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逃出了行政楼,屁颠屁颠的来到指定的接头地点,东张西望。
嘿~
辣妹从后面跳出来,揪着方文的耳朵拷问:“死方文,你怎么那么笨啊,去了那么久,你到底办好了没有?”
“我被……陈慧抓到了。”方文说道。
“啊!”辣妹跳了起来指着他道,“你你你,你没被警察带走,那就说明你把我供出来了,你个死小子。”
方文道:“我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吗。尽管她在上面对我拷问许久,我还是没把你供出来,最终,她为人还是不错的,拿我没办法,也不想报警,就放我走了。”
刘瑶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方文的手里,并没有论文的原版,辣妹问道:“原版你撕了吗,扔垃圾桶了吗?”
“撕了,连你给我的那个,也撕了。”方文抓头道。
“靠!你是不是脑残啊,姐被你气死掉了。”刘瑶一副即将吐血昏厥的样子,倒在了草地上。
方文也不是有意想骗她,只是没有更好的解释方式而已,于是,方文又装作很蒙的样子,挠头道:“我很笨的,对不起啊,我觉得撕东西好玩,一时手快就把两份都给撕没了。于是我就在她办公室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被她抓到了。”
刘瑶太想暴扁这小子一顿了,只是最终也没动手,泄气的坐在地上道:“算了算了,你就是个超级小白,原本我也不该为难你做这些的,还害得你被抓到,险些送给警察,也难为你了。”
方文楞了楞,试着道:“这么说来你原谅我了。”
刘瑶念头不通达的嘀咕道:“不原谅还能怎么样,难不成扁你一顿啊,扁你又扁不出论文来。哼,总之这次姐栽你个小笨蛋手里了。”
方文弱弱的道:“吹牛,你是栽你不学无术的手里,怪不得别人。”
刘瑶辣妹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被这样说,难免老脸一红,也就不唧唧歪歪的了。
想了许久,刘瑶又高兴了起来,哈哈笑道:“不过也好,其实说来,我自己也有感觉的,那份我修改的论文是有些问题的,现在看来是天意,我也知道陈慧是忽悠不了的,用垃圾忽悠她,还不如不交,等着她找我的时候,再慢慢和她解释。”
方文不禁会心的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道:“孺女可教。”
“靠!你个不学无术的小混蛋,犀利哥,你也敢拍我的脑袋!”刘瑶大叫着起身,就在校园中追着方文暴打。
方文是可以逃之夭夭的,只是也知道,真的逃了,辣妹她又得念头不通达了。所以只能假装跑不掉,被她抓住了。然后被她咬了两口在肩膀上,最终才算了。
看看方文肩膀上的两个牙印,刘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文文,你……”
哎呦我去~
方文可是被惊吓到了,她都开始叫“文文”了。
刘瑶也不管他的表情,继续低声道:“你干嘛这么照顾我啊,干嘛故意让我抓到被我咬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方文迟疑着道:“我……”
“你敢瞎说我就灭了你!”刘瑶呵斥道。
“靠,你老是威胁我,我才是要灭了你呢。”方文也呵斥道。
辣妹赶紧又顺毛摸摸他的脑袋道:“我才不怕你呢,只是,好了好了,想不到你那么泼皮,人家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方文开始无语了。
无脑的笑闹了一下,方文不敢在这里久等了,以免又被陈慧抓到,于是说道:“辣妹,我要走啦。”
“你……你有时间的情况下,你会来学校找我玩吗?”刘瑶低声说道。
“会的,没事的时候一定来找你玩。另外你遇到大事的时候,我也会来帮助你的。”方文说道。
到此,两人一起相约着走出校区,辣妹还专门给方文叫了一个出租车,提前付了车资,然后一直目送着出租车远去……
海洋医院的一个特护病房中,济棕双眼无神的趟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早先他被气得心脏病发作,好在及时送来,经过急救缓过气来了。
下午的这个时候,心腹助手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道:“济书记,不好了,又出事了。”
“什么!”济棕又是一副心脏病即将发作的样子惊呼道,“都这样了,还能更坏吗?”
心腹助手凑近担心的道:“我一直通过那边领事馆的熟人在打听消息。听说济公子的情况倒是没有进一步的恶化,相反开始好转,已经得到了医疗急救,现在正在手术。听说虽然中了两枪,但都不是要害,只要止住了血,就应该问题不大了。但是……您夫人她……”
济棕颤抖着声音问道:“她又怎么了,难道也被人枪击了?”
“额,这个倒是没有,只是她也被联邦调查局,以‘涉嫌恐怖犯罪共谋’的名誉抓捕了,在这个罪名下,没有人权,不能叫律师,什么也不能。直至美国司法部认为她洗脱了恐怖嫌疑,或者坐实了恐怖犯罪事实,才能进入正常程序受审或者请律师。在此之前,甚至没人知道关在什么地方。”心腹助手担心的道:“原本的话,您夫人正在联系律师,已经向洛杉矶地方法院提起动议,起诉美国财政部非法冻结个人资产,而杰克法官口碑名声很不错,是个相对正直的不畏权势的法官,不但受理了您夫人的事,并且直接下达法庭令,传唤美国财政秘部长到庭作证。可是,仅接着就是洛杉矶分部的FBI,以国家安全的特别条例逮捕了您夫人,现在……据说都已经乱套了。”
“怎……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在和我过不去?怎么能以莫须有的理由,这么欺负人呢,儿子不说,我老婆也抓了,欺负人,欺负到头上了。”济棕着急之下喃喃自语道。
那个心腹助手低着头不敢多言,却在心里想,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啊,这种事您亲自不知道做了多少,远的不说,只说近的,唐警官不是就栽了吗,连同她正在上大学的妹妹,也被抓了关起来了。
济棕处于心脏病发作的边沿,只是最终,又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在心里考虑着许多的东西。
他毕竟是久风浪的老狐狸,冷静下来后,以他惯有的阴谋论风格,无论如何,是不相信这些事件的发生是意外,那很明显,倘若说儿子被枪击,可以理解为误会和意外,那么后面的几步,所有资产被美国财政部冻结,以及接下来的老婆被抓,那就真不是意外了。那明显是有人在和自己过不去。
此外根据消息来看,联邦调查局总部的行动,他们局长亲自出动抓捕,这很明显,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内部行为,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美国司法部许可,FBI不敢这么做的。而这里又有一个问题,美国的各部门之间除了会在特殊时刻协作,在平时甚至是相互拆台相互对立的,也就是说,就算美国司法部的大佬想打压某一人,那他只能自己行动,很难得到美国财政部的配合。
司法部和联邦调查局是独立的司法机构,虽然也有权利冻结个人非法资产,但是步骤非常的复杂敏感,还需要法庭文书,这就又是一个博弈过程。但是财政部金融反恐局则不需要,他们不是司法部门,可以根据国家安全原则,用行政步骤、而非司法步骤,想冻结谁的资产,就可以冻结谁。当然可以撤销财政部的行政命令,但是只有两种办法能够撤销,一是白宫下令撤销,二是在联邦法院提起动议,打赢官司。
但是,起诉对象是美国政府,这种官司的胜率,即便是在美国,也基本是希望不大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以济棕久经风浪的老狐狸,已经有点发现不对了,这次的事件明显来自美国司法部和美国财政部的协作,统一了阵线,能够形成这种情况的,济棕觉得:除非白宫介入了,否则没有可能。
想到这个事件中,自己是在孤身和美国政府对抗,济棕头皮发麻,又隐隐约约的想到了自己要对付的那人,当时并不怕自己,相反还有宣战态势的场面。
想到这里,济棕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低声问道:“我之前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我记得你对我说过,那个小子自报过姓名,记得他叫什么吗?”
“他说他叫方文,怎么了?”心腹助手不在意的道。
“方文……姓方的……”济棕喃喃说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从之前的茫然和愤怒,慢慢转变为了惊恐和害怕。
心腹助手好奇的问道:“我依照您的吩咐,查遍了京城各系太子,都没有这个人的踪迹,怎么,济书记,难道您认识他,知道他是谁?”
济棕摇头道:“我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如果他真的姓方,来自我所知道的那个家族,那么咱们这次栽的不冤,这个事件不论换做谁遇到,都得跪,没有例外。”
心腹助手皱起眉头道:“书记……真有那么玄乎,那么严重吗?如果济公子和您夫人遇到的事真的和他有关,那我们得马上快刀斩乱麻,让警察或者是武警抓捕姓方的,秘密关押,让对方投鼠忌器。”
“放你妈的屁!”济棕很不淡定的破口大骂了起来道:“除非你唯恐天下不乱,想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如果真是那个家族的人话,扣押他的后果,老子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那会导致在一天之内,美国和俄国进入紧急状态,至少八个以上航母战斗群兵压东太平洋一线,别他妈的和老子说什么规矩法律,也看不到真的打战,仅仅这种兵临城下时候的外交谈判,老子们会被放弃,会一起被国内的刽子手枪毙,然后把咱们的尸体一起被扔进太平洋喂鲨鱼!”
“?”心腹助手听得半张着嘴巴,“那可……怎么办才好?”
“我得……我得,不行,我得马上去MAM见一个人……”济棕着急的从病床上起身,却是摇晃了两下,又站不稳的坐倒在床上,他在昏迷前最后的话是:“把我抬上车,去MAM会所,在车上急救,把我救星,不见到那个人,我全家就完蛋了。”
说完,他血压升高,彻底的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