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婷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罗婷跟马克说借钱的第二天，马克晃着脑后的马尾巴，鼻环唇环银光闪闪地进了罗婷的碟屋。并把一只沉甸甸的密码箱砸在罗婷的小桌上。r
桌子是玻璃的，似乎不胜重力，颤动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里面的碟片也跟着弹跳了一下。罗婷嗲嗲地说：“要砸我的店呢，这么大动静。”她乜斜着马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好像一泓秋水，唰地像马克流过来。r
马克笑嘻嘻地凑过去，低下声音暧昧地说：“你这对眼珠子赶上油锅了，把我炸得酥脆，跟千层饼似的。”然后一拍那只密码箱，声音更低地说：“小祖宗，你要的东西我可备置齐整了，我这个人也准备停当，就听你的马鞭一响，就可以上路了。”r
“上什么路啊？”罗婷假装糊涂，她明知道马克想说什么。r
马克也不直说，迈着四方步在碟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走到第三圈时，停在放置碟片的货架旁。他伸手扯下一只碟片。那上面是一对男女，穿着清朝的服装，上面写着《满清十大酷刑》，马克把碟片扔到罗婷面前，笑里藏着奸地说：“好好温习一下，不陪我上路我就动用满清十大酷刑。”r
罗婷转动着手里的碟片，也不接马克的话茬，她说：“这片子主角是翁虹。知道翁虹吗？跟舒淇差不多，也是三级片起家，不过早就从良了，干慈善呢。女人翻身很不容易。”r
“别打岔，我跟你谈满清十大酷刑呢。”马克说。背着门口的风，点着烟，吸了一口，回身将烟雾暧昧地扫到罗婷脸上。r
罗婷一边躲着迎面而来的烟雾，一面假装生气地说：“别那么色情，说点能见人的话。”r
马克忽然凑到她耳边，一脸坏笑，低下声音说：“通常是，如果一个人快乐了，另一个人就会痛苦。就像金钱，权利，女人……”马克边说边用一只手掰着手指查数。“可做爱却是一个绝对的例外，一个人的快乐也让另一个人的快乐，你说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不能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