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是王莉打进来的她问我事情进展得如何有没有去大市场和乔美美聊过。r
我把大概情况简单给王莉说了下王莉听了很兴奋又问我今早什么时候到单位她想再和我再商量商量。r
我说今早晨不去财政局了直接去纪委找谷名远探探底。王莉提醒我不要跟谷名远透露太多内情还是要提防点万一谷名远给牛明通风报信那乔美美两口子就危险了。r
王莉考虑的很周到这个也是我最担心的。官场上官官相护利益和关系错综复杂对谁都不能过于信任。r
我刚放下电话乔美美的电话就追来了。我接了电话温和地说：“你好乔美美同志。”r
乔美美说：“唐局你叫我同志啊你还当我是同事吗？”r
我说：“当然你是位不畏强权的好同志我内心很尊重你。”r
乔美美说：“谢谢你啊唐局长我想问问你举报信你交给纪委的领导了吗？”r
才隔了一天乔美美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但我很理解乔美美迫切地心情耐心地说：“没那么快这事不能操之过急。牛明在财政局经营了那么多年市委市政府很多领导都跟他关系密切所以我们做事一定要谨慎。”r
乔美美说：“还是唐局长考虑得周全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啊。”r
我说：“不要说对不起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这样吧我今天晚上给你电话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会有一点眉目。”r
乔美美兴奋地说：“好呀好呀唐局长有劳你啦。”r
我暂时不想和乔美美谈太多就说：“不必这么客气我有电话进来了晚上再联系。”r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里想了会觉得还是先给谷名远打个电话。谷名远这个人待人很傲慢骨子里有一股傲气官不大官架子倒很大是个很难搞的人一般人都不太愿意接近他。我之所以想找他也是看中他的这股傲气觉得他不大可能和牛明是一伙的。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官场上很多事是说不清的。r
我拨通谷名远的手机号码过了半天他才接起电话声音听起来冷冰冰地说：“喂。”r
我说：“谷书记我是财政局小唐。”r
谷名远说：“哦唐局长啊找我有事吗？”r
我说：“我想去你办公室汇报下工作请问你早晨有时间吗？”r
古谷名远说：“早晨不行你下午两点过来两点钟我在办公室。”r
我说：“那好吧我两点钟准时到。”r
谷名远也不多话直接来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我捏着电话心里暗骂了句“尼玛一个纪委副书记就这么牛逼”。r
既然下午才能去市委单位又不能去那早晨去干吗呢？我坐在车里想了半天一大早实在不知道去那里。我猛然想起孙杨还在我家里而且家里有两个套子没来得及清理痕迹心里一阵惶恐立即发动车掉头往回开去。r
我蹑手蹑脚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我的动作很轻做贼一样生怕别人发觉。因为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孙杨接近我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对她的真实身份也产生了怀疑。r
我打开门看到客厅里没人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孙杨正躺在床上用我的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在聚精会神地浏览。她看起来很悠闲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她才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r
我说：“你怎么还没走今天不打算去上班了吗？”r
孙杨看到我也吓了一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愣了一下才说：“啊不去了我想在你家里再玩会。”r
我冷冷地说：“你不去上班你们老板不算你旷工吗？走了别玩了。你不能继续在我家待下去了太危险了。刚才幸亏萧梅没看到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r
孙杨懒洋洋地下床不悦地说：“小气昨晚还说要挖角我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r
我说：“你不是要考虑三天吗等你考虑好了我们再谈。好了你快走吧我这会心跳得厉害你再不走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r
孙杨不屑地说：“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搞得你好像有多紧张她一样。就算被她撞到了又怎么样大不了分手。她又不肯跟你过性生活你要她有啥用啊。”r
我不耐烦地说：“你别废话了快走吧。记得三天后跟我联系告诉我你的最后决定。”r
孙杨不情愿地说：“那好吧你送我去公司吧你这小区门口打车很不方便。”r
我想了想如果不亲自把这货送走她还要继续磨蹭下去。出了卧室我在客厅茶几的烟灰缸里找到昨晚用过的那个套子和包装袋用卫生纸包好扔进垃圾袋。另外一个用过的套子应该在卧室我回到卧室找了半天只找到包装袋但套子却死活找不到了。奇怪了孙杨给扔哪里了呢？r
孙杨在客厅里喊了一嗓子：“你到底走不走啊刚才还催命似的这会自己又磨磨唧唧的。”r
我提着垃圾袋从卧室走出来问孙杨：“今天早晨那个套子呢？你扔到哪去了？”r
孙杨说：“我忘记了快走吧晚上回来你再慢慢找。”r
我心想萧梅晚上也不一定来等下班回来了再找不迟提着垃圾袋和孙杨一块下了楼。在楼道外我把垃圾袋扔进了垃圾箱里。这下除了早晨用过的那个套子其它的证据都算毁尸灭迹了。r
我开车把孙杨送到了广武门在凌河广告所在的商务写字楼下停下车。孙杨下了车站在车门口看着我说：“唐局要不要上去我们凌河视察下？”r
我说：“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财政局也管不到你们广告公司我贸然上去合适吗？”r
孙杨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广告公司也是打开门做生意谁都能去。你跟我上去喝杯茶总可以吧。”r
我想了想反正早晨也没啥事不如上去看看。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好奇这凌河广告到底有多大的规模他们又凭什么能够涉足那么多专业领域？上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既然凌河广告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我我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了大不了真刀实枪和他们干一家伙。r
我点点头说：“好吧我跟你上去喝杯茶再走。”r
我和孙杨一起坐电梯上楼电梯到了12楼停下我们从电梯一出来就看到一块霸气十足的招牌：凌河广告。r
我盯着这块招牌笑着说：“霸气外露貌似很牛嘛。”r
孙杨说：“再牛逼也没你们财政局的牌子牛进去参观下吧。”r
我和孙杨并肩进了凌河广告发现这家公司的发展速度确实超乎想象光前台就坐了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每个都身材匀称笑容甜美。前台的素养不错凌河广告这个门面至少是很成功的的确比我的风和日丽要强出一大截子。r
前台女孩看到我们进来站起身露出一脸笑容说：“你好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
我点点头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r
孙杨问前台：“凌总来了没？”r
前台回答说：“还没有。”r
孙杨说：“等他来了你们告诉他财政局的唐局长来视察工作了让他到会客室来找我们。”r
前台说：“好的。”r
孙杨领着我穿过一片公共办公室来到了会客室。经过办公区时我留心观察了一下这里的人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显得都很忙对别人丝毫不关心。r
孙杨打开会客室门打开灯说：“你喜欢喝茶还是咖啡？”r
我说：“喝茶吧咖啡我总觉得喝了不解渴。”r
孙杨笑了笑说：“原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洋气还是中国人的习惯。那好吧我就给你来一泡铁观音据说是从福建安溪带回来的。”r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会客室搞得还很有点情调墙上贴着名人字画中间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古木茶几上面放着一幅款式很考究的茶具。看样子这里专门是用来接待客户的地方很有些炫耀自己公司的老板特别有文化品位的意思。其实越是炫耀越是表示这里的老板没文化。可是没办法现代很多人就吃这一套。r
孙杨烧水泡茶然后洗茶倒茶做完这一切给我倒了一杯茶把茶杯端到我面前盯着我说：“尝尝吧味道还不错的。”r
我端起茶杯先闻了闻茶香茶香扑鼻。然后轻轻喝了一小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味道醇厚回味悠长是真正的福建安溪铁观音。r
孙杨盯着我的眼睛满脸期待地问：“感觉怎么样？”r
我点点头说：“是不错真正的安溪铁观音。这种茶每年的产量有限因此价格非常昂贵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真货。”r
孙杨很得意说：“没想到你还懂点茶道嘛。这个茶叶是我们老板去福建出差时当地一个官员送给他的。”r
我说：“你好像对他还挺崇拜的。凌子峰在广告行业混了很多年了以前都是不愠不火的怎么今年好像吃了春药一样难道就因为牛明在背后扶持他？我有点怀疑牛明还没这么大的能量。”r
孙杨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要想搞清楚你就得去问他本人。”r
我说：“那你还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给我透露点？”r
孙杨往门口看了一眼低声说：“你要死啊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成心想害死我啊。”r
我说：“反正你都快跳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凌子峰给你的那点薪水还不够他出去吃顿饭的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平衡。”r
孙杨说：“好了你别说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该怎么做。”r
我站起身说：“那好吧我也不打搅你上班了还有点事先走了。”r
孙杨纳闷地说：“你不等我们凌总回来了？他可能马上就到了。”r
我冷笑了一声说：“让我等他？他凌子峰算个什么东西ǿ给我提鞋我还看不上呢。”r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凌河广告公司。或许孙杨根本没想到我变脸会变得如此迅猛仍然目瞪口呆地坐在会客室里。r
走到凌河广告门口时迎面走进来一个衣着光鲜皮肤光亮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凌子峰我以前见过他但他可能不认识我。我与他擦肩而过时冷冷地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凌子峰扭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也异常冰冷。