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友谊干杯，罗佳和他有友谊吗？罗佳犹豫着，不敢喝酒，生怕酒里被王东升放了什么东西。王东升却伸手拿过罗佳手里的酒杯，又一饮而尽，然后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说：“你连我给你倒的酒都不敢喝，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你不怕我设的是鸿门宴？”r
王东升的目光咄咄逼人，罗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敲得像梁红玉军中的战鼓。古代一个艺妓能带兵杀敌，作为现代女人，她怎么总是感觉自己束手束脚，做什么败什么呢？r
王东升又开始斟酒，血红色的液体浇注到透明的高脚杯里，那只杯子的底部很快被红色覆盖。王东升又拿着镊子，夹了些冰块放到罗佳的杯子里。那些冰块像一座座冰山，在血海里沉浮，这让罗佳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降到最低点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r
她索性大方地说：“被人算计，也说明这个人还有点价值，但我想不出来我有哪些价值是你能看上眼的？”r
王东升听了罗佳的话，目光里带了些欣赏。他抬高声调说：“喜欢一个人，还用得着理由吗？”见罗佳错愕的表情，他眼睛眯缝起来，眼光忽然变得像一把锋利的刀，透出隐隐的杀气。他用手一指楼上说：“刚才那储藏室你也进去过了，里面的东西你也看到了吧？”r
罗佳见他自己说了出来，觉得后背忽然有点发凉。r
只听王东升说：“你是护士，知道我那罐子里的是啥东西吧？”r
罗佳不敢看王东升，假意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她不知道王东升究竟要说什么。r
只听王东升又说：“那是福尔马林。福尔马林的作用是抑制细胞分裂，抑制细胞核和细胞浆的合成。能有效地杀死细菌繁殖体，是最好的尸体防腐剂。你说我说得对不对？”r
罗佳抬起目光，正看见王东升咄咄逼人的眼神，她的心似乎停滞凝固了。她觉得这所房子忽然之间变成了一座铜墙铁壁的监狱。她强自镇静地说：“你说的对，医学上是这样定义的。可，可是……”后面的话她说得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