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问着张天师,脑袋里也在快速地转动着,想着昨夜一切可疑的迹象。
张天师没有理睬我,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一脸痴傻模样。
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啪!”重重的甩了张天师一巴掌。
“到底怎么回事?此时此刻不不是你犯傻的时候。”
张天师捂着脸颊,抬头望着我,怔了一下后,忽地抱着我的双腿哭喊,道:“师姐,师姐,翠儿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先慢慢把话说清楚,原原委委的道来。”老爹沉声道。
张天师松开我又向老爹的双腿扑去,哭喊道:“师父,你要相信我呀,虽然我张天师是个半二流子,而对翠儿是真心的,我岂会有害她之心。”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吗?”
李老爷手指着张天师,满脸的厌恶。
我心里甚急,潜意识里我是相信张天师的,他平日里是油嘴滑舌了点,偶尔耍点小混混,可他心底还是善良的,这种杀人大逆不道的事,他有心也没有那个胆。
我急道:“是不是你,你倒是先把事情给说清楚,我们才好帮你开脱啊。”
张天师抹了一把泪,道:“我也不清楚,我们昨夜在房里睡的好好的,不料今天一早我被人叫醒,发现自己就躺在这桥边上,而翠儿的尸体当时已经浮在了水面上,手里还拿着我的上衣,我当时就给吓坏了,接着师父他们也都陆续赶来了。”
“哼,少要信口雌黄,铁证如山,岂容你再狡辩是非。”
李四厉声喝斥,一副认定了张天师就是凶手的表情。
我和老爹互看了一眼,觉得此事当真甚是棘手,毕竟官府的人可都不好惹,就算老爹本领再高,也无济于事,我们必须得找出有力的证据。
“老爷,老爷,六姨太回府了,还带了个和尚呢。”
“什么?快快,先把六姨太请来。”
李老爷原还是黑沉的脸色,一听六姨太回来了,眼底掠过一丝难掩的喜色。
我心里开始嘀咕了起来,翠儿是六姨太的贴身丫头,这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这张天师不摆明了难辞其咎吗?
老爹脸色也不大好看,我只得无力的看着张天师。
“碰。”
我胳膊向前撑动了下,蛋蛋直条条的爬在了地上,我惊了下,弯腰就要扶起他,却听见他轻微的呼噜声,睡着了?这样也能睡着?我顿觉无语。
老爹疑惑地向我这边看来,当他扫向蛋蛋的手臂时,明显一怔,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我心虚的低下了头,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蛋蛋手臂上的图腾。
“老爷,这是发生了何事?”
因我是低着头的,只看见一红色拽动的衣裙自我身边掠过,只觉浓香扑鼻,但我明显地在这浓香中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抬眼看去,满眼的血红,甚是扎眼。
她红衣罩体,衣裙摆动,异常苍白的面容上两片鲜红欲滴的双唇特别醒目,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束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她的装束无疑极其妖娆,眉目间含俏含妖,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妖媚,无时无刻不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看到她,我总算理解了李老爷为何如此娇宠她,甚至对她百依百顺,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拒绝此等尤物。
“咕噜……”
“咕噜……”
口水声一片,我扫了一圈早就神魂颠倒的男子们,向他们投以无限鄙视的目光。不对,等等,老爹的喉结也不断在滑动,他……嗒……一滴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天啊,简直丢尽了我们猎妖师的脸面。
我抱起蛋蛋,走上前,狠狠的,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
“哎呦,疼死我了。”
老爹抱着脚幽怨地看着我,斜眼看着目光聚集过来的众人,
他尴尬地笑着:“刚才一只老鼠,咬了我一口。”
我冷哼了一声,再要向他腰上的肉袭去时,被他握住了手腕低声哀求道:“我的姑奶奶啊,好歹老爹可是个正常男人,就不能有点小欲望吗?”
我白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出来。
六姨太瞥了我们一眼,目光在老爹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头看向李老爷,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老爷故作悲痛的叹了口气,指了指水面上翠儿的尸体:“可怜的翠儿,被这个淫棍给害死了。”
“啊?我的翠儿……”六姨太欲语泪先下,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惹人心生怜爱。
李老爷搂过六姨太,六姨太把头埋进李老爷的怀抱里,哭道:“她死的好惨啊,老爷你可要为翠儿做主啊,妾身一直都拿翠儿当亲姊妹看待的。”
李老爷心疼地拍着六姨太的后背,嘴里不断细声安慰着,惹得周围其他姨太尽翻白眼,特别是三姨太,气得浑身颤抖,头上朱钗摇摆不定。
“不是我杀的,翠儿不是我杀的,六姨太翠儿说你是菩萨心肠,你要相信我啊!”
张天师语无伦次的开始向六姨太求情起来,那耸样,我恨不得上前再甩他两个巴掌子,我总觉得这个六姨太甚是不简单。
六姨太侧目看了张天师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杀意,我心里莫名的跳了下,一股不安掠上了心头。
“我一介女流之辈,也不好判定,何况我刚刚回府什么事情都还不清楚,你到底是否清白,还是由官府说了算。”
六姨太柔声柔气,短短的一句话,可是一语双关,自己先是示弱,自己乃女流之辈无能无力为张天师说辞,又称刚刚回府不清楚事情原由,交由官府判定,变相的又把张天师的罪给定了。
李四见状,又喝斥道:“来人,把张天师带回衙门由大人审理。”
“等等,你们不能就如此草率,我相信张师弟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我说高姑娘,这事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再说了这张天师是你们的人,那翠儿的死说不定跟你们也脱不得干系。”
我顿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没来得及为张天师开脱,我跟老爹再落下了同党的罪名可更难办了。
“李老爷你怎么看?”老爹双眼锐光闪烁地看着李老爷。
李老爷眼神扫来扫去,犹豫不定,不知该如何作答。六姨太瞟了我们一眼,说道:“老爷,今天妾身回府顺道带了寺里的无花大师来,听说小公子的病一直在犯,就求了大师来医治小公子。”
“无花大师,我怎地没有听过?”李老爷稍疑惑地看着六姨太。
六姨太眼波流转,道:“他是近两年入住的寺庙,老爷也有两年没有去过寺庙了,自然不识得他,可这位大师的法力妾身可是见识过的,厉害着呢。”
“会法力?那快快有请。”
杜大贵辑了下手,便转身去请门外的无花大师。我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事情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这厢正在和老爹低头嘀咕,忽然听见周围人发出一阵哗然,忙抬头看,登时大吃了一惊,只见在杜大贵的身后跟着一个长发偏偏公子从外边走了过来,所到之处,只用手轻拔,人群便像水一般向旁边分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