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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贾氏三兄弟


  贾洋家是刘啸他们这个团伙活动的重要据点,贾洋家的一家三个兄弟都是刘啸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合作伙伴”。老大贾明,老二贾洋,老三贾二,贾二原本是贾家的老二,但是贾洋这个堂哥来了之后,就只好当老三了,但是名字还是叫贾二,这三兄弟可是村子里面威名赫赫的贾氏三兄弟。这个家庭的人不论年龄大小,全家人都抽烟,只不过是“有的公开,有的局部公开”。

  贾家三个兄弟各相差一岁,分别处于三个不同的年级,刘啸和贾洋的年龄正好处于中间。刘啸原本与贾明是同班同学,但是在升一年级的时候,刘啸由于年龄不够被卡了下来,在幼儿园“留级”了一年,和贾洋成了同班同学。贾二则是刘啸妹妹的同班同学,贾家三兄弟与刘啸的关系非常复杂,但是又都是过命交情,自然是交往密切。

  贾家的兄弟多了,家里的东西就抢着吃,三个人有好吃的都是偷着吃,形成了良性的竞争,家里的东西从来不会有剩余。刘啸就亲眼看到贾洋偷出来鸡蛋生吃,贾洋把鸡蛋往墙上一磕,仰头就把蛋清和蛋黄吸了进去。对于这种贾家的“自然法则”——适者生存方式,刘啸感到哭笑不得。

  贾洋的这个家庭也是一个神奇的家庭,全家的人都是很有意思的人。有一句形容一个人很有趣的话说的是“你是一个有趣的灵魂”,如果这样说的话,贾洋家则是一家有趣的灵魂。全家人简直就是现场版的欢乐一家人,他们之间完美契合,形成了有机的复合体。

  奶奶七十多岁,身体枯瘦干扁,像一具活着的干尸,刘啸有次夜里去找贾洋就曾被他奶奶给吓到过,硬说自己见了鬼。老奶奶酷爱抽烟,是有四五十年的老烟民。原本家人常说“吸烟有害健康,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就不要在抽烟了”来劝诫奶奶不要再吸烟了,结果总是能被奶奶一句“我抽了四五十年了,现在身体怎么样?不还是好好的!”给噎住。老人抽烟的时候也是充满传奇色彩,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了,都会在嘴边叼着一根烟卷,通过自己睡觉时的呼吸将烟吸入自己的肺中。人老嗜睡,奶奶只要坐下没多久,就会睡过去。但是老人得给家里做饭和烧水,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睡觉会耽误事,但是老奶奶却有自己的高招——烧水之后,坐在沙发上抽一烟睡觉。当这个烟抽完烫到老奶奶的嘴时,她起来去揭锅就正好,时间一丝一毫不差,真是神了!

  贾洋的妈妈是一个泼辣型的母亲,是那种典型的悍妇。他妈敢于为了保护自己孩子的利益与学校分庭抗争,但是也敢因为自己孩子犯错而猛K孩子,毫不留情。家庭主妇是一个家庭风格的总基调奠定者,他妈嗓门极大,每天在家里大喊大叫,整个家庭也是鸡犬不宁在他们妈妈的带领下,贾家三兄弟的嗓门都练得极大。家里全天唯一安宁的宝贵时间段是下午两点到六点,因为他妈要去做自己的主业——打麻将,一年四季,风雨无阻。财政大权在母亲手里,贾家三兄弟就每天在母亲那里讨宠,渴望得到更多的“活动经费”,那场面和一个宫斗剧有的一拼,兄弟之间互相打小报告、拆台,但是几个兄弟的关系还是很好。

  贾洋的父亲是他的亲叔叔,是一名职业的矿工工人,负责在煤矿下坑挖煤。这位老哥虽然是一米八几,四十多岁的选手,却还是一副小孩心性。他喜欢和自己的孩子们还有刘啸一起打牌,赢了就喜气洋洋,输了就会和一个孩子一样的耍脾气,还需要我们这些小辈让着点他。每当看到这一幕,刘啸总是会忍俊不禁地笑出来。他的教育方式也是完全西方化,对待自己的孩子就像对待自己的朋友,完全平等地来和他们交谈商量,一度让刘啸很羡慕。对于贾洋他爸,最让刘啸不解的事就是:他爸让自己的孩子帮自己点烟都是让他们先点着吸几口后再给他!

  “爸,这个烟点不着啊!”贾洋焦急的问道。

  “你把烟嘴放在嘴里吸几口就点着了。”贾爸不以未然的说到。

  试了几次,果然能够点着了。后来,贾家三兄弟都学会抽烟了。原本是互相推诿,不想去点烟的三个兄弟,在学会抽烟后都是抢着去帮他爸点烟,他抽前半根,他爸抽后半根。蒙在鼓里的贾爸还为三个儿子的孝顺而开心不已,乐乐呵呵。对于这种神操作,刘啸也是佩服不已。

  贾家里的几个兄弟也是各怀本事,都是“一方诸侯”。贾明身材中等,但是不喜欢打下手,善攻心计,足智多谋,喜欢策划一系列的“偷铁大会战”,是贾氏三兄弟的智囊团。贾洋身材矮小,但是身体素质超强,是现实版的赛亚小能人,也是团伙中的“射手”——最大的输出!贾二是个不折不扣的胖子,喜欢吃吃喝喝,但是力气惊人,在遇到“重金属”的时候,只有他能够摆平,是团队中的肉盾“坦克”,干活十分得力。三个兄弟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美的“惊天魔道团”,无往而不利,这也是“贾氏三兄弟”威名赫赫的原因。

  刘啸和贾洋几个人喜欢躲在厨房里抽烟,厨房生的是柴火,有较多的烟,那里的烟能够有效地掩盖他们的“地下活动”。

  “来,哥几个尝一尝刚买的春城。”刘啸边说边给贾氏三兄弟散烟。四个人趁老人睡着的间隙,躲在厨房抽烟,抽的不易乐乎。

  “这是我俩的血汗钱买的,你们也不说声谢谢?”贾洋在旁边帮腔到。

  “吆喝,你们两个人又背着我们干了一笔买卖啊?真不仗义,就该多抽他几根烟。”贾明假装义愤填膺地说到,明摆着是要趁机多敲诈几根烟草。不愧是老江湖,连借口都找的如此的不着痕迹。

  “就是,就是,你们这么干就应该,谁叫你们这么干来着。”相较于老大的高明语境,贾二的语境就要差上一大个层次了,欲望表现的很明显,更显出他的笨拙。

  刘啸对于他们这点小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毕竟是好哥们,自然是笑笑罢了,“那必须的,以后干大买卖还是得兄弟几个一起干才行,要不然不够痛快,大家说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着抽烟,玩的不亦乐乎。整个厨房里很快就烟雾缭绕,活像一个香火旺盛的寺庙,人和人之间都快看不见了。

  贾明是一个大烟囱,抽烟很快,没一会就把手里的几根烟给抽完了,对刘啸说:“刘啸,再来一根,没有过瘾呢。”

  “好,给你,我们都抽完了,这是最后一根了。”说着,刘啸把烟卷递给了贾明。

  贾明接过烟卷,点燃后说:“你们这帮人啊,根本不懂应该怎么吸烟,只是注重形式,完全是浪费烟草。”贾明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吸烟啊就应该将吸到的烟深吸到自己的肺里,让肺泡感受那烟雾,整个身体吸收尼古丁的美味,然后再缓缓将废气呼出,这样才是享受啊!”

  “不就抽个烟嘛,还有这么多讲究啊?”贾洋一脸呆萌地问道。

  “那当然,哎,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贾明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看我的!”

  之间他长呼一口气,而后拿起烟卷猛吸了一大口,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看得旁边的人目瞪口呆的。

  突然之间,就在这个表演的关键当口,贾洋的奶奶推门进来了。一脸享受样子还没完全闭上双眼的贾明一下发现了敌情,说时迟,那时快。机智的贾明立马有肚子前挺脑袋后仰的姿势变成了弓背状,双手将烟成拜祭状插入了厨房门口墙上挂着的天地爷香炉里,呈长拜状,面相虔诚。

  面对这个惊变,其他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贾明就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系数的扫操作,留一旁的刘啸几人懵逼膜拜。高潮不在这里,还在后面。

  “明儿啊,你们在干吗呢?”贾洋的奶奶看到这个诡异的画面不禁问道。

  “我们在给天地爷上香呢!”刚才奶奶进来前,贾明给我们表演吸烟的动作要领,他吸完烟后,还没来的及吐烟圈。就在他说话的这个空当,他嘴里的烟从嘴角向上飘了出来,滑稽至极。刘啸和贾洋三个人就在旁边看着贾明表演,看他如何圆这个弥天大谎。

  “好吧,上完香就出去跑跑吧,别呆在厨房里面了,你看这里面的烟太多了,和仙境差不多了。”幸亏贾洋奶奶人老眼花,这码子事就被他这样蒙混过去了。

  “知道了。”说完四个人就撒丫子跑了。

  五分钟后,在贾洋家后山上想起了经久不息的笑声和鼓掌声,贾明的这件糗事已经被记录在小团伙的耻辱柱上了,成了日后的笑柄。经过这次抽烟风波,刘啸他们就将自己活动的大本营移到了小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