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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永瑄(3)


  若研冷笑道:“即便她是皇后,我也不能白白挨了打,因此暗地里和吴书来低语了几句后,才带着孩子出宫了。第二日,皇上便召见了我与傅恒入宫,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还赏赐了我,亲自给孩子赐名‘福康安’。”

  “原来如此!”魏凝儿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不愿告诉她,原来是因为有这样的误会。

  “可皇上为何将你与福康安留在宫里?且还让你与后宫嫔妃坐在一起,摆出一副要让你入后宫、福康安是他儿子的架势?”这才是魏凝儿最不理解的地方。

  “我说了你可别怪我!”若研有些心虚地看着魏凝儿,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了。

  “嗯!”魏凝儿明白,若研接下来说的事儿肯定对她来说极为重要。

  “凝儿,虽然你五年没有音讯,可我知道你和孩子还活着,咱们在宫里朝夕相处了四年多,我对你甚为了解,我知道你其实一心向往宫外的生活,但是凝儿,我怕你和孩子有危险,我怕你们受苦受罪,若是不早日见到你平安回宫,我又如何能放心?看着皇上因思念你郁郁寡欢,看着傅恒因费尽法子找你而惶惶不可终日,为了引你回宫,我……才出了那个馊主意,唆使皇上与傅恒帮忙。”若研说到此小心翼翼地看着魏凝儿,直到确定魏凝儿并未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何苦!”魏凝儿看着若研,眼中闪动着泪光。

  “是啊,为了找你,我可是连自个儿的清白都搭进去了,皇上受人诋毁,傅恒也被人暗地里瞧不起,可当时我们只想着要找到你,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我带着福康安往宫里一住,流言便满天飞,加之福康安抓周时皇上安排得那么隆重,着实唱了一出大戏,还有谁不将他当皇上的孩子。”若研说到此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若研,对不起……”魏凝儿轻轻地抱着若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凝儿,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在乎我,在乎傅恒,在乎皇上,若我们之间出了那样的事儿,你一定会回来的。可……我也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打乱了,那日御前侍卫抱着永瑄到府里时,看着满身是血的永瑄,我吓坏了,我后悔了。即便永瑄没事了,可我却一直心头不安。你回宫了,我们安心了,可你呢?我知道你不愿回到这个地方,若是你与永瑄再出现任何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你们?终究是我错了!”若研语中满是哽咽。

  “不……即便你们不曾引我回宫,有朝一日,我还是会回宫的!”魏凝儿轻轻摇头。

  魏凝儿怕若研再说出什么自责的话,连忙笑道:“若研,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兴许还不知道,我是那么在乎皇上、想念皇上,你瞧瞧……如今不是很好吗?皇上和永瑄都在我身边,每每看着他们父子俩在一起时,我都前所未有地安心。”

  若研闻言,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含着泪笑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可要当心皇后啊!”“你放心,为了孩子,我也会拼尽全力的,倒是你和福康安,如今身份尴尬,免不得受人非议,寻个机会让皇上澄清一番吧!”魏凝儿柔声道。“你可别胡来,有的事儿越描越黑,倒不如不闻不问,久而久之便会被淡忘了。你瞧瞧……自打你回宫之后,宫里是不是甚少有人再提福康安和我?”若研笑道。魏凝儿闻言,也觉得是这个理儿,若是刻意澄清,反而让人越发在意了。两人又闲聊了片刻,见时辰不早了,若研便欲告辞,魏凝儿送她出去时,发觉外头竟然飘起了小雪。“这才十月初便下雪了,看起来格外冷!”若研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笑道。“额娘,下雪了。”永瑄远远地便扑了过来,他似乎很开心,打小在南方长大的永瑄,甚少见到雪。

  看着孩子洋溢着纯真笑容的小脸,魏凝儿心中格外满足。只要永瑄能平安长大,她便无所求了,即便不能认祖归宗,不能名正言顺拥有皇子的身份又何妨,他的身体里始终流淌着爱新觉罗的血,他永远是她和皇帝深爱的孩子。

  第二日,给皇后请安时,有奴才来报嘉贵妃身子不适,卧病在床,魏凝儿不免有些着急,刚出了皇后的寝宫便看着纯贵妃道:“嘉姐姐是怎么了?昨日回宫时不还好好的吗?”

  “本宫也纳闷儿呢,昨夜本宫还去了她那儿,可没见她哪里不爽快啊!”纯贵妃也是一脸焦急。“嘉贵妃姐姐这一年里常常咳嗽,不曾断病根儿,身子不免虚了些,这一下雪,天越发冷了,难免会病!”陆云惜柔声道。“咱们先别急,过去瞧瞧再说!”愉妃也是一脸凝重。正如众人所说,嘉贵妃久病未愈,这一年来一直断断续续的,平日里虽看着无大碍,但最怕的便是久病积郁,一发不可收拾。到了嘉贵妃的永寿宫,众人未经通禀便去了寝殿,嘉贵妃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着实让人担忧。“太医,嘉贵妃如何了?”魏凝儿看着一旁的李太医问道。“启禀娘娘,嘉贵妃娘娘积郁成疾,加之天气寒冷,娘娘体质虚寒,要仔细调养才能转危为安!”李太医神色间满是凝重,看来嘉贵妃的病比他所说的更为严重。“妹妹!”纯贵妃坐在床边,伸出手握住了嘉贵妃的手。嘉贵妃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喘气,似乎极为痛苦,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太医……”魏凝儿等几人都被吓住了,连忙吩咐奴才去请刚刚离开不久的太医。

  “娘娘,娘娘……”婉清也吓得不成样子,连忙递上了锦帕,嘉贵妃捂着嘴猛烈地咳了一阵子,才停了下来,雪白的锦帕上却殷红一片,看上去格外刺目。魏凝儿一下子怔住了,正欲说什么,嘉贵妃却强忍着胸口的疼痛,急声道:“你们别声张……让太医别进来!”几人瞬间明白了,嘉贵妃只怕不是头一次咯血了。“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纯贵妃红了眼,颤声道。嘉贵妃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捂着胸口躺了下去,婉清泣声道:“娘娘她上个月便病得厉害了,夜里常常咳得睡不着,白日里才好了些,近日里……渐渐咳出血来。”婉清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纯贵妃紧紧握着嘉贵妃的手,忍不住掉下泪来。“我自个儿的身子,我心里有数,我这病……不是一日两日了……看了太医也丝毫不起作用……我怕是不行了!”嘉贵妃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会的,姐姐你身子一向不错,好好将养不会有事的!”魏凝儿眼中闪动着泪光,颤声道。

  “凝儿……我也不知还能拖多久,若不是想着十一阿哥还小,我只怕早就撑不住了,如今……已到了极限,若我去了,烦劳你们多照应他们兄弟三人!”嘉贵妃说到此已是泪流满面。

  “你别说丧气话,你不会有事的!”纯贵妃泣声道,愉妃与陆云惜两人也偷偷地抹着泪。

  “不……我撑不住了,我知道……皇子们日渐长大,便会有皇位之争,那毕竟是九五之尊的位置,谁能免俗?我……只求你们,若往后他们兄弟三人对你们的孩子造成了威胁,念在姐妹一场的情分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嘉贵妃知道,自个儿撑不了多久了,可一想起三个孩子没了额娘,往后在这宫里举步维艰,她便心疼得喘不过气来。

  “姐姐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的!”愉妃红着眼应道。

  “你放心,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清楚,我那两个小子是成不了气候的,咱们历来亲近,他们兄弟几个也很亲,不会出现兄弟相残的事儿,若有个万一,我会拼尽全力替你护着永珹他们三兄弟!”纯贵妃含着泪应道。

  嘉贵妃轻轻颔首,随即看着魏凝儿,眼中满是祈求。“姐姐,我会替你照顾他们的,十一阿哥还小,我会请皇上恩准我抚养他!”魏凝儿柔声道。“四阿哥已成亲,定能好好照顾自个儿,若姐姐不嫌弃,八阿哥便交给我照顾吧!”陆云惜也含着泪说道。“好,如此我便能安心地去了!”嘉贵妃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虽然太医极力给嘉贵妃医治,却终究无力回天,断断续续地拖了一个多月后,终是撑不下去了。乾隆二十年十一月十五日,嘉贵妃殁了;十六日,皇太后下旨追晋其为皇贵妃;十七日册谥为淑嘉皇贵妃。

  淑嘉皇贵妃毕竟伺候了皇帝多年,又养育了三位皇子,皇帝对她的情分也颇深,在缅怀她的同时,也将她临终所托之事放在了心上,让魏凝儿抚养十一阿哥永瑆,八阿哥则交给了陆云惜照顾。

  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时,皇后在翊坤宫顺利生下了皇子,太监来延禧宫禀报时,天还未亮,皇帝并未起身。“皇上,可要过去瞧瞧?”吴书来在帐外低声问道。皇帝轻轻摆手:“既然母子平安,天亮再去吧!”冬日里冰天雪地的,天气甚为寒冷,皇帝每隔五日才会在乾清宫上朝听政,但每日都会去养心殿处理政务。此时天还未亮,皇帝平日里这个时辰都还在睡梦中,只是昨夜皇后迟迟未曾生下皇子,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睡得不踏实,吴书来一进寝殿他便醒了,此时得知皇后母子平安,也就放心了。

  皇帝翻过身将魏凝儿抱在怀里,只觉得有她在身边格外踏实,虽然他此时并无睡意,却有些舍不得放开她。魏凝儿这段日子格外嗜睡,虽然魏凝儿未曾说,但皇帝却猜到她是有身孕了,这几日也颇为高兴,正准备两日后叫李太医来瞧瞧。

  天亮后,皇帝才悄悄起身了,他极其小心,并未吵醒魏凝儿。用了早膳后,又去偏殿看了永瑄,见儿子睡得踏实,才放下心来赶去皇后的翊坤宫。还未进寝殿,皇帝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皇后的哭声,太后也在,似乎在安慰皇后。“皇上驾到!”吴书来高喊一声。“皇上!”皇后不顾产后身子虚弱,只身着单薄的寝衣便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到皇帝跟前,跪了下去,泣声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啊!”“一大早哭哭啼啼作甚?起身好好说个明白!”皇帝沉下脸来,今日的好心情也被皇后给哭得没影了。“皇上,有人要害臣妾和孩子!”皇后说到此哭得更厉害了。“皇后,郑太医说了,那是胎记,皇子身子无碍,你先等几位老太医进宫瞧瞧再说!”太后也看不下去了,本来皇后生下皇子,她是很高兴的,一大早听奴才禀报便冒着大风雪赶来了翊坤宫,岂料还未见到刚出生的小皇孙便被皇后给哭得晕头转向的。“太后,臣妾不是头一次做额娘了,怀着孩子时也格外小心,可此时孩子身上多处紫红一片,就连脸上也有一大块,这明明是孩子在娘胎里便受了寒毒!”皇后却不信,她觉得是有人故意想害她。

  皇帝猛地起身,脸色不善地对身边的奴才道:“带朕去瞧瞧小阿哥!”“是!”暮云等人不敢怠慢,立即带皇帝去了暖阁。正如皇后所说,小阿哥右脸上通红一片,和别处的肌肤都有明显的差别,身上也有几处,看着格外吓人。“皇上,这肯定是有人要害臣妾!”皇后颤声道,“否则好好的小阿哥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秀贵人生下的那个怪胎来,她的孩子虽然四肢健全,什么都不少,可这一大片胎记便毁了孩子的容貌,会一辈子影响孩子。太后瞧了也变了脸色:“这胎记怎么会这么大,这不是毁容了!”“皇额娘先别急,等太医来了再说!”皇帝心中也甚为烦闷,好好的喜事这会子竟然变成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