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乞丐的这一句话彻底让肖白哑口无言。都说人老成精,看来所传非虚啊。
老乞丐这简单一句话,既让肖白明白人的能力虽然有限,但要做的事一样不会少。同时也让肖白知道他还欠老乞丐一条命。救命之恩向来都是无以为报的,何况老乞丐还是为他着想。这让肖白如何拒绝?
肖白虽然嘴上对老乞丐相当不客气,但他是打心里感激这个一事无成的老头。所以当老乞丐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也就是嘴上抗争一下,话他还是会听的。但是有些地方可不是进去就能留下的。
老乞丐虽然已经很高估这个五岁大的孩子了,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心计。谁能想到五岁大的孩子会有三十岁人的心计呢?
第二天,一老一小早早起身就向城边的一座大山走去,乞丐似乎真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确切的说是没有那个条件。
秋天是一年中最凄凉的一个季节,虽然不是人人都会有诗人一般的情怀,但感受着瑟瑟的秋风,再加上马上到来的离别。这一老一小出奇的没有斗嘴。
肖白当然明白老乞丐的苦衷,他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五年之久了,虽然上一世他学习并不是很好,尤其后悔的是他把历史老师给削了。
山路不是十分的难走,但路途真的不近。这个时代除了空气质量很好,其他什么都不是很方便。难道这个时代就没有人开个专车什么的?真没经济头脑。走了将近一个上午,那座所谓的道观才露出些许面容。看外表香火似乎并不是很旺,因为这一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进去上香。
这样一个地方对于老乞丐而言也许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好地方,但是对于肖白来讲就很难上的了台面了。
一老一小终于在午饭的时候走进了这家道观。道观的年头倒是不短了,可这里虽然比较破败,但是打扫的相当干净。肖白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小道童拦住了他们。
“檀越请留步,不知二位檀越来道观所为何事?”小道童的年纪也就七岁左右,不过他的眼睛相当的干净。并没有因为老乞丐的乞丐身份而歧视。
“哦,小道长。贵观钱二推荐我们来这里的。他说贵观现在缺一个杂务。我孙子今年五岁,我想让他入观。”老乞丐行乞一辈子,说说这样的客气话还是信手拈来的。
小道童也是很礼貌的施了一礼,然后跑进去找师兄去了。进观的手续出奇的简单,也没有签什么所谓的契约。其实之所以收留肖白,仅仅是因为肖白的年纪小,另外这里真的缺一个杂役。
杂役也就是洗洗衣服刷刷碗什么的,这里的道士虽然不少,但也不像少林武当那般数百上千的。不过肖白真不确定这些总是出现在电影电视上的所谓门派,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不过这要是南宋的话,这门派还真的没准会有。
“好好在这里干活,你终于可以不用跟我一样整日漂泊了。”到了分手的时候,老乞丐真的有些舍不得。孤独这个词汇,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视之如无物。五年的时间不短,肖白也算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现在这么随便的就交给了别人,这心里怎么会不失落呢?
“你……你……你什么时候能再来看看我呢?”肖白也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个老乞丐可以算得上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还来?能甩掉你这个包袱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还来看你?你有什么好的,又毒舌,又不尊老。还来看你?我自己一个人逍遥还逍遥不过来呢!你自己好好在这待着吧,后会无期。”老乞丐说完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原地留下肖白一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他怎么没发现这臭老头居然可以跑这么快?
“臭老头,最好不要在让我看见你,要不然我非给你好看。祝你祸害一千年,多活几天。”听着这样的话语,外人肯定认为肖白已经是暴跳如雷了。可是真的就像老乞丐说的那样后会无期了吗?肖白可不这么认为。除非是那老乞丐饿死或者病死在别的地方,要不然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必定会找到那个老家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
“走吧,你爷爷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去吧。”一个中年道士看着肖白的模样,心生怜悯。毕竟才是这么小的娃娃,早早就没了父母,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抛弃了他,着实可怜。
“我……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吗?”肖白泪流满面的说道。
“你爷爷不会再回来了,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会儿就要吃完饭了,早点回去。”这个中年道士还是相当善心的,摸了摸肖白的小脑袋,然后转身走进了道观。至少他认为肖白需要一点时间来认清现在的这个事实。
中年道士走后,肖白在大门外找了一块大青石做了下来。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偏西,天空还是相当的晴朗。
一个瘦弱的身影在落日下慢慢被拉长,一种凄凉孤独的感觉趁着色色秋风变得更加凄凉。
中年道士并没有走远,他也担心这个小家伙会一时想不开。但是看到肖白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这心也就放下了。
“钟师兄,下午操课马上就结束了,真人有事让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门外的那个孩子你在这里留意一下。日落后将他带回来洗漱吃饭。”钟道士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前来报信的小道士注意一下肖白。
“遵命钟师兄。”小道士应了一声后,就对着钟道士行了一礼。
小道士看着中年道士离开后,又回头看了看还坐在青石上发呆的肖白。脸上没有一丝的同情,更没有多少善意。他也是从小就进入道观的,新来的可都是有欢迎仪式的,那滋味过去了十年他还是记忆犹新。想到这里,小道士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冷笑。然后他内急得厉害,也顾不上那个中年道士的命令一溜烟的没影了。
同样玩味的冷笑也出现在肖白大王脸上。
“罗刹五绝,瞬绝一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