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拉东知秘旨大惊总管布下网捉贼
十七
且让吾们再把时光前溯。
那鸣嘀射父杀妻的冒顿单于，
白登山七天七夜围困汉高祖的豪气，
超越楚霸王，
不差淮阴侯，
开创一代基业。
文景二帝，
只能卧薪尝胆，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雄才大略的汉武大帝，
独具慧眼，
懂得卑微的身躯中，
蠕动着傲视天下的灵魂。
封狼居胥，
英豪盖世的霍去病，
破蛹而出，
蛾化作鹰，
在河西的大地上飞翔，
啄狼逐豹。
卫青霍去病，
马夫和私生子，
曾经人人不齿，
却让历史一惊。
马邑之谋的失败，
险让汉武灰心，
孤注一掷起用卫青，
四路大军深入漠北，
那只有一路的险胜，
是执著，是机遇，
还是历史的恩惠，
卫青的英名，
闪耀于茫茫时空星海。
风起沙落，
一段历史被驼铃摇响。
长烟落日，
英雄背影在戈壁拉长。
再也不见，铁骑上悬挂血色魂灵；
再也不闻，马蹄下弥漫哀鸿无垠；
再也不念，一片寒月，窗前孤灯冰凉的剑影；
再也不想，一声鸿雁，暮色长空天堂的回信。
自此，金色麦浪里挥汗，
不怕狂风吹来万千箭雨；
自此，成群牛羊中悠闲，
不惧虎狼咆哮风声鹤唳。
十八
且把时光拉回戈壁夜晚。
这个夏夜让人躁动不安，
刪丹城西客栈地甲房间，
哈拉东倾听着呼察侃谈，
已知其为匈奴旧将后代，
问其深夜找其何事何干，
呼察细说一事令人惊撼：
那驮队非同一般不简单，
担负神秘使命不可告白，
祸殃吾族匈奴深受其害，
商队中有汉庭官府人员，
护卫均有羽林卫卒充担，
护送绝密印信西去边关，
最终目的地西土一大国。
印信内容已探很不一般，
骊靬罗马国盛侵犯四邻，
西地各国欲趁机互吞并，
恐力不支求汉派军支援。
汉庭应允提出邪恶条件，
要求该国派出大军东来，
共与汉军东西夹击漠北，
大歼匈奴后再合兵西进，
共同抵御骊靬大举犯境。
拉东惊疑此事真假难信，
昭帝以来汉匈和亲相安，
数十载干戈未动天下宁，
（此时匈奴分裂南北两家单于，
南单于呼韩邪臣服汉廷，
送王子赴长安为质表心。
北单于郅支随遣使入汉，
以示友好且也意欲离间，
其心反复单于庭迁塞北，
而大势为少干戈多和平。
因河西为北单于管辖地段，
故所称单于尽为北单于焉。）
呼察告之此事万确千真，
信简就在驼队书生身边，
已然知晓归功驼队内应，
伺机觊觎探知一切大白，
更有长安宫中安插密探，
尽知一切消息来龙去脉，
拉东将信将疑问此国安在？
呼察言说康居安息大苑，
乌孙月氏高昌皆有可能。
十九
拉东疑惑与其有何相干。
呼察明言此番请汝出山，
设法取得信简单于直呈，
识破汉庭与匈为敌真面，
早做决断准备与汉开战，
先手为强后手必遭祸端。
拉东更惑自己不贵不官，
何独让其担负如此重担。
呼察坦言一路商队随行，
获简机会多可近水楼台，
又折兰王后单于更相信。
折兰尚忠勇河西多死战，
不似休屠浑邪投汉反叛。
拉东直言祖父为将降汉，
单于因而不会于其信任。
“汝祖父哈吐鲁无奈投汉，
心中有匈奴未尽心事汉，
沙场放乌维太子单于记心间。
其子弃富贵河西来归田，
不像金日惮休屠王王子，
终身事汉禄位极托孤臣。
由汝献秘简单于定无猜，
信简获取难报偿不可免，
定金付一半事成多赏金，
立下奇功件单于封高官，
前途无量限机遇可不再。
若作壁上观任由汉欺凌，
良心不可安命或悬一线，
汝可细祥端且末行草率。”
呼察神色愠戾变化多端，
话音高低交错时慢时快，
慢如蜗牛爬行疾如电闪。
二十
应允或推托？拉东心盘算。
呼察恩威施语藏蜜与剑，
汉匈久未战河西多安宁，
民多安居乐农人勤耕耘，
行货八方达商贾四面来，
承平时日久不识弓与箭，
竟为西域国汉庭再开战。
当今皇上曾历经苦与难，
知民生疾苦不喜武拓边。
信简真假难辨来路不明，
况且今汉势非汉武强盛，
羌人动兵汉庭招架已难，
纵联西地国路遥万八千，
远水解近渴如雪中燃柴，
莫非当今汉皇年老昏聩，
也或身边好战小人进谗。
也许呼察编排欲挑战端，
总之自己不能受人编遣，
助纣为虐为好战者搭台，
但此时拒绝恐要遭暗算，
怕泄露其秘定使己不还。
拉东斜瞅窗外有人影闪，
早有埋伏还得便宜行事，
也想弄清究为西土何国，
要向汉廷请援抵御骊靬。
想到此便向呼察笑言开：
“是非好恶拉东自然能辩，
只是董柄看管天缝密严，
需待时日伺机得手进献。
吾也好奇西方此国为谁，
竟与漠北匈奴为敌对阵。
当然赏金到时如期现兑，
封官罢了还是钱两实惠。
只是商队之中内线为谁？
如能告知定能行事方便。”
“内应无需知晓需时出现。
赏金不必挂记锱铢不欠。
汝且回去伺机适时而动，
切莫唐突图快冒然致败，
也莫首鼠两端良机贻误，
更莫缩首畏尾磨蹭拖延，
紧要之处莫忘汝是匈奴。”
呼察小眼透光言语斩钉，
摸出一贯五铢撂于几案。
拉东揣起铜钱当夜告退。
二十一
回栈抛却万念倒头便睡。
却有数人通宵合眼未能，
隐于董柄屋外周围盯窥，
正是总管邵阳安排护卫所为。
然是夜栈内外风平浪静，
邵阳并未就此掉以轻心，
自董柄持匣报音信有变，
其已观之帛信已被更换，
内容或反其道或意大变。
看官问董柄既不识其文，
总管怎能识得知其有变？
因书写时邵阳在场观看，
写者受命向其专授若干，
与信简内容有关之字词，
以及相近相反词意备用，
以防不测或被掉包涂改。
总管识得有限多为推断，
最坏着想应为背道而驰。
意究为何得找识者详解，
但为稳董柄佯作皆依然。
以免打草惊蛇鼠奔兔窜，
布下天罗网守株把兔待。
总管已猜有人起不良心，
只是不知此人究竟为谁，
假信被放妥自有取信人，
或呈匈单于单于必点兵。
邵阳虽猜度大有其可能，
或为匈奴谋意在挑纷争，
重树匈奴威夺回河西地。
找到识得此西方国文人，
一切昭然若揭猜度为真。
安稳好董柄置好捕兽夹，
且待走兽来且看是为谁。
安顿好护卫紧盯住董柄，
更有其财物有劫必擒拿，
前夜无动静还需时日待。
午夜后起程一路皆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