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玉带河董柄命危红泉沟拉东赴险
六十
七人翻马蹄山越马蹄河，
至黄草沟河河窄水激流，
七人不知水深河前踯躅，
却有一羌人恰前来引路，
原是听从云月特意吩咐，
领众人至一河宽水平处。
柄车轮淹水马过没马肚，
过河经草滩又至一峡谷，
羌人谓西峡两边山竦峙。
路崎岖柄二人推车不济，
拉东不烦等过来相帮助，
言弃车坐马快骑赶前路。
柄言简牍甚多不能丢弃，
拉东言此何时追上送亲队。
柄言羌人阳关道吾等走独木，
羚羊善跑前黄羊度步后，
道不同谋不合天人难合。
拉冬断其言：“快慢任由汝，
独留山谷中别怪无相助。”
出西峡过石河到石头沟，
满眼大小砾石遍地满沟。
余算子竟来相帮推柄车，
悄言：“汝矢志不移求学敦煌，
真英雄豪杰不为儿女情长。
拉冬执意他人同行用心不良，
觊觎羌女美色难为丈夫气量。
吾等阻止怎奈其以能逞狂，
吾观汝有意拖延合吾心肠。
羌女等不及必先去扬长，
吾们远随其后相跟而上，
其停吾停其走吾走甚好，
不相汇又能随不迷方向。
只是拉东催促甚紧美迷心窍。
幸吾在西峡采得甘露草，
食之走肚拉稀只需少量，
切莫多食否则会将命丧，
汝相机食之以此把行程延宕。”
“汝不自用难道吾家先生命长？”
书童不解气愤言于近旁。
“汝家先生高贵朝廷效劳，
驮主总管对其三分礼让，
平日谁敢怠慢别说有恙，
吾等倘若不便早被抛弃道旁。”
董柄犹豫片刻摆手辞让。
书童猜透主人心中所想：
“跑肚拉稀有损公子形象。”
“脸面讲究如今顾及不上，
扁都口一日路程就要到，
没有其他法子只能这样。”
余算子递给书童怀中草：
“谨记少许多照看观其效，
旦有差池速来找吾莫忘。”
六十一
玉带河波光粼粼水清澈，
远望如玉带蜿蜒于草泽，
马蹄溅水起银花，
马踏水声敲玉镯。
拉东过河不见董柄二人，
对岸书童马车不动如钉河边，
拉东高喊书童也不理睬，
未见董柄车窗探头相看。
拉东对此情形甚觉奇怪，
扭头问安副队可见董柄。
安对拉东傲狂早看不惯，
“吾非书童怎知”没好气言
“汝不专盯人家奉总管令？”
拉东斥问安平不做声默然。
拉东欲看究竟返回对岸，
看车内无人问书童踪影，
书童指数十步远红柳林：
“约一时辰出恭数次之繁。”
“什么出恭入宫直说拉便。”
拉东掂脚望又欲去上前。
书童忙拉：“先生此时打扰最烦。”
只得耐心等半晌始出来，
走路竟踉跄面容也苍白。
拉东催促过河言水尚浅。
董柄迟疑片刻上车离岸，
忽又跳出来疾步向柳林，
几次三番过河已夕阳落山。
拉东已猜其中定有谋算，
便问董柄何因如厕频繁，
书童脱口：“泻草多食肚坏。”
拉东紧问何人所给使坏。
柄言自误食他人勿要怪。
拉东言：“汝非羊何吃草艾。”
转眼看余算子略显不安。
“只有汝闯东西能把草辨，
汝出此妖蛾子有何干？
不怕出人命内心不得安？”
拉东愈说愈气竟用脚揣，
余算子被揣河中全身湿遍。
踉跄爬起刚上岸又被揣，
余算子破口大骂气急败坏：
“汝见那羌女人猴急猴急，
不禁美色诱惑两眼迷离，
如发情牦牛般冲天骚气，
火烧火撩急见阎王归西，
此等刁样何以成就大事。
英雄好汉于汝相差万里，
荣华富贵同汝失之交臂。
汝只配牧牛到西山野地，
只会南山放羊于草滩戈壁。
吾就是要有意败汝好事，
让汝猛醒回头莫做浪子。”
余算子之言似藏有玄机，
看官不知余算子身负秘密，
以后慢慢道来诸君便知。
拉东以牙还牙反唇相讥：
“做不做英雄管汝鸟事，
成不成好汉干汝屁事。
享不享荣华自有天意，
受不受富贵只尽人事。
吾是喜羌女吾心中乐意，
衣袋不卖毛胸中不藏事，
鸿雁两两伴湖中常嬉戏，
虎豹公追母山林里求欢。
自古有天地人间分男女，
男女天地合万世皆天理。
敢想敢作为男人立天地，
爱恨说出口言行见情意，
不像有些人心口不相一，
情意胸中藏真情却躲避。”
董柄瘫车内听似在说己，
拉稀数十次浑身已无力。
六十二
“各位点篝火就在河边宿，
吾去捉黄羊马蹄山再去，
烤羊增体力打猎夜未深，
书生多取暖虚脱把水补，
安可派护卫打羊有帮助。”
拉东钻木棒碳布生起火，
燃松明火把负弓跨马去，
安使护卫跟随马蹄山捕猎。
余算子脱衣裳篝火干烘，
书童扶董柄在火边躺地，
二时辰后拉东扛羊归，
去皮火上烤半熟未及等，
书童欲出手拉东呵斥退。
取羊脊上肉先把天地敬，
而后始分肉每人享美味，
唯柄躺地上无力把肉啃。
书童摸额头手烫且呻吟，
告之拉东言先生已重病。
拉东看两眼让把水多饮，
河水要烧热保暖莫使冷。
众人享用完皆去找地睡，
月光似泻那玉带河如银，
拉东看圆月好似云霞脸，
时隐云中藏似远又似近，
无情空中挂有意映于水。
六十三
迷糊已子时不觉夜已深，
忽然寂静中传来嚎哭声。
大家惊醒不知何事发生，
却见书童在董柄身边跪，
摇晃柄身叫唤“先生已危。”
拉东上前看柄竟抽搐不停，
余算子旁言：“惟红根草救命。”
“红根草祁连大红沟内生，”
距此数百里翻山又越岭，
雪豹常出没虎狼聚沟内，
救其命却要搭上他人命。”
拉东似无奈确也非无情。
书童闻此言愈加更恸悲：
“先生苦命求学路上丧命，
为避红颜泪却惹天绝情。”
拉东听其言心中愈怜悯，
感书童悲容竟成云霞面，
云月看柄危必会寸肠断。
拉东心一狠决意赴刀山，
为救董柄命更为云月愿。
“且去闯难关把红根草采，
也奔大红沟赶往红泉岭，
来去一日程黄昏时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