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王东升的话里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只好微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恰好服务员将饭菜端上桌，才堵住了王东升那张刻薄的嘴和刀子似的眼神。r
跟王东升吃过几次饭，罗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王东升是个素食主义者，干锅素什锦，椒油萝卜，清炒魔芋丝，竹筒豆花，都是他喜欢的食物。王东升一见四个菜都是自己心里想的那四个，立刻长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菜看了半天，然后笑眯眯地对罗佳说：“你是想嫁给我啊，这么讨我欢心？”r
罗佳琢磨，对付王东升这人，还不能一味地迁就，否则他可能会起疑。不能把这个聚会当成简单的谢宴，还应该添加点东西。她问王东升：“前两天有个朋友跟我说，你跟一个叫老坏的开赌场的人在一起。那个叫老坏的，打小就在这片混，身世不太清白，你跟他们在一起，我有点担心，你是不是也不太清白了？”r
罗佳的话问到了王东升的痛处。他最怕有人知道他和老坏在一起合作生意的事。见罗佳问起，又不能不答，只好应付着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罗佳你一个女人，老问男人生意上的事干啥？你要真关心我，就关心关心我的身体和备受创伤的心灵，行不行？”r
罗佳看出王东升对她的问题很头疼，她便继续让他头疼。“老坏他们可什么都干，现在吓唬小孩晚上哭的有时都这么说：快别哭了，老坏来了。孩子就不哭了。你跟老坏在一起，我当初听说时还没相信，没想到你们真搅合在一起。”r
王东升又点燃一颗烟，不耐地说：“行了，说了我好几句了。我忍你半天了。我在单位虽是个主任，可在领导眼里连个护士的地位都不如。最近来了两个护士，非得塞到我办公室里，什么都不会，写个报告都错字连篇，还搞宣传，我干脆不上班了，让她们自己搞去。老子还不伺候了。罗佳你今天叫我来，得跟我说点让我愉快的话题，我不高兴的话题都免谈。什么老坏老好的，你不会请的是鸿门宴吧？”r
王东升一说到老坏这个名字，脸上风云变化，显得坐立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