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严乐菱,你的医术也就只是雕虫小技,三脚猫罢了,你还真把它当做一回事啊。”林浅雪双手环胸借机刺激她。
“我不相信,我要再试一下。”严乐菱不甘心,从口袋中又拿出两针朝她的气海穴狠狠扎去,她向来以自己的医术为荣,以为只要肯有人让她测试,她必定会名扬整个学院,却没料想好不容易让她有展现的机会,却碰上了这种“怪事”,可怜的单晴天还不知道,她就是她一个病人呢?此刻她身上已经被她扎了好多孔了,可她还是固执的忍住了,她的倔强脾气一范,那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服输。
“还是不醒,不可能,不可能的。”严乐菱气呼呼的呢喃着,又从口袋中抓了十针出来,犹如血色魔鬼一般,因为不像承受那种被同学取笑的挫败感,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原本的理智,现在拿着针疯狂的在她身上肩上乱捅起来:
“喂,你这个疯子,要杀了她吗?”林浅雪赶紧上前阻止,可是一个人在暴躁的情况下,身上的能源全部都激发出来,林浅雪防不慎防的被她推到在了地上。
单晴天因为过度憋着,心脏的血脉都开始不顺畅起来,让她呼吸开始堵塞,疼痛的感觉让她开始有些麻木,最后的一丝知觉随着痛楚而烟消云散,这次她是真的疼的晕过去了,夜子岑眼见情况不妙,他没有想到单晴天既然这么能忍,她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心底不由泛起一缕压抑不住担忧,直冲上喉舌,不由冲着严乐菱大吼一声:“够了,你真要把她弄死你才甘心吗?”话刚说完,便上前将她提起来粗鲁的甩在了地面上,二话不说就抱起单晴天。
“岑,你这是干什么。”麦秋灵脸色慌张的看着她,他可是从来都不愿碰她一下,可是他怀中的女生才刚转来两天,就对她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真是让她羡慕嫉妒恨。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夜子岑眼中冒着肃然的寒光,他最讨厌别人过问他的事,这点是他最大的忌讳,可是麦秋灵却总是三番屡次的过问他的一切,让他对对她有种浓重的反感。
“我,我不是管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在乎你了。”麦秋灵的嘴角有些颤抖,夜子岑虽然对她冷淡,可是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这么严重的话,一次一次的伤心,也没有这一次来的痛苦。
“若是你再继续这样烦我,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夜子岑看到她的眼角都湿润了,语气还是稍稍软和了下来,丢给她这一句话后,他便抱着单晴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哎,麦秋灵,我看你还是死心吧,我们老大是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又何必这么庸人自扰呢?还是好好考虑一下那个一直在为你付出的人,珍惜该珍惜的情缘,舍弃不属于自己的缘,才是正确的选择。”林浅雪充满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好心劝解道,她最见不得女生掉眼泪了,在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撇开对麦秋灵的一切成见,给予她一丝安慰,最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她也离开了。
严乐菱一脸苦闷的哇哇大哭起来,麦秋灵满肚的火气,偏偏她还要在这个时候鬼哭狼嚎,最后大发雷霆的对着她狂吼了一声:“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气愤的说完后,便迈着步子扬长远去。
安静的医务室充满了清淡的药水味,单晴天静静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幽黑的眼睫闪着淡淡的泪点,大概是刚才被刺痛了,眼中蓄了少许的泪珠残留下来的痕迹。
夜子岑坐在病床的旁边,眼光中透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柔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是毁容,很恬静,很安宁,但却无意中飘散了一股忧郁的味道,一张不算惊艳的脸蛋,却洋溢着如睡莲一般的秀美纯净,薄薄的唇瓣泛着迷人的香气,她独特的气韵让夜子岑不禁望得出神,眼光忽然转移到她的手上,几个几乎看不清的小孔,沾着一点红的颜色,让他的心小小的触动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抓起她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想到当时这种疼痛应该是极其难忍的,可她却铿锵的忍住了,也许,这是老天在他的心中邪恶的指挥,让她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他的心中。
过了一会儿,单晴天的大脑有了知觉,她缓缓的睁开眼,夜子岑心跳加速,赶紧松开了她的手,缓和内心的悸动,若无其事避开了她的眼神。
单晴天的神智很快就清醒过来,全身的刺痛感觉震动了她的弱小的心灵,她侧头一看,只见夜子岑正面无表情的坐在她的旁边,她心想,看来她是真的被驼到了医务室来了。
“你在这里干嘛?”单晴天没好气开口问。
“我想你现在应该谢谢我不是吗?”夜子岑冷漠的看着她,悠悠的说。
“我谢你,我谢你什么,谢你没把我弄死啊。”单晴天想起他冷血无情的把她晾在一边任由那个严乐菱摆布,她就一肚子的气,她想现在身上肯定一大堆的红色小孔了。
“要不是我,你还能安全的躺在这里吗?”夜子岑傲慢的说,对于他来讲,他对她已经很留情了。
“少在这里装好人了,要是你真的好心的话,我晕倒的时候,你就应该给予一些爱心了,而不是等到那个叫什么菱的把我扎得遍体鳞伤的才挤出你那么一丁点的关怀。”单晴天不屑的轻视着他,太
没有男生的风度了。
“哟,你不是晕倒了吗?怎么还知道那个什么菱用针扎你。”夜子岑坏坏的看着她,头脑简单,四肢发呆,他就知道,不用他拆穿,她都能不打自招。
“我,我做梦的时候梦到的,不行吗?”单晴天这个时候还扯着谎言,想要把他给糊弄过去。
“做梦啊,做梦还能梦到自己被针扎,看来你平时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夜子岑阴阳怪气的说,带着讥诮的神色,捉弄她。
“夜子岑,你太过分了,你不喜欢我,没有必要拿我的真心来开玩笑。”单晴天理直气壮的说着,从她的语气目测而去,她似乎说的真的很喜欢夜子岑一样。
“你的真心?”夜子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真心,麦秋灵对他就是真心的,但是,他却觉得一文不值。
“当然,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我不能侮辱我对你的一片心意,我喜欢你,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我喜欢你,仅此而已。”单晴天的深情表白不容置疑,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对DeepForest一片情深罢了。
“只是喜欢,没什么目的。”夜子岑的眼神中闪烁着淡淡的幽蓝,喜欢这两个字,怎么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让他变得如此敏感起来。
“当然,当然没有什么目的了。”单晴天看他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而且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她透不过来,目光有些迷离,底气也有些不足了,忽然觉得骗取一个人的感情,比她偷东西来的更要艰难。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的诚意让我相信吧。”夜子岑心高气冷的转移了他的视线,冰冷的心开始燃起一寸寸的火光,心变得摇摆不定,他莫名其妙烦躁起来了,沉默了一下,起身就要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心如同沉落到泥土中一般,一颗不知其味的种子萌发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回过头,眼中充满了茫然看着她:“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啊,什么!”单晴天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呆住了,她的情商,是零,这个问题,将她倒是也困住了。
“难道,你连你自己为什么喜欢我都不知道吗?”夜子岑看着她呆滞的样子,轻轻的勾起一个微笑,意味深长的说完后便扬长远去。
单晴天被他的话弄得更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他会这样问呢?她心中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浮躁起来,一见钟情,对她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问那一句一见钟情,又是什么意思?
夜幕降临,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的霓虹散发出光耀,互相呼应,似乎在低诉宫阙的寂寞和人间的繁华,今夜的月光,散着朦胧的光,将天幕凶衬得扑朔迷离,由于视觉的影响,单晴天感觉她所站的
位置最高,视线远处的天都消失在地平线上,阳台上的月光如渡了一层银一般。
斑驳的身影倾泻了多年以来沉积的忧伤,点点灯光勾勒了她心中透明的幽怨,严严实实的笼罩着她,她想避开她是一个没爹没娘的事实,想避开那些缺乏的温暖,可是每当到夜晚,这些伤痛就追赶着她,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逃都逃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