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眼中喷射出一道精光直直对着下方的天地而去他本是天地间的一抹执念生于萧逸魂亡之际继承了萧逸对记忆的执念对风雨中紧紧相拥的纷飞身影的执念对那一日在血雨里喃喃着“萧逸”女子的执念……r
“我等你归来……”执念微微一声叹息再次闭上了双眸而他身后的黑炎雀却因执念的闭目而兴奋起来正要离去但却被一股黑炎笼罩那……是执念ǿr
黑炎瞬息缠绕上黑炎雀业火缠身它瞬间惊恐大叫起来但萧逸执念仿佛对它没有兴趣只是把它束缚住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r
他盘膝而坐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隐匿在无人能见的虚空似乎在等待一个人。r
那个人似乎消失了许久许久在这一片好似虚幻又好似真实的世界里执念一直在等着等待他的归来。r
……r
在幻界之中存在着一处凡人村落村落里不知是多久岁月前竟然凝聚出了一个虚无的魂他茫然地站立在天地间看不清一切但时时刻刻仿若在受着烈火灼烧的痛苦眼神近乎空洞呆呆的看着这一方天地。r
时光荏苒一些日子过去所有的世界都瞬间恢复了平静天空中的那抹骄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阳光但就是在这抹柔和阳光现身的刹那萧逸空洞的眼眸瞬间清醒他……记起了一切ǿǿr
“我的名字叫做萧逸。”萧逸喃喃着从茫然的状态清醒过来眼睛里放出一阵精芒精光闪烁间让人看不清其内瞳孔的深浅一如不见底的幽潭。r
“我的记忆在天地间弥散成了无数我要寻回……”萧逸眼中寒芒一闪看向了天空但却只能看到一阵碧蓝色看不到任何东西。r
“碧璇……”萧逸双目再次缓缓闭上他踏入了红尘在里面寻找自己迷失的记忆还有那一段被火焰燃烧过的往事……r
萧逸的修为正在逐渐恢复之中他独步行走在红尘苍茫之中一边感受着沧海桑田和世态炎凉一边寻找那些失去的记忆但却一无所得仿佛他的重生已经经历了无数年这片大地早已来了新人换了旧人。r
忽然视线中蓦然出现了一座房屋房屋并不是很辉煌反倒简陋不堪其内有几个凡人家庭正在吃着晚饭。r
萧逸站在屋舍外静静地敲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写满了沧桑的脸一个中年男子有些意外地看着萧逸但旋即反应过来颇为热情地把萧逸迎了进去:“年轻人快进来吧都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吧来这里还有一点热饭趁热吃了。”r
中年男子脸上全是关切对萧逸这样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他没有丝毫介意和防备热情地嘘寒问暖。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媳妇这个屋舍的女主人也以平和的笑容看着萧逸充满柔情。r
这是平凡世界的一家萧逸点了点头心中涌过一丝温暖在看过了那么多修士的夺宝仇杀之后他再次发现这人世间还有真情尚存ǿr
这对夫妻俩有两个儿子但又一个却是几近瘫痪没有丝毫起卧能力只得让小儿子丑奴儿来照顾。r
夜半郭嘉忽地听到那对中年夫妻的对话眉宇忽然一皱但旋即立即舒展开来这是凡人的事一切……都与他无关放任自然即可。r
“孩子他爸狗蛋的病越来越严重不仅瘫痪甚至连一些平常事都做不成了我们要不要变卖一下田地去给他找个郎中看看啊?”中年妇女担忧地望着中年男子语气低沉几近啜泣。r
中年男子狠狠地一吸手中的烟袋艰难开口说道:“再看看吧说不定那娃能挺过去呢我们家里的日子过的越来越难了还有丑奴要养呢。”r
一声叹息在长夜里缓缓回荡而起化作一声无奈的呼喊在黑夜里越传越远直到夜色尽头。r
萧逸只是居住了一夜第二日便再次启程一边恢复修为一边寻找失去的记忆。r
时光飞逝又是一年时间过去萧逸不知不觉再次走到了茅草屋前看着熟悉的景色萧逸不禁想起了那一对和善的夫妇以及两个愁苦的孩子。r
一年前的萧逸临走时他的修为只恢复了一层此刻归来的他已然恢复到了近乎六成但无论如何他还是他。r
萧逸站在屋舍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屋舍的门。r
那敲门的声音在这风雪的呜咽里很轻微在外面听不清晰可在屋子里能听得清楚。r
“谁啊……”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那屋舍内传出这声音是丑奴儿的只是那声音显得有些没有力气。r
“是我。”萧逸轻声开口。r
他的声音在传出后那屋舍内骤然间安静下来没过多久房门被人在里面猛的打开在这屋舍的门被打开的一刹风雪从外呼啸的吹了进去卷着雪花只是萧逸那瘦弱的身躯此刻如山一样阻挡着身后的风使得那风……吹不过他的身体吹不到那此刻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有惊喜的泪水流淌的丑奴儿。r
“狗蛋哥哥ǿ”丑奴儿哭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了萧逸萧逸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用自己的身子去为她继续阻挡风雪。r
“丑奴儿不哭快一年没看到个头高了不少。”萧逸柔和的笑着说着当他抬起头时他看到了在那屋舍内站在那里的一对夫妇。r
灰白色的头发更多的皱纹还有那岁月似加倍的流转留下的痕迹微微岣嵝的身子消瘦的脸还有那泪水中张开的似要说些什么的唇。r
这是丑奴儿的父亲。r
一旁的那女子头发白了很多美丽的容颜只有依稀看不清晰了她的泪水落下但脸上却露出了一幕让萧逸觉得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微笑。r
“回家了就等你呢……”r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萧逸的心一下子被温暖弥漫他拉着丑奴儿走了过去将屋舍的门关上后看着眼前这平凡的一家人萧逸跪在了那里。r
“爹娘狗蛋回来了……”r
一种温馨在这一刻驱散了方才吹入到房间内的寒风驱散了外面的雪冷使得这屋子里弥漫了可以融化寒冬的温暖。r
萧逸微笑着他在刹那间便明悟了一切他忽然明白那个丑奴儿的大哥在自己走后不久便离开了人世以至于这一家人都把自己误当成了狗蛋。r
这一夜丑奴儿的笑声很清脆笑的很温暖很开心在这温暖中回荡丑奴儿父亲那慈祥的目光总是在萧逸的身上看去还有丑奴儿母亲则是从屋舍里拿出了一件棉袄那是她亲手缝制的为他缝制的。r
穿着那棉袄的萧逸看起来如一个真正的少年孩童没有哀伤没有杀戮没有复杂有的只是温暖那一家人的温暖。r
这一夜家里的灯火始终不灭在那外面的黑暗里在那寒风的吹打中它长久的存在因为使得它一直燃烧的或许已经不是煤油而是这一家人中那平凡的却是萧逸渴望的亲情。r
是那亲情让这灯火不灭这亲情萧逸珍惜将其全部放在了心底作为他的美好作为他记忆里不允许失去的一部分。r
这部分记忆中写着丑奴儿写着她的父亲母亲也是他的。r
“我不知道这记忆是何时开始又是何时结束但我会陪着你们直到寻找到自己的记忆直到你们化成白骨再入黄土……”r
萧逸喃喃着感受着这一阵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温暖无数年来发自内心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