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桌，王东升的热情忽然空前高涨。北方人喝酒爱摈酒，否则喝不出高潮，不痛快。r
马克把酒桌上的四只杯子都斟满了酒。罗婷嗲嗲地对马克说：“六子我不能喝酒，你给我倒这么多干什么？”r
马克在桌子底下握住罗婷的手，说：“有我呢，你不能喝我替你喝。”r
罗佳注意到，马克的左手再没松开罗婷的手。而他的右手则放在罗婷的椅子背上，那样子很像是罗婷枕在他的手腕上。马克对罗婷是满脸满眼的呵护。r
罗佳不由得想起李建国，李建国也曾经拿她当宝的，只是现在她在他心目里还不如一棵草。r
王东升的酒量很大，和马克举杯就碰，碰杯就干，然后各自把杯子底朝上倒空过来，让对方检查酒杯里还有没有酒。r
一瓶白酒很快就空了，两个人要了一瓶重新来。王东升越喝脸越白，马克越喝脸越红。马克边喝边一个劲地说：“我得把王哥陪好了，要不然我哪天再进去，你该不去捞我了。”r
王东升说：“兄弟有脾气尽管发，发完了尽管报警，进去了尽管给哥哥打电话，我保证去捞你。”r
马克有些摇晃了，王东升也开始脚步不稳，但还张罗着倒酒喝。这场酒事是被一个电话打断的。王东升接到一个电话，他脸色忽然凝重起来。后来拿着手机去外面接听。r
罗佳只喝了两口酒，但她自己知道已经醉了。酒这东西很神奇，有时候想醉，喝多少却醉不了。有时候想保持清醒，却喝一口就醉了。r
以往和李建国喝酒，李建国总是用大杯，罗佳用小杯，两人相对小酌，微醺最好。李建国会迫不及待地拥住她，他的身体里似乎涌动着很大的力量，他的嘴唇上还沾着酒香。r
也许是酒入愁肠愁更愁，罗佳不想让自己更深地陷入这情绪里，她出了雅间去了洗手间。在镜子前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忽然听到隔壁的男洗手间里，传来呕吐声。那声音很巨大，好像把胃连同心脏都呕吐出来的那种声响。r
门一开，王东升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镜子前开始洗脸，然后对罗佳说：“我有点事，不进去了，你替我说一声。改天我请马克。”王东升匆匆地走了。吐过之后的他，脚步显得不那么踉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