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角斗台同伴身亡罗马城里约奔逃
三十四
且把目光西移前挪一时半会，
就当商队离开删丹行进之时，
罗马也即骊靬都城市中心，
山脚下的偌大的广场边缘，
朝阳即将升起帕拉蒂渃山。
已有市民在广场来往穿行，
一着紫边宽袍男东瞅西看，
似在等人又似将什么防备，
此人正是安息国贵少贾布，
约定与一罗马人于此会面。
忽听得有马队声远处传来，
很快一队轻骑广场北角入，
绕广场一圈后东南边停留。
贾布警觉一时异常未发现，
心放宽看看罗马有何新鲜。
不久一队盔甲步兵列队来，
方盾长枪将东南木台围圈，
马队跟在步兵后也成一圈，
又有数十持刀兵士入广场。
两排列队中间似押一群人，
好象丢盔卸甲被俘的士兵，
人群有人言此为高卢战俘，
还有数名着长袍短衣百姓，
每人均被一条粗绳相窜连。
贾布眼尖看一人却是同伴，
执行此次任务走失未音信，
无疑被擒获已当奸细定罪，
贾布忙藏人群后以免被见。
战俘探子被押进盾牌圈内，
从木台下拉出数个尖栅栏，
又围成一圈在木台子周边。
木台子方形约三丈余长宽，
高丈余四边有麻绳做护栏，
下由数十根松木圆柱支撑。
东西有阶梯以利上下方便，
一声号角响过上去一统领，
向台下人群粗门大嗓高喊：
“伟大的凯撒，英勇的凯撒，
向伟大、至上、富有的执政官，
克拉苏致敬！献上战俘竞技，
还有安息探子奸细和无赖，
罗马市民得汝庇佑万世安。”
战俘探子混杂被分成两队。
推搡之东西两阶梯下待命。
步兵一手举盾一手持枪阵，
骑兵张弓搭箭亦严正以待。
“两队各上一人台上角斗，
败者一方依次上相继补台，
一声号角无人上射杀一人，
两次号角无人上射杀二人。”
人群中此起彼伏响起欢呼声。
一声号角响起渔网叉扔上台，
无人上台一阵静寂后起嘘声，
两声哨箭响过东西各一战俘，
一头栽倒地而亡人，群中好声连天。
二次号角响起两人冲上木台，
高个抢得鱼叉个矮者得渔网，
鱼叉瞬间叉来被渔网交缠，
丢鱼叉赤手空拳数拳击脸，
矮个丢渔网绕台跑两三圈，
忽倒地转身一脚兔子蹬鹰。
追击者后退数步已近台沿，
倒地者翻身而起渔网瞅见，
绰起渔网网住对方乱动弹，
趁此时机矮者抓鱼叉地面，
举鱼叉刺中脏腑血喷四溅，
人群喝彩声不断贾步悚然。
罗马人好战血腥娱乐人命。
三十五
半个时辰台上七八具尸横。
震颤间却见同伴被逼无奈，
跑上台子拾一把青铜短剑。
而其对手横握圆盾蓝眼睁，
其刚用盾牌砸裂战俘脑袋。
探子同伴深施过安西礼节，
原地不动似静待对方出击。
盾牌者猛然出手举盾跑来，
对方伺其靠近弯腰一甩剑，
盾落人倒剑插其腹中要害。
喊好声未消一壮汉跳上台：
“杀吾兄长者与之同归于尽。”
手无寸铁径直奔来如同拼命，
探子闪身躲过壮汉跌落木台，
回天无法被台下尖桩刺穿身。
又一人被兵士刀枪逼上木台，
缓慢踟躇上来一人却是同族，
都来自于安息王国帕提亚，
两人相望于异国他乡无声息，
生死门槛谁能越过苟活一生。
“赶快动手懦夫射杀无疑。”
台下多人大声喊叫嘘声起。
探子深深行礼向同族慨言：
“同胞互残取悦异族万般不能。”
言罢眼望这边让贾布心惊，
很快转脸无言使贾布宽慰。
拔尸身上剑毅然自抹脖颈。
同族安息人震惊后退至边沿：
“与汝同上路吾荣耀无限。”
猛然跳起身往后仰台下坠，
木尖穿其心当场气绝亡无声。
探子同伴临亡睁眼朝贾布望来，
贾布震撼欲要过去相助同伴，
蓦地感到手被温润有力握攒，
转头却见一束清秀目光肃严，
正是里约身着白袍素雅文静。
里约拽其之手来至人群后面。
三十六
贾布所等罗马骊靬人正为里约，
“小不忍乱大谋。”里约告言。
贾布目光只专注于里约言：
“汝之国家罗马人不可理喻，
以人命取乐真是无耻厚颜。”
“当吾面辱吾国人令人难堪，
安息贵族战俘脑壳盛酒乐饮，
残酷之心不差罗马半丝分毫，
只罗马人好炫耀于大庭广众。”
“听说角斗斗兽在竞技场内，
悠闲安逸广场竟也表演血腥？”
“盛典节日尚能于竞技场斗技，
位于莫尔西亚山谷容纳万人，
罗马豪门官僚商人及执政官，
都去竞技场内观看竞斗表演，
角斗士都经专业训练方胜任。
今日广场斗杀只是随时举行，
普通市民均可观看不论贵贱，
角斗之人或为敌国探子疑嫌，
或为异族奴隶也有战俘降兵。
军卒兴所然或监牢人满为患，
随时起意广场木台斗杀娱人，
炫战功博名声亦或收买人心。”
“吾们同伴眼睁睁面前丧命，
无能为力施救却袖手旁观，
无动于衷也罢任其赏玩死生。”
贾布捶胸顿足却只能小声。
“都说罗马如日中天无比强盛，
吾却看到强壮躯体衰落兆证，
近百兵士武装到牙不可侵犯，
却押解数十个手无寸铁之人，
还怕疏漏武器似血口始终张开。”
“罗马安息难免一战汝站哪边？”
贾布关切此话题望着里约目不转睛，
“当然罗马，无论正义邪恶，
不管为情义为谁或为恩情，
吾为罗马人当为罗马喜乐伤悲。”
三十七
贾布看其目光坚定话题转换：
“说说吾们任务听听有何喜信？”
“乌孙国势衰落解忧难以支撑，
其孙辈互为倾轧争斗夺利争权。
大汉和亲公主解忧年近七旬，
已派使者赴汉转呈还乡之意，
并呈请大汉派军队护送回程，
因惧国内亲匈奴者截杀其行。
已有王孙密派亲信匈奴传音，
解忧回汉乌孙分裂四起无疑，
安息月氏甚至罗马均欲吞并，
然安然得手均有意东联匈汉。”
前面响起喝彩台上有人丧身。
“月氏国运蒸蒸日上势不可挡，
自东土河西迁来百年图存图强，
草原丰茂外敌惧远而未能侵扰，
月氏王下五翎侯分而治理国疆，
其中当属贵霜正崛起独领风骚，
领地上下爱戴其主王臣同思量。
新立王子目光远大且年富力强，
王室正等迎送亲队伍来自东方，
街巷童谣传东方贵人助国强壮，
西扼安息罗马称霸西土不可量。
其国两派大臣也有纷争不相让，
一派欲结匈奴要把前辈恩仇忘，
一派力交大汉或派使臣东土往。
安息头号强敌将是月氏族贵霜，
而非骊靬罗马汝应向恩公禀报，
早打算早防备以免措手不及了。”
里约望着贾布流露真诚目光。
“台下白袍蓝袍密谈者安息探子。”
忽然木台上一人手指这边喊道，
贾布才看清此货也是此次同伴，
不料也被擒拿竟当场将其指认，
为保命邀功请赏不惜出卖同仁。
贾布拉起里约手转身急速狂跑，
后有罗马轻骑马队随后不舍追。
好在其身已是广场东南边缘，
附近遍布民房街道交错纵横，
拐进一窄小街道速度稍放慢。
里约已经气喘贾布甚是心疼，
但一轻骑兵从道口进入前来，
追到身前长枪已顶到贾布脸。
忽从房顶飞下一人扑倒骑兵，
站起招呼两人跟其进入胡同，
而后拐入一房舍始气闲神定。
贾布疑惑那人相助看着里约，
“马奥，远方叔伯汝尽可放心。”
马奥朝贾布笑笑转身出门。
三十八
贾布观其房陈列满满当当，
金银器具珠宝甚茶叶丝绸。
“叔伯经商常年东西贸易，
与安息或粟特人交易频繁。
乌孙月氏探得情况便如此，
皆有结盟强汉或匈奴策略，
已有往派使节游说之行经。
至于亚美里亚局势复杂难料，
大体势分三股均衡难分高下，
一股靠拢罗马与安息相抗衡，
一股结盟安息与罗马为敌人，
另一股竟然远交匈奴和大汉。
其最高权利拥有者皇帝陛下，
三块石头上舞蹈三方不得罪。
欲请大人再同往其国探祥情。”
贾布听完瞅看里约脉脉含情：
“汝辛苦万分吾时刻在思念，
担忧汝身处险境有生命安危，
任务完成很好是否遭遇是非？”
就是有好色者可否图谋不轨？”
里约闻听此言骤然脸露不快：
“大人可直言相问不必躲闪，
在意吾是否利用色相于周旋，
汝心竟龌龊真令吾难以相信。
吾清白始终汝尽可四处打探，
如有其心便利何必男身示人，
话不投机吾要休息请汝自便。”
贾布听其逐客忙言解释其心：
“吾真切为汝担忧情不择言。”
见里约扭身不再对其理睬，
身为贵族自尊促其辞而回：
“如有事再相会再做计较。”
看官到此疑惑里约究为谁，
是男身还是女身难辨真伪，
或言与前篇丽娅言行相似，
究竟这两人是否为同一人？
且看后续篇章可清楚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