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茫然地看着罗佳，眼睛里掠过一丝希望。他慢慢地站起来。就在他即将站起来的刹那，罗佳的心又硬了起来。她曾经为他付出那么多，凭什么他现在说离婚就离婚？她罗佳没有义务为他奔向他的幸福前程做先驱。r
罗佳听见自己冷酷的声音说：“李建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送你进监狱可以，但你休想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除非我死了。反正我的身体也这样了，你也许不用等多久，就会不用等我的离婚，你就可以带着齐雪菲比翼双飞了。”r
她以为这样的话会刺激得李建国歇斯底里，甚至恼羞成怒。但是李建国却一直沉默着。他站起来，忽然冲到餐桌边，餐桌上有盘水果，水果里有把水果刀。李建国抓起水果刀，横在自己的咽喉上，冲着罗佳大喊：“你宁肯死也不放我自由是吗？”r
他的眼睛里充血，恶狠狠地瞪视着罗佳。罗佳没想到他会这么极端，并且这么极端却是对着自己。她想站起来拦挡李建国，但李建国忽然扑通又跪在她面前，祈求着说：“罗佳你放过我吧，要不我就死在你面前。没有爱情的婚姻，我只能逃离，没有自由，我毋宁死。”r
刀子在李建国的脖子上割开一条血痕。那条殷红的血让罗佳的心彻底地凉了。李建国宁可死都不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她还捆着他做什么？只能是越到后来越显得她罗佳的低贱和无能，罢了，爱去了无痕，索性放他走吧。r
罗佳在李建国拿来的离婚协议上毅然地签下同意两个字，然后又签上自己的名字。李建国深深地看了眼罗佳，转身要走。罗佳轻轻叫了一声：“建国，跟我过了十四年，你有没有爱过我。”r
李建国停下脚步，但他没有回头。他只回答了一个字：“有。”r
罗佳站起来，走到李建国的身后，伸出两只苍白的手，环住李建国的腰，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她紧紧地抱住他，啜泣着说：“你能不能再抱我一回。”r
李建国沉吟半晌，没有回头。罗佳的手臂忽然一松，沉沉地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