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升重新坐回沙发，将罗佳的手机放到桌上，点手示意让罗佳坐下，有点不耐地说：“你看你，跟你共事这么多年，还那个脾性，怎么就不能改一改呢？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求人办事，求人办事都不肯低头，你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r
罗佳坐下，苦笑了一下说：“我现在哪有心情说笑话，既然你都说了，你了解我，那么你如果不想借给我钱，我就是再低头也是枉然。”r
王东升放肆地上下端详着罗佳。罗佳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王东升拿出一只烟叼在嘴里，擦然打火机点烟，一边对罗佳说：“不介意我抽烟吧。”他都把烟点上了，罗佳想介意也没有权利。她只好大方地说：“你尽管抽。”心想，你最好一直抽下去，据说一只烟卷的尼古丁可以使吸烟者的寿命减少三分钟，也就是让王东升在这个世界上少烦她三分钟，岂不是帮了她的忙？抽吧，尽情地抽。r
王东升不喝酒的时候，的确有很多地方像个绅士，最起码还能知道照顾别人的感受，但是喝了酒的王东升有点变样走形，好像不是那个罗佳所认识的王东升了。他那双平常看起来还颇有些睿智的眼睛此时怎么看怎么色迷迷的，仿佛被酒精浸润得变质了，他不客气地把罗佳盯了个遍，然后长舒口气说：“你和你妹妹好有一比。”r
他故意把话掐住，卖了个关子。罗佳果然问：“比什么？”r
王东升说：“你呢，是传统的那种女人，即使躺在床上，也像是坐着的淑女。你妹妹呢，即使站着，也像是躺在床上，怎么看怎么……”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完，罗佳手里那杯很有温度的碧螺春就泼到他的脸上。r
王东升擦着脸上的热茶，不怒反笑。他说：“罗佳我算准了你会拿茶泼我。你就这禀性。我琢磨着你今天准备求我，肯定一般的话你会忍住不发火，可如果我说你妹妹，你肯定发火。”他凝视着罗佳的眼睛，说：“知道吗，我最爱算计人。我总想着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我算准你不会让我把话都说完，就会站起来泼我茶水。怎么样，我没算错吧？”r
他的脸上竟然洋洋得意。罗佳只觉得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