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红楼谈心

一个是张婷的೿另外一个是乔美美的。这些人打电话的意图我大概能猜到೿也懒得给他们回电话೿等到晚上和老爷子说完事再回电话也不迟。r

这时叶琳也已经换了套衣服೿她整理了下头发೿满面春风挎着我的胳膊೿打开房门送我到了楼下停车位。r

我打开车门೿坐上车೿把车窗玻璃摇下来说：“你这几天调整下状态೿最好不要再跟那个垃圾联系了。你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可以干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r

叶琳说：“放心吧೿我会尽快调整好的。”说着೿叶琳把脑袋靠近我೿亲了一下我的嘴唇೿低声说：“如果你能经常来和我做爱೿我想我很快可以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的。”r

我笑了笑೿说：“隔三差五兴许还可以೿但我不能保证经常来೿毕竟最近是非常时期೿很多麻烦等着我去处理。”r

叶琳说：“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满足了೿我知道你忙೿也不强求你。”r

我点点头೿说：“好了೿你上去吧೿我该走了。”r

离开白云小区೿我开着车回了趟自己家。打开门进入卧室೿我走到保险柜前೿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保险柜೿忽然发现保险柜放的位置似乎被人移动过。我做事情比较有条理೿一般自己放的东西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保险柜绝对被人动过了೿我心里暗叫大事不好೿连忙把钥匙塞进锁孔೿扭动了几下೿输入密码೿紧张地拉开了门。r

还好那个档案袋还在೿检举信和照片都在೿柜子里其它的东西也没被翻动过೿都老老实实放在它原来的位置೿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r

拿了档案袋೿我夹在腋下匆匆下楼೿开着车往老爷子住的红楼赶去。r

红楼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大院೿这里是爷爷最早在江海市当军管会主任时建的。直到江海市成立戊戍区೿爷爷当了司令员后驻扎部队有了自己的驻地೿司令员有了新的指挥部೿这里便成了爷爷居家的地方。后来老爷子又在以前的基础上对老房子做了改良和扩建೿房子有了一定规模೿很像是个大别墅。因为这里住了前后两代江海市的最高领导೿且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便有了象征性隐喻೿又因为房屋建设的主打砖木颜色为褚红色೿因此被许多人称之为红楼。r

到了红楼೿我响了几声车喇叭೿大门便自动打开了。我把车开进去停好೿步行进入大厅。r

大厅里没有人೿我大声喊了一嗓子“杨嫂೿我回来啦”。r

杨嫂是我们家的保姆೿伺候我和老爷子差不多十年了೿有了很深的感情。她系着围裙೿一边擦着手一边匆匆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笑着说：“哟೿大公子回来啦。你可有日子没回来了೿最近又在外面忙啥呢。”r

看到杨嫂೿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说：“嗨೿瞎忙呗。老爷子呢？”r

杨嫂说：“和陈秘书在书房说话呢೿要不要我进去说一声？”r

刚才叶琳家里೿她给我泡的茶我忘记喝了。后来又和她做了一次೿消耗了不少水分೿这会口干舌燥。我说：“不用了೿给我泡杯茶೿渴死我了都。”r

杨嫂说：“你等会啊೿我这就给你泡茶去。”r

杨嫂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杨嫂端着一杯茶走过来೿递给我೿笑着说：“我就喜欢听着你每次回来不是喊饿就是喊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r

我喝了口茶೿温度刚刚好೿喝起来很解渴。我说：“我是吃你做的饭长大的嘛೿今晚给我又做什么好吃的啦？”r

杨嫂慈眉善目地笑着说：“都是你最爱吃的೿书记特意吩咐我做的。你先喝茶೿我还要去炒菜呢。”r

喝了几口茶೿老爷子和陈子昂从书房出来೿一前一后走到客厅里。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喝茶೿陈子昂笑了一声೿说：“哟೿大公子೿好久不见了。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气色不错嘛。”r

我笑着说：“取笑我是不是೿你见过哪个倒霉蛋还红光满面的。最近遇到的全是倒霉事೿别提多晦气了。”r

陈子昂说：“你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个事೿牛明检举你他纯粹是自掘坟墓。”r

老爷子仍然面无表情೿淡淡地问：“东西带来了吗？”r

我从茶几上把档案袋拿起来೿递给他೿说：“都在这了೿这才叫有图有真相೿不像牛明那封೿纯粹是子虚乌有。”r

老爷子没好气地说：“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种话೿什么叫子虚乌有？你自己说೿里面哪件事是诬陷你？整天在外面搞三搞四೿早晚把自己搞进去。”r

我不服气地说：“我不就搞了两个公司嘛೿我自力更生೿自己赚钱自己花。我一步贪污受贿೿二不贪赃枉法೿滥用职权೿花自己的钱我心里踏实。如果只靠那几个死工资೿以我的开销೿想不贪污不受贿都不行。”r

老爷子说：“还敢跟我狡辩೿你是国家公职人员೿公职人员不能从事任何与商业经营有关的活动೿难道你不知道？”r

陈子昂连忙打圆场೿满脸堆笑地说：“好了好了೿首长೿大公子೿你们父子两好不容见一面೿别一见面就吵架೿这样多影响家庭团结。我们要建设和谐社会೿首先要建设和谐家庭嘛೿你们说是不是？”r

听了这话೿老爷子脸色稍微好了点೿瞪了我一眼೿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慢慢走过去೿坐到大厅沙发上。r

我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顶撞老爷子೿坐回到沙发上೿说：“不是我喜欢跟他吵架೿每次我回来他都要找理由训我一顿。你说我都三十岁了೿还老被人像孙子一样训来训去的೿我容易嘛我。”r

陈子昂笑了笑೿说：“我们想挨领导的训斥还没机会呢೿领导教育你是爱护你嘛。首长೿那我就先去办事了೿你们父子两好好聊聊೿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有什么话好好说。”r

老爷子点点头೿说：“叫他们八点钟准时到。”r

陈子昂说：“明白೿我先走了೿再见。”r

陈子昂走后೿老爷子打开档案袋೿认真地看起了乔美美的举报信。我注意观察着他的神情೿吃惊地看到老爷子脸上居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看到某一处时稍微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了。r

什么叫不动如山೿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老爷子就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冷得像一块铁೿一块冰。老爷子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冷兵器೿他内心的活动在脸上永远看不出来。r

我抽了两根烟೿期间给老爷子也点了一支。老爷子抽完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从检举材料里抬起头೿说：“你给萧梅解释过了没有？”r

我说：“还没有೿她现在气头上೿我去找她等于去送死೿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反正女人都是要哄的೿哄一哄兴许就没事了。”r

老爷子想了想೿说：“也对೿不过你还是要主动点೿不要让她对你彻底心冷了。”r

我淡淡地应了声：“哦೿知道了。”r

其实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这次萧梅不原谅我೿那就分手算了。我和她不过是两个家庭的政治联姻೿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比较淡漠。萧梅对我忽冷忽热೿一年做爱次数不超过五次೿每次都是跟她提好几次才做一次。最可恨的是೿她在床上的表现也很被动೿又总说自己有洁癖೿搞得我早早对她失去了兴趣。r

杨嫂端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满脸笑容地说：“书记೿公子೿饭做好啦。你们准备洗手吃饭吧。”r

饭菜上桌后೿我洗了手走到饭桌前೿看着一桌子可口的饭菜食欲大震。我抬起头೿看了老爷子一眼೿笑着说：“爸೿咱爷两要不要喝两杯？”r

老爷子点点头೿说：“那就喝点吧。”r

我兴奋地说：“杨嫂೿去把老爷子藏的那瓶茅台拿来。”r

杨嫂应了一声೿去书房拿出一瓶茅台೿又洗了两个酒杯೿打开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杨嫂说：“你们父子两慢慢吃೿我回厨房收拾೿有啥事喊我。”r

我说：“杨嫂೿坐下一块吃吧。”r

杨嫂笑了笑೿说：“你们父子两有大事要商量೿我又插不上话೿还是在厨房随便吃点吧。”r

杨嫂说完走进了厨房೿顺便还把厨房的门关上了。r

杨嫂虽然没多少文化೿但还是很有眼力价೿做事说话懂得分寸。杨嫂伺候了老爷子这么多年೿江海市很多官场的人对杨嫂都非常恭敬。也因为如此೿杨嫂的家里人都被安排到了江海市很多油水丰厚的部门。r

这瓶茅台是老爷子收藏了近二十年的珍品೿瓶子一打开一股浓香就飘了出来。我和老爷子碰了一杯೿果然是珍藏佳酿೿喝进去后感觉非常舒服೿口齿留香。r

老爷子喝了几杯酒೿脸色红润೿情绪似乎也好了许多೿看我的目光里少了一份责备೿多了一点慈祥。r

我说：“爸೿这半个月你都在省城೿马上要开人代会了೿省里的情况怎么样？”r

老爷子说：“和江海一样೿都在活动೿跑官要官的多如牛毛೿整个省里的干部都动起来了೿形式比以往更加混乱。”r

我笑着说：“那你可忙坏了吧೿找你要官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应付啊。”r

老爷子说：“老一套了೿没什么新鲜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也应该多往上级部门走动走动೿主动让上级领导多了解你೿这个形式还是需要的。”r

我说：“你知道೿我对官场这一套向来不感冒。反正我是您老人家指导哪೿我就打到哪呗。”r

老爷子摇了摇头೿失望地说：“你的性格确实不太适合当领导೿如果我不是你老子೿估计你现在连个副科都混不上。”r

我说：“如果不是你೿我早跟三叔和萧梅一样೿自己做生意去了೿才不会整天受这种鸟气。”r

老爷子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做生意就不需要跟你所谓这些鸟人打交道吗？在中国೿什么事情能离得开政治？”r

我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至少不用天天跟一些阴奉阳违೿装腔作势的官僚打交道。我喜欢简洁明快೿成不成就一句话。”r

老爷子说：“行了೿收起你那套生意经೿你现在不想当领导也不行೿等我退了೿咱们家没有一个能在省里说得上话的೿那这个家就真的败掉了。”r

老爷子说得没错೿我们这种家庭೿一旦远离政治೿也许就是一场灾难。我不在反驳೿低着头吃饭。r

老爷子突然问：“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准备怎么处理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