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回报他的方式。r
从来没有期望她会原谅他，却更加没有料想到会放她走。r
是啊，他放她走的。r
高申然翻身下床，望着床头柜上的纸屑，神色再度暗了暗。r
那是小娟昨晚收拾好放在那里的。r
她以为只要把它们粘回去，高申然就不会生气。r
然而即使粘回去又如何，剪碎的护照，再粘都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r
拿着它，可以出境吗？可以入境吗？r
不可以。r
就像他破碎的心，裂掉的伤痕，想拼回一个完整无瑕的心的道理一样，是绝对没有可能的。r
算了吧，如果她觉得离开会开心，那么就让她得偿所愿吧。r
来日方长，他总会把她找回来的。r
这一辈子，她还得跟着他过。r
季安信妄想从他手上抢走季小筱。r
……r
伸手拿过手机，给美国的Simon拨打电话，让他给季小筱弄新的护照及证明文件。r
对于一个杀手集团来说，证明文件不难弄。r
而季小筱总不能没有任何证件吧。r
即使生气，他的心仍然为她着想，打点一切。r
挂上电话后，他觉得力不从心，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绝非他所愿。r
毕竟那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不能强行将她囚困在身边。r
她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她知道他做过什么。r
如此深仇大恨，她怎么可能会原谅他。r
他努力隐瞒的真相，极力否认的事实，随着季安信尚在人间，而功亏一篑。r
以前或许她心存怀疑，现在……现在活生生的人证，摆在面前，不容他再抵赖狡辩。r
一直以来的努力，化作乌有。r
以后……。r
以后应该怎么办呢？r
再杀季安信？已经不可能了。r
相信季安信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之，他的妻子对他除了恨还是恨。r
在这重重的恨下，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杀那个人。r
三年前没有一枪致命，三年后他纵使后悔莫及，仍然不会做三年前没有做的事。r
简单洗漱后，他打算早饭后启程回美国。r
暂时让季小筱跟着季安信吧，以后等她气消了，他再回来接她亦未尝不可。r
毕竟他们是夫妻，毕竟他们要过一辈子。r
主意已决，高申然心里头开始思量着Nancy（南茜）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