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升端来水果，沏好一壶茶，坐到罗佳的对面。r
他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水果刀，刀长六寸，刀刃薄且锋利，苹果在他的水果刀里转了一圈，苹果皮已经旋转着落到托盘里。r
罗佳还从没见过王东升这么细致地做一件削水果的小活儿。他专注的样子使他看起来没那么讨厌了。r
“你说要给我看的东西呢？是什么？”罗佳问。r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只老式座钟。时针分针滴答滴答地响着，听久了，有点催促的意思。罗佳不想在王东升家久留，所以一坐下就问他。r
王东升削好了水果，递给罗佳。罗佳没接。她没有心思吃，怕王东升再说不招待的话，她举了下手里的糖葫芦，放到一边。r
王东升没说话，眉头抽抽着，罗佳忽然紧张起来。r
其实一走进王东升的家，她心里就有些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可她心里那些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她真后悔一时冲动来见王东升，她强自克服着自己想跳起来跑掉的想法。r
拿着刀子的王东升忽然向罗佳凑过脸去，差不多是贴近罗佳的耳边，轻声说：“我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你都能看，都能摸，都能动，包括在你面前的这个大活人。”r
罗佳更紧张了，她向后把脊背靠在椅背上，这样的姿势可以和王东升拉开一点距离。r
“别开玩笑了，你要真没东西我可走了？”罗佳站起来，她真的要走了，她发现王东升的目光越来越复杂，她看不透。r
王东升手里的刀子并没有放下，他说：“我既然让你来了，你说我还能让你走吗？”r
罗佳的一颗心旋了起来。她胆战心惊地盯着王东升，时刻准备自卫。r
“自从你分到我的科室，我就开始惦记你，你说我惦记了你这么多年，好容易把你诓到家里，你还幻想能全身而退？要真那样的话，我王东升也太无能了。” 王东升说着，举着刀子向罗佳靠近了一步。r
罗佳尖叫一声，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托盘横到胸前，当兵刃。那些红红绿绿的水果滚了一地。 r
王东升玩味地端详着罗佳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他终于绷不住了，哈哈大笑着说：“我逗你玩呢，我的演技还不赖吧？赶明我毛遂自荐当华谊一哥，把张涵予比下去。”r
罗佳真生气了，王东升开玩笑总是有点过火。她转身要走，王东升却把一沓东西塞到他手里，在她背后说：“我有那么恶心人吗，我不就是爱开个玩笑吗？生活多么无趣，自己还不找乐那不得憋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