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路上的雪光映衬着罗佳的脸，在街道飞驰的汽车灯光下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泽。她的眼神坚毅中又夹杂着一些迷茫和困惑。r
王东升打来电话，她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王东升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划过，心里掠过一丝凛然。她想起昨晚他的邀请，她想去赴约，想把钱借到手，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敢孤身前往他的家。r
她没有接电话，看见马克狐疑的目光，她问马克：“王东升这人你也接触过几次，你告诉姐，你对他什么印象？”r
马克拍着额头，翻楞翻楞眼睛，有些为难地看着罗佳说：“姐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r
罗佳说：“我问你当然想听真话了。”r
马克弯腰在马路上捧起一捧雪，在两只掌心里用力地搓着，一会儿那捧雪就被他的手温融化了，化做水流出他的掌心。他把两只弄脏了的手掌摊开了给罗佳看，罗佳不明白，r
马克把两只手掌在他的军大衣上擦了两下，弄干净后再一次摊开到罗佳面前。罗佳摇头，还是不明白他打的什么哑谜。r
马克笑着说：“姐我打个比方吧。我好比是孙悟空，可就算是变成了庙，猴尾巴也藏不住，早晚得露馅。东哥吧，不太好说，总神神叨叨的，背后有什么小动作，别人也很难找到他的马脚。不过我琢磨着，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就像雪水弄脏了手，擦干净了照样做人！”r
马克的话挺有意思。罗佳明白了，马克认为王东升这人还能交往。她想了想，要不要把王东升要借给他一百五十万的事跟马克说，要不要把王东升要她单独去他家的事告诉马克？但想过之后还是作罢。假如马克要跟着罗佳去，显然是她在防备王东升，王东升肯定不高兴，那笔钱兴许就泡汤了。姓王的还什么事做不出来？r
罗佳与马克告辞后，在马路上又走了很久，马克要送她回家的，她没有让。她想静下来琢磨明白去还是不去。去肯定得去，只是去了之后呢？终于，她掏出手机，拨打了王东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