脸色微微发白。

  “是吗?”太后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昨日哀家见娴贵妃大病初愈,神色间有些忧愁之色,便让皇帝去陪陪她,岂料你竟然让令嫔去侍寝,硬生生地将皇帝拦在了寝宫之中,害得娴贵妃一夜未眠,你这做皇后的便如此容不下旁人受宠吗?难不成你身子不适不能伺候皇帝,也要让你身边之人去霸着皇帝,枉哀家还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后,你却让哀家如此失望。”

  魏凝儿一听,瞬间明白方才太后为何要为难她与皇后了,原来昨日皇帝竟然是要去娴贵妃那儿,想着娴贵妃与自个儿的恩怨,魏凝儿心下一惊,看着皇后,手心顿时冒出了细汗。

  “皇额娘误会臣妾了,臣妾昨日身子不适,不能伺候皇上,皇上临走时说,他政务繁忙夜里要歇在烟波致爽殿,臣妾后来一想,皇上身边总要有个人伺候着才好,正巧令嫔前来给臣妾请安,臣妾便吩咐她去了,臣妾并不知晓皇额娘您让皇上去娴贵妃那儿,还请皇额娘明察!”皇后站起身,颤声道。

  太后却不信,冷笑道:“你身为皇后,难不成对这行宫之中的风吹草动还能不知吗?哀家瞧着你是看娴贵妃向来不争宠便不将她放在眼里。”

  皇后闻言,浑身一颤,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皇额娘,臣妾自打入王府嫁给皇上起,便日日告诫自个儿,不得对皇上身边的人生出半分的嫉妒来。这些年来,臣妾打理王府、后宫,也不曾让皇额娘与皇上失望,皇额娘今日却说臣妾记恨娴贵妃,真叫臣妾有些心寒。臣妾自知,皇额娘向来偏爱娴贵妃,对臣妾不甚喜爱,可即便如此,臣妾对皇额娘您向来是恭敬有加,对娴贵妃妹妹也是爱护的。”

  太后闻言,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底烧了上来,厉声道:“皇后这话的意思,是哀家偏爱娴贵妃而故意针对你了?你身为皇后,竟然说出这般不知进退的话,便是嫉妒娴贵妃,哀家自问对你们向来一视同仁,你却如此说,更让哀家心寒。”

  “皇额娘,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皇后急声道。

  “够了,哀家瞧着这些年你仗着自个儿出身名门,仗着自个儿受皇上的宠爱越发不把哀家放在眼中,竟然敢出言不逊,真是气死哀家了,还有令嫔,明知昨日皇帝要去娴贵妃的寝宫,竟然穿成那般去狐媚惑主,便是要让后宫不得安宁,你们都给哀家去外头跪着!今日哀家便要立立规矩!”太后一怒之下,作出了重罚。

  “太后!”魏凝儿顿时急了,她受罚不打紧,可皇后娘娘哪里能去外头跪着,若是娘娘腹中的龙胎有个好歹,那才会出大事。

  “臣妾领旨,谢皇额娘教导!”皇后却微微福身,便在初夏的搀扶下出去了。

  魏凝儿心中顿时升起了无数的疑问,却也强行压住,跟了上去。

  “皇后……你……”太后见皇后真要出去跪着,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眼花,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太后!”娴贵妃立即扶住了她。

  处罚皇后,即便只是让皇后去外头跪着,那也是大事。太后不禁也有些后悔了,她方才是气急了,才那般说。原本以为皇后会服软,跪下请罪,她也就有了台阶下,便作罢了,岂能料到皇后此次竟然如此倔强。

  “主子,您给太后认个错,别跪了!”初夏扶着皇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皇后娘娘!”魏凝儿追了出来,一把扶住了皇后,急声道,“娘娘,您可不能跪,这万一……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魏凝儿说到此瞟了瞟皇后的肚子。

  皇后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便轻轻推开了魏凝儿与初夏的手,提起裙摆跪了下去。

  “娘娘!”初夏与魏凝儿惊呼一声,也跪了下去。

  而此时,原本便在远处一直盯着的太监王禄见皇后跪了下去,立即撒开腿便往皇帝理政的楠木殿跑去。

  皇后入主中宫多年来,从未受罚,不仅未曾受罚,即便是呵斥,也不曾受过,此番竟然被太后罚跪在松鹤斋前院,当真让人心惊不已。

  娴贵妃扶着太后到了院子里,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与魏凝儿,脸上那一丝阴狠的笑意一闪而逝,随即便有些诚惶诚恐地看着太后,语中满是不安:“太后,此番只是误会,您快让皇后娘娘与令嫔起身吧!”

  太后却拉不下脸来,但她的心中也有些沉重,毕竟这么些年来,她可是从未呵斥过皇后的,此番却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处罚她,闹到皇帝跟前便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