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美人心计

蒋雨姗说：“唐果೿妈妈和哥哥出去一下೿你写完作业可以看会电视。十点钟之前上床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r

唐果语气很平静地叮嘱说：“少喝点೿早点回来。”r

唐果说话的口吻倒好像长辈叮嘱晚辈೿这个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能读懂大人的心思。等到他长大了೿我们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r

蒋雨姗说：“好೿妈妈出去了。”r

唐果忽然又对我说：“哥೿送我妈早点回来。”r

我说：“好的೿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一点೿不要出去乱跑。”r

蒋雨姗那开车೿我坐在副驾驶室里。路上她始终神色凝重一言不发೿我也没吭声೿这个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r

无论蒋雨姗与唐达天是什么样的感情೿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几年了೿而且还有一个孩子೿即便他们之间没什么真正的感情೿孩子都是一条纽带೿将两个人紧紧捆绑在了一起。r

蒋雨姗突然说：“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里还在责怪我刚才利用了你？”r

我摇摇头说：“没有೿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r

蒋雨姗好奇地问：“为什么？现在想想೿我刚才的作法有点卑鄙೿其实你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也许会因此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r

我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为美女两肋插刀೿我心甘情愿。”r

蒋雨姗却没有笑೿而是认真地说：“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我就是别人所说的那种情妇೿二奶೿而且还有了私生子೿这个情妇还不守本分೿将孩子的亲生父亲赶了出去。”r

我想了想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人之常情。我从不用道德去评价一个人೿道德是什么？道德无非是统治阶级愚民的武器。那些整天骂小三的人೿男人是因为自己没能力包养小三೿女人是认为小三得到了更多的实惠。”r

蒋雨姗扭头看了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她说：“你真这么想？”r

我叹了口气೿说：“不是我这么想೿而是事实本身就是如此。虽然法律保护的是一夫一妻制೿可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遵从的却是丛林法则೿丛林法则第一条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强者占有更多的社会资源೿包括财富、美色೿等等。这个法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论口号喊得多响亮೿都不可能改变这个法则。女人选择她们眼中最优秀的男人೿遵从的也是这个法则。唐书记老了೿该退役了೿不属于他的东西就该退回来೿他自己不明白这个道理೿舍不得放弃೿失去的只会更多。”r

蒋雨姗也叹了口气೿眼睛盯着前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唐达天说得对೿没有他我不可能有今天೿可是十几年了೿我受够了。”r

我说：“这是你们的事೿我不做评价。”r

蒋雨姗说：“可是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我也想了很久೿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如果说要报答他对我的恩惠೿我已经报答过了೿这样无休无止的继续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r

我沉思片刻೿说：“对不对暂且不论೿你可能要为这个决定付出惨痛的代价೿我只问你೿你准备好了吗？”r

蒋雨姗冷笑了一声：“你是说因此可能产生的财富损失೿还是疯狂的报复？”r

我说：“两者都有吧೿事情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的。即便唐书记境界高೿看在唐果的份上不报复你೿别的人也会趁机踩你几脚。墙倒众人推೿当年把你捧起来那些人可能也把你踩下去೿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r

蒋雨姗说：“如果怕我就不会下这个决心。”r

我说：“既然不怕失去೿哪还有什么可怕的。为了报恩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那是影视剧里的傻逼说法೿一个人如果给了别人点好处೿就要别人用一生去报答೿那他所谓的恩义算是个什么东西呢。”r

蒋雨姗吸了一下鼻子೿路边的霓虹灯闪过೿我扭头发现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珠滑悄然滑落。r

她哭了೿我的鼻子也有点酸楚。不难想象೿此刻的蒋雨姗心中承受着怎样的痛楚。我开始庆幸೿如果我不能给李红一个名分೿她一辈子扮演与蒋雨姗相同的角色೿内心需要承受多大的酸楚೿也许早晚有一天೿我会沦落到与唐达天一样的境地೿被人扫地出门。r

车子突然靠路边停下೿蒋雨姗忽然转过身೿眼睛望着我೿她咬了咬嘴唇೿说：“我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吗？”r

我紧张地问：“干೿干什么？”r

蒋雨姗说：“哭一会儿。”r

我点点头说：“可以೿只要你不咬我就行。”r

蒋雨姗猛地抱住我的头೿趴在我的肩膀上失声痛哭೿眼泪潮涌而出೿很快将我的肩膀打湿了一大片。r

我的手举在空气中೿像是一个投降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抱抱她೿给她一点小小的慰藉。但又有点拿不定主意೿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r

蒋雨姗的哭声听起来十分压抑೿她忽然用命令的口吻说：“你抱着我ǿ”r

我把手放下来೿抱着蒋雨姗柔若无骨的肩膀೿嗅到她发丝里若有若无的香味೿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我说：“压抑得时间长了೿哭出来也许会好很多。”r

蒋雨姗压抑的哭声逐渐小了很多೿她泪眼婆娑地说：“抱紧点೿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只是需要一个深情的拥抱。”r

我把蒋雨姗抱得更紧了一些೿手指感觉到她的反应很强烈೿身体一直在发抖。也许情商高的人೿因为长期压抑克制自己的情感೿缺乏释放的渠道。可毕竟人是感情动物೿总需要排泄负面的情绪೿一旦找到宣泄的渠道೿反而会比一般人更为强烈。r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余昔说我欠她一样东西೿会不会就是一个拥抱？大学四年೿余昔没有谈过对象೿她交往最多的男生应该是我೿可是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我知道೿当年余昔是喜欢我的೿可我却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r

难道她一直在等待೿等待我一个深情的拥抱？人与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一个深情的拥抱抵得过千言万语。r

我笑了笑说：“我又不是你的情人೿这个时候你其实应该去找你所爱的那个男人೿你们两个在床上滚一滚೿打几炮೿浑身都舒坦了。”r

蒋雨姗破涕为笑೿说：“去你的೿说得真恶心。这是你们男人的禽兽理论೿心情不好就找个女人发泄೿把女人当成了泄欲工具。你这个人也很奇怪೿有时候听你说话很善解人意೿可有时候你说话好粗俗೿像是两个人。”r

我说：“人本来就是禽兽೿只不过是被包装了的禽兽。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嚎啕大哭೿可以无理取闹೿还可以找个人倾诉೿更可以找个男人打炮೿这个被倾诉的人扮演的角色不也是泄欲工具么。男人心情不好了怎么办？只能打炮嘛。”r

蒋雨姗从车前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子೿说：“好吧೿你理论水平高೿我说不过你。我现在舒服点了೿谢谢你的肩膀。”r

我笑着说：“今晚你还想借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我今晚扮演的就是个桶的角色೿你有什么东西都可以扔给我೿桶全接了。”r

蒋雨姗嫣然一笑೿说：“你想什么好事呢೿别忘了೿你女朋友还在老地方等着你呢。”r

我奸笑着说：“让她等着吧೿今晚你才是主角。”r

蒋雨姗说：“那你不许反悔ǿ”r

我说：“一口唾沫一颗钉೿绝不反悔。”r

蒋雨姗说：“好。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你೿更没有说过你是唐果的家庭教师。可是他什么都清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r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唐方告诉他的吧。”r

蒋雨姗冷笑着说：“绝不是೿他一直派人监视我。我现在怀疑೿我的手机也被他监听了೿否则他今晚不可能在那个时间过来。”r

原来是这样೿如此看来唐达天确实将蒋雨姗看得很重೿同时也证明这个男人的心胸确实非常狭隘೿对自己的女人都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也就难怪蒋雨姗的反应那么剧烈。r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确实早应该离开他了೿这他妈的哪里是人过的日子೿他自己整天在外面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却希望别人忠贞不二೿什么东西ǿ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r

蒋雨姗说：“好了೿已经结束了೿我们不要再提起他了。”r

蒋雨姗整理好情绪೿重新发动车೿一路向COLOR慢摇吧开去。车子到了慢摇吧门口೿蒋雨姗将轿车停好೿跟我并肩走了上去。r

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今晚这里仍然爆棚೿无数红男绿女正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体。蒋雨姗将我领到那天晚上我和周晓雪所在的卡座೿说：“我已经点了酒水೿马上就叫人送过来。你先坐一会೿我先去换身衣服再过来陪你喝。”r

我狐疑地问：“还要换衣服？你不是换过了么？”r

蒋雨姗说：“我要尽情地唱歌೿我要尽情地跳舞。今晚೿我就是这里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