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娜说：“恨我都快恨死他了ǿ对了你刚才说牛局长死了这是真的吗？”r
我刚想说：是不是真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没想到话还未出口楼下又是一阵鞭炮轰鸣声。我靠财政局成欢庆广场了这又是谁他娘的在楼底下放鞭炮。r
我走到窗口往楼下望去看到上次放鞭炮和打横幅的那三个人又在楼下故伎重演只是这次他们还带来了酒水和烧纸在楼下又是烧纸又是倒酒。我往横幅上看了一眼发现横幅内容换成了：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热烈庆祝狗官牛明畏罪自杀。r
上次纵容他们放鞭炮这几个人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就差把灵堂花圈搬进来了。我走回办公桌前拨通王莉办公室的电话说：“王莉吗那几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到财政局来捣乱赶快派人把他们赶走。r
王莉说：“我已经打电话叫保安去把他们赶走了这几个人太能闹腾了。唐局牛明真的畏罪自杀了吗？我怎么没听说。”r
我心中一动飞快地说：“你下去问问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是谁告诉他们的。”r
王莉说：“好我马上去问。”r
放下电话我望着魏娜说：“你看到了吧这回相信了吧。”r
魏娜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惨白一片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r
我说：“人不能太狂太狂了早晚要早报应。老话说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你一定要相信老话是不会骗人的。”r
魏娜忽然咬着嘴唇坚定地说：“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是他ǿ”r
我纳闷地问：“是谁？”r
魏娜说：“是国土局那个人一定是他他就是牛局的上线牛局干什么事都会请示他全是他给牛局出谋划策的。”r
我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一条线索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急忙说：“他叫什么名字？在国土局是什么职务？”r
魏娜说：“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但他比牛局年轻好像职务也不是很高但牛局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特别小心对他很客气。”r
听魏娜这么一说基本与二狗子的口供一致牛明的上线职务并不见得比他高但能量却比他大得多所以牛明必须听他的指令行事。可魏娜说了和没说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她也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上线并不能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r
我继续问：“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是他害死了牛明？”r
魏娜说：“因为牛明在省城的时候跟我说过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半年听命他的上线与你对着干是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如果他因为得罪你出了事一定会被杀人灭口因为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了。”r
原来牛明并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愚蠢他所有针对我的行动可能都是受人指使的。其实我也一直很奇怪牛明能从一个小科员混到独揽大权的局长再膨胀他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他明知道我是省委组织部的重点培养对象又知道我有很深的背景却偏偏要处处针对我这种作法实在有些不正常。一个人如果当官愚蠢到跟组织对着干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r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了吗如果你还继续跟这些人沆瀣一气说不定下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不要以为自己老子当个破副局长就很牛当了牛明的小情人就把别人都不放在眼里你那个副局长的爹现在不也被抓起来了吗。我可以不辞退你你现在照样可以像以前一样牛逼烘烘处处跟我作对到处散播我的谣言。”r
魏娜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唐局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心里好害怕你帮帮我吧我应该怎么做才不会被别人害死啊。”r
我忽然想起一个很有趣的办法坏笑了一下说：“你刚才不是说你特别恨牛明吗听说你的诗歌写得很好。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每天写一首批判牛明的诗歌发表在我们局的内部刊物上。以后每次局里开会你就朗诵一次这就不仅表明了你的立场也让那些人对你有所忌惮毕竟你可以用诗歌批判他们。”r
魏娜狐疑地问：“这这能行吗？”r
我拉下脸说：“那你是不愿意写了？”r
魏娜说：“我写我写还不行嘛。”r
我说：“那你马上就去写写完了先交给乔美美乔主任审阅由她修改后再给我。”r
魏娜说：“哦好吧。乔主任是谁？我好像没见过。”r
人这东西就是怪你刚一念叨她她就来了。乔美美站在我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唐局我可以进来吗？”r
我笑着说：“当然可以快进来吧。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魏娜同志这位就是办公室现任副主任乔美美同志。魏娜以后你的诗歌就交给她先把关写得要深刻些一定要触及灵魂明白吗？”r
魏娜似懂非懂地说：“哦好的。乔主任以后就麻烦你了希望您能对我多批评多教育。”r
乔美美用奇特的眼神望着魏娜脸上看不出一丝笑容她点点头说：“你就是魏娜啊我听说过你也见过你一次你可能没见过我。”r
魏娜说：“乔主任见过我啊在哪里？”r
乔美美冷冰冰地说：“在一盘影碟里。”r
魏娜的脸一下子红得像个柿子低下头招呼也不打匆忙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乔美美望着魏娜离去的背影说：“你让她写什么诗歌啊我可是对诗歌一窍不通。”r
我笑着说：“这种诗歌你一看就懂而且会特别有感想。对了你找我要说什么事？”r
乔美美说：“楼底下放鞭炮打横幅的那几个人我认识刚才下楼去问了问她们告诉我是纪委副书记谷名远告诉他们牛明自杀了。我来是想问问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牛明怎么会突然自杀呢？”r
谷名远居然和这些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此说来上次牛明被双规的风声也是从他那里传出去的。老爷子说得对谷名远这个人的立场很模糊背景很复杂。他又到底是人是鬼？r
我沉吟片刻说：“牛明绝对不是自杀是明目张胆的谋杀。昨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纪检委的工作人员发现他无声无息死在了床上毒死他的是一杯掺了氰化钾的茶水。”r
乔美美恨恨地说：“他早该死就这么死都便宜了他ǿ”r
我叹了口气说：“这是杀人灭口牛明的上线不想让他再活下去了。他是一死百了可很多重要线索就被掐断了牛明这条老鬼死得可真不是时候他死了也不让人省心。”r
乔美美说：“也是他死得是早了点本来我还准备去参加他的宣判大会呢。”r
我笑了笑说：“还有别的事吗？”r
乔美美说：“有刚才市委办公室打过来电话说牛明的老婆武少君带着一群女人去市委闹事她们要和市委书记对话她们要为牛明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讨个说法。市委办公室让我们局里赶快想办法把这些人弄走不要影响了江海市委市政府的形象。”r
我冷笑了一声说：“大家乐竟然敢去市委闹事我看她也是不想活了。她还想讨个说法纪检委和公安局正准备去找她讨个说法呢。”r
乔美美说：“可一群女人在市委门口静坐示威也确实影响形象你说这该怎么办呢？”r
我说：“好办你马上带着楼下放鞭炮那几个人去市委找她们讨说法把她和牛明干过的坏事都给她一五一十抖搂一遍。你告诉她要讨个说法让她来找我我给她个说法。”r
乔美美说：“好这个办法好我马上去找她新帐旧账一块算。”r
王莉这时也走了进来大概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说：“武少君可是个母老虎乔主任这么斯文一个人去恐怕不是她的对手要不再派几个男同志去吧。”r
我冷笑着说：“母老虎都没牙了还逞什么威风别看她张牙舞爪的其实她现在连只病猫都不如。”r
王莉说：“她们人多势众那个大家乐又是个出了名的泼妇能打能骂乔主任肯定不是她的对手。”r
我想了想说：“男同志里咱们局还有谁能拿得出手的？都是些养尊处优的草包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怂人。”r
王莉笑着说：“那也不见得还是有几条好汉的譬如说老曾一早晨打草那么多厕所人家仍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r
我突然想到一个特别坏的主意说：“这样你去通知那些牛明给他们戴过绿帽子的女同志还有她们的家属让他们一块去对付‘大家乐’。我听说局里这样的同志有十好几个我想到时候现场一定特别热闹连我都忍不住想去凑个热闹了。”r
王莉和乔美美都笑了起来异口同声说：“唐局你好阴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