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时，高申然的手僵在半空之中。r
什么？她在说什么？r
高文乐和高素珊倒吸一口冷气，莫名其妙地看着室内的光线。r
它是这般的明亮，清晰可见每个人脸上的细微表情。r
所有的人都是震惊和无法相信。r
“你说什么？你没有看见我吗？”高申然的手重新探向她，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眼前。r
四目交错，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新婚之夜那样，细细地研究着。r
如此美好漂亮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再度失明的。r
此际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原本黑黑的眼瞳，变得浑沌收缩，没有以往的灵气和清澈。r
就像新婚那晚一样，变得毫无焦距可言。r
一股恐惧的感觉，袭击着他的神经线，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来回挥动。r
同时，季小筱整个人像触电般，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你？”r
这把声音……？r
是他吗？r
真的是他吗？r
还是她的幻听啊？r
他不是昏迷不醒的吗？r
“你真的看不到我吗？”又是一声质问。r
这次她不旦止认出他的声音，连他身上的气味都嗅觉到：“我，我看不到啊。”r
瞬间的喜悦，被紧接着的恐惧湮没，他的说话令她突然明白过来。r
就像3年前那天，她从医院里醒过来，发觉眼前一片漆黑。r
然后医生问她，有没有看见他？r
她当时张开嘴想说为什么不开灯，却无法发出一个声调。r
这种又瞎又哑的感觉，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r
然而很快她反手紧抓着他的手臂，顾不上自己的眼睛，急问：“申然，是你吗？是你在这里吗？”r
“嗯。”高申然轻答一声，转过身对3妹说：“打电话给钟承，让他马上过来一趟。”r
“你没事了吗？”她难以置信，心中的恐惧很快被这个发现所取替掉：“你不是躺在医院里吗？”r
“这些迟些再说吧，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r
他心里想会不会因为季小筱眼睛过于通红，引起暂时性的失明呢？r
如果是这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让她闭眼休息，只要休息充足了，说不定再次睁开眼睛就会没事。r
“你要去哪里？不要走。”r
她很怕这是一场梦，在漆黑的世界里，他突然出现了，然后突然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