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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将计就计(2)


  皇后闻言,微微颔首,叹声道:“你这孩子,本宫知晓你是为了本宫好。前些日子,见皇上对你那般的好,本宫心中也颇为矛盾,只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凝儿,本宫与皇上是少年夫妻,相濡以沫多年,可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本宫早已不复当年,更何况,本宫再好,皇上也有厌倦的一日。即便皇上对本宫始终如一,但也免不得会宠爱别的嫔妃,这些日子以来,本宫想得很清楚,是你总比旁人来得好,往后你不必再顾及本宫,好好伺候皇上吧!”

  “娘娘,嫔妾……”

  皇后却打断了她,沉声道:“凝儿,皇上对你是不错的。前几日皇上还下旨封你额娘为三品淑人,这是极大的恩宠了,可见皇上对你是非同一般的,若是换了旁人,那日在皇上面前说出那番话,只怕会被训斥问罪,皇上不仅不怪罪你,还封了你额娘,自个儿惜福吧。”

  魏凝儿闻言,心中一颤,皇上竟然给了额娘封赏,正三品的淑人,此后额娘再也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见魏凝儿有些发愣,皇后随即道:“凝儿,本宫有了身孕,往后很长一段日子不能伺候皇上,纯贵妃有孕在身,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你要提防娴贵妃和嘉妃。”

  “娘娘放心,嫔妾定然会小心提防。”事到如今,皇后已然将心中的结完全解开,魏凝儿也放心了。

  送走了皇后以后,魏凝儿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离七七四十九日之期还有五日时,皇帝突然来了小佛堂,皇帝当真要进来,有谁拦得住?

  “皇上,您怎么又来了?”魏凝儿有些无奈,仍旧跪在蒲团上,未曾起身。

  “凝儿!”皇帝将她扶了起来,笑道,“吴书来,快把朕给令嫔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是!”吴书来立即上了前来。

  “这是什么?”魏凝儿看着皇帝,笑道。

  皇帝却笑而不语,魏凝儿在他的示意下,掀开了上面的布,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皇上,这是……您要出宫?”

  魏凝儿此时才发现皇帝身着普通旗装,而吴书来呈给她的也是一套水粉色的旗装,简单大方,一瞧便不是宫里的花色和式样。

  “快去换上。冰若,给你家主子梳一个宫外的发式!”皇帝将衣衫放到了魏凝儿怀里,催促她换上。

  “皇上您要带臣妾出宫?”魏凝儿有些不敢相信。

  “嗯,过几日便要去热河行宫,朕带着你提前走,前些日子直隶发生水患,朕正好顺道去瞧瞧。”皇帝说到此,神色间满是凝重。

  “皇上,祈福未满,臣妾只怕是脱不开身!”平心而论,魏凝儿自然是想出去的。

  “是皇后让你随朕前去的。”皇帝笑道。

  魏凝儿闻言,轻轻颔首,不知为何,心中却微微有些失望,原来并不是皇上要她去的。

  因是微服出巡,随行的人也和皇帝出来多次,懂得如何伺候,并没有多大的讲究。途中歇息了两次,寻了地儿用膳,到了傍晚才到了保定,直隶总督府便在此处。

  直隶省,因其直接隶属于京师而得名,其辖区很大,直隶总督权重位显,集军政、盐业、河道于一身,其权力已大大超过直隶省范围。

  沿途所见灾民并不多,可见水患已然过去了,且朝廷甚为重视,因此并没有太大的不妥。

  即便如此,皇帝的脸色还是极其难看。

  “爷,请用茶!”魏凝儿接过吴书来手中的茶盘,走到了皇帝面前,柔声道。

  “坐吧!”皇帝脸色微微好转。

  魏凝儿知晓皇帝是在为朝政烦忧,因此也不曾多言,静静地坐在皇帝身边。

  皇帝沉默半晌才愤怒地喝道:“高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二月时,朕让他二月上任直隶总督;后来因着皇贵妃薨,朕又念他年事已高,五月时便让他回京迁任吏部尚书。又将那苏图调任来直隶,不到两个月,那苏图便将水患给治理得差不多了。而之前,高斌在任的三个月却不曾有任何缓解,且还向朝廷要了许多的银子。朕前几日见那苏图在折子上说,赈灾银两亏空,直隶府的银钱也所剩无几,朕还纳闷,此时看来,定然是被高斌中饱私囊了!”

  魏凝儿闻言心惊不已,高斌不是已薨的慧贤皇贵妃之父吗?如今皇贵妃才薨了不久,他便做出了这样的事儿,没有皇贵妃在皇帝跟前周旋,只怕他此番有大难了。

  “爷请息怒,改明儿召见那苏图一问便知,别气坏了身子,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歇下了。”魏凝儿说罢对吴书来使了个眼色。

  “爷,夫人说的是,时辰不早了!”吴书来会意,立即恭声道。

  皇帝看着魏凝儿张开双臂:“过来。”

  魏凝儿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站起身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却一把将魏凝儿抱入怀中,魏凝儿猝不及防,轻呼一声,怕摔下去,立即抱住了皇帝的脖子,猛然间想起吴书来与冰若等人还侍立在侧,忙缩回手,急声道:“皇上!”

  “嗯!”皇帝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有些沉醉了。

  “屋里还有人呢!”魏凝儿满脸通红,待她回过头去一瞧,吴书来等人早就没有了影子。

  皇帝的指尖滑过魏凝儿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魏凝儿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笑道:“皇上怎么背起《洛神赋》来了?难不成要学曹植,去洛水之中寻那神女,窥其华姿?”

  皇帝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朕的怀里就抱着神女,何必舍近求远?”

  “皇上戏弄臣妾。”魏凝儿没料到他会如此说,一时间面色潮红。

  皇帝看着魏凝儿,眼中一片柔色,隐约带着些许缠绵之意,魏凝儿岂能不懂皇帝的意思,原本便面红耳赤的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待她稍稍清醒之时,发觉自个儿已然被皇帝放到了床榻之上,心中不由得一紧,猛地抓住了皇帝的手,颤声道:“皇上,臣妾……”

  皇帝伸手轻轻压着她的唇,柔声道:“嘘……朕只是不太习惯一人入眠,今夜委屈凝儿让朕抱抱可好?”

  魏凝儿闻言,窘迫不已,一伸手便抓到了床边的枕头,塞到了皇帝怀里:“您抱着这个睡吧。”

  待皇帝回过神来,魏凝儿已然跑了出去。

  听着屋内传出皇帝那低沉的笑声,魏凝儿忍不住跺了跺脚,一抬头便见吴书来与冰若等人正别过头偷笑着,魏凝儿真恨不得立即找个地儿躲起来。

  “冰若,回房!”魏凝儿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只是脸上那抹红晕即使在夜里,也让冰若等人借着烛光瞧了个真切。

  此处是皇帝派人在保定秘密置下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但也够众人居住了,魏凝儿便宿在了旁边的厢房里。

  到了半夜,原本就因天气炎热,睡得昏昏沉沉、不太踏实的魏凝儿,只觉得一阵阵轻风徐徐而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她醒得很晚,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清明的黑眸,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皇上何时在她床上的?

  “皇上,您怎么睡在臣妾床上?”魏凝儿一边跳下床,一边说道。

  “你瞧瞧这是你房里吗?”皇帝笑道。

  魏凝儿四下一瞧,顿时愣住了,这……这是皇帝的寝房,她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皇上,臣妾,臣妾……”魏凝儿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昨夜突然闯入了朕房中,迷迷糊糊地便睡到了朕身边,朕也不忍心叫醒你,所以便勉为其难收留你了!”皇帝忍住笑意,正色道。

  “可……可臣妾昨日并未曾离开臣妾的厢房……”直到此时,魏凝儿还一头雾水。

  “兴许是你半夜起身如厕,回错了地儿!”皇帝忍俊不禁,说罢后便别过了头,他怕自个儿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魏凝儿愣了愣,却见皇帝已然起身了,便上前伺候皇帝更衣。

  用了早膳,皇帝便亲自去了直隶总督府,魏凝儿却留在了小院子里。

  “小主,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冰若见她托着腮一直唉声叹气的,有些担心地问道。

  魏凝儿有些丧气地摇摇头:“不是,是我太丢脸了!”魏凝儿说到此转过头看着冰若,脸上满是疑惑:“你们昨夜不是睡在我外头吗?你们可曾瞧见我半夜起身去如厕了?”

  “未曾,小主一直是睡在屋里的!”冰若连忙回道。

  “嗯!”青颜也猛地点头。

  “那我怎会睡到皇上床上去了?”魏凝儿顿时有些泄气了。

  冰若与青颜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都垂下了头,强忍着笑意。

  魏凝儿却察觉到了她们的异样,随即笑道:“我就知道其中有鬼,你们定然知晓,还不快老实交代?”

  两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了难色,冰若被魏凝儿盯得头皮发麻了,才有些怯怯地说道:“小主,皇上不让说。”

  “嗯?”魏凝儿脸色微变。

  青颜比冰若胆子要小得多,见魏凝儿似乎生气了,连忙道:“小主,奴婢说……是……是昨夜小主您一直喊热……奴婢与冰若却睡得有些沉了,并未察觉。半夜醒来后发现小主您不在房中,吓坏了,后来……才知晓您被皇上抱走了,而……皇上一直给小主您摇扇子到天亮,所以小主您才睡得很熟!”

  “是皇上给我摇扇子?”魏凝儿有些诧异地喊道。

  “是!”两个人微微颔首。

  “皇上他怎可如此?怪不得今日早膳时,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竟是一夜未眠。”魏凝儿顿时有些内疚了,自然,更多的却是感动。

  “小主,皇上对您真好!”青颜一脸喜色。

  “是啊,皇上对小主您最是温柔体贴了,小主要趁着此次与皇上单独在一起之机,牢牢地抓住皇上的心,往后小主才能高枕无忧,也不惧怕别的娘娘们给您使绊子了!”冰若显然看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