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夜总会门前，停了许多车辆，门前的霓虹灯忽明忽暗，映在那些车身上，闪烁着一片银色的光泽。r
罗佳还没进夜总会，就被里面喧嚣的音乐声震得耳膜发颤，还有里面喧嚣的呐喊。好像那里藏着万八千的队伍在拉练。她以前跟同事朋友去过歌厅，也去过夜总会，里面的环境她了解，还没有这么山呼海啸的。r
一走进夜总会，里面的灯光像探照灯一样照过来。罗佳吓了一跳。好在那灯光很快又打到别处。夜总会的人的确很多，偌大的舞池里很多人在蹦迪，台上有个人在空中翻来跳去的，罗佳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是缠在一根绳子上跳舞。r
罗佳以前看到的都是女人攀在一根钢管上，身子起伏得像条蛇。但现在缠绕在绳子上的竟然是个男人。男人穿得很严实，却又很裸露，他浑身上下穿的是渔网装，不该露的差不多都露了。男人的身材简直无可挑剔，他的动作又极尽挑逗之能势，那根缠绕在他身体上的绳子就像一个女人柔软的腰肢缠绕着他。台下的人们尖叫声越来越大，罗佳听出尖叫声里女人的动静着实不少。r
守规守矩的罗佳都看得耳热心跳。这地方果然卧虎藏龙。r
还没到约会的十点，罗佳坐在一张桌子前，要了一杯柠檬汁。但服务生说，这里除了酒水什么都不卖。罗佳只好要了一杯葡萄酒。葡萄酒酒色绛红，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血腥，罗佳用手擎着，并没有喝。r
台上的男人终于从空中的绳子上把自己解脱了下来。他走下舞台，从侧门走回后面的休息室。他走过的路线经过罗佳，罗佳眼睛一亮。这人是经常出入靳安和诊所的那个画家。r
他原来在这里工作？罗佳有些不解。看他今天的样子跟以前那个在公园里画像的男子极不相称，但又确实是同一个人。r
画家从角门里走出来，招手叫服务生要了一杯酒。他下身已经换了条黑色的灯笼裤，上身罩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形象跟刚才对比很大。他一回头看到罗佳，整个身体似乎一震。眼神也闪烁了一下。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走到罗佳面前，说：“我可以坐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