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了，罗佳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停在母亲家的楼下。r
王东升在夜色里笑得有点狡黠：“你还是先回家好好休息，你的身体抗不住这么折腾。李建国要真想离婚，他早晚得找你，他得求你在离婚书上签字。”r
罗佳摇头，她又一次轻信了王东升。不过王东升说的也不无道理，以不变应万变，也只能如此。r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罗佳已经下了车，她忽然想起王东升怎么会知道母亲家，甚至还把自己送到母亲家楼下。r
王东升依然笑得诡秘。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r
罗佳想问他，那么你的妻子究竟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但罗佳太过善良，这话狠了点，虽然王东升三番五次对她不敬，她终是没有说出口。r
米霞家的楼是旧楼，楼梯陡直。程控灯也时亮时不亮。罗佳在幽暗的楼道向上走，绊了一下，她忽然觉得后腰疼得厉害。r
房间里，米霞和罗婷也在谈论电视里的新闻。那个被偷去一只肾的小孩成为焦点，罗婷还猜测着是哪家医院，明天要去看一下。r
罗佳趴卧在床上，罗婷给她按摩腰部，一边跟母亲议论。罗佳听着两人的议论，想着自己的心事。罗婷忽然凑到她耳边问她有没有李建国的消息，罗佳摇头。r
米霞说：“这世界现在越来越花花了，以前只听说拍花子的，现在还偷肾。”r
罗婷小声对罗佳说：“我和妈猜测是有不法组织在倒卖肾源。早知道有这组织，当初李建国的妈换肾，就该去花钱买一个来，不该用你的肾。现在把你身体弄成这样，这该死的李建国还忘恩负义……”r
有人开门，李轩走了进来。罗佳示意罗婷不要再谈离婚的事。r
几天不见，儿子李轩好像又长高了。他吃完饭，立刻替换了小姨妈，给罗佳按摩。儿子的大手不比他父亲李建国的手小多少，力气也蛮大的，罗佳直说轻点轻点。r
只听儿子在身后对她说：“妈我今天听学校里的同学说，有个小孩的肾被偷了。佛祖保佑这事千万别落到我身上，我的肾还留给我妈呢。”r
罗佳眼睛一热。儿子是她的儿子。丈夫呢？不知道还是不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